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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经历

赤谎 淮陌北府 1991 2024-07-11 02:54
   那一天,我是很开心地上车的,谁知道,会发生那样的事,是啊,上天总是这样,会在你最幸福的时候,亲手毁了这一切。    前一天晚上,我被她告白了,那天晚上的星星是那么的亮,却不及她万分之一的耀眼。    她的生活环境并不好,从小是在山里长大的,家人很照顾她,当然也包括我。在她上初中的时候,妈妈的集团刚好有一个慈善项目,是去山区慰问,不仅仅可以帮助贫困人口,也可以给公司树立个不错的口碑,虽然目的不是很纯洁,但是在遇到她的一瞬间,妈妈愣住了,她立即表示要赞助这个孩子。    她是在山里上初中的,不过每个月都有妈妈给的补助,倒也不算太辛苦。    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是高一那年,她胆怯地推开门,又小心翼翼地进来。跟个小白兔似的,我的眼神一下子就惊住了,------她和我的妹妹长得一摸一样!    我的妹妹是在13岁那年因癌症去世的,她的离世给予了妈妈和这个家庭巨大的打击,妈妈因此还患上过抑郁症,好在经过我和爸爸的劝说下,情绪才逐渐冷静下来,这……也太像了。妹妹是我最重要的人,她患病的样子始终在我脑中反复浮现,那时候她才多大啊……11岁确诊,经过了两年的化疗,她的脸蛋从以前的圆润可爱到最后的瘦弱沧桑,她的眼睛不再炯炯有神,而是平静地如同洋娃娃的玻璃眼,眼窝,深深凹了下去,她每每化疗后,都会疼的说不出话,连一声都不吭,只是眼泪在眼窝打着转儿,曾经她引以为傲的,光滑柔软的头发,一缕缕地掉落,她就站在镜子前,静静地望着这个如同怪物的自己,直到她在世的最后几个星期,妹妹再也不笑了,也不说话,不伤心,甚至是一动不动,处于一种类似于植物人的状态……    妹妹最后一天,她笑了,笑的异常灿烂,好像和两年前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女子汉重合了,可是我们都知道她为什么笑,【因为她终于解脱了】。    我望着眼前这个女孩,突然明白妈妈为什么会只看了一眼就立刻帮助她,知道山里没有高中,就直接接回了家里,我也很开心,她比那时候的妹妹大2岁,但是妹妹要是长大,就跟她一样大了,我们一家人都欢迎她,平时也很在意她的心情,感受,就好像她是一个大客户似的,时间一天天过去,这个家好像越来越圆满了,只是有时候,我会被她纯洁的眼神而刺到,她是个非常天真的小女孩,她好像从不属于这里,她在大山中是没有烦恼忧愁的,倘若她哪天发现自己是“妹妹”的替代品,会怎么样呢?    高二的时候,她转过来了,跟我一个班,我那时候就在想啊,怎么会有这样好的女孩呢?有段时间,我状态不好,考试总是不理想,排名一次次往下掉,我能怎么办呢?我总是在想着,在旁人看来,不过是退了几名,对于“我”来说,下次再考回去就行了,可没人知道,这需要的是每天刷10张卷子,背书背到12点才能保持,我的面容一天同一天憔悴,这时候,她来了,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静静地坐在我旁边,真奇怪,她并不懂人情世故,却知道如何用最好的方式告诉别人:“我就在旁边,你随时可以找我倾诉”,啊,这么好的女孩,要是知道真相,会不会难过到大声哭泣啊……    从那天开始,我一改对她的看法,把她当做朋友,而不是妹妹的替代品,虽然家人还是这么认为,但总有一天,他们会知道,妹妹已经不在了,而她也不是谁的替代品,她是她,只能是她。    后来的每天,我都会去主动找她,跟她讨论这个那个,看着她在自己面前因为自己的某句话而发出开心的笑声,这种感觉,真好。    也许就是那时候,我喜欢上了她,目光总是在她身上,一举一动都特别在意,还记得那次800米,她突然了,我几乎是下意识地冲过去,把那小小的身躯横抱在怀中,用着连体测的时候都不会有的速度跑向医务室,好在只是中暑了,顿时才长舒一口气,累地靠在椅子上,感到汗流浃背,转过头想想,觉得自己是真的喜欢她,很喜欢很喜欢。    所以知道她的心意的时候,我还以为自己幻听了,不听地说:“真的吗?你喜欢我是吗?”听到她羞涩地点头,我的脑子立刻转了起来,脚步都发软了,一股奇异的感觉直充脑门,啊,原来被喜欢的人喜欢,是这种感觉,我们都笑的很开心,像是期待的事情终于被满足,一时间都不知道要干什么了,记得,那天的春风徐徐吹过,撩起她的发丝,空气中都充满了甜蜜。    车祸发生的那一刻,我意识到的第一刻,立即把刚被撞击的脑袋向她转去,那一幕实在是终生难忘,我看着她的眼睛被水汽覆盖了整整一层,她微微张口,想要喊痛,她的腿被那钢筋压了上去,蹭的膝盖处露出了血肉,还看到森森白骨,那双拥有着完美比例的腿上满是鲜血,流地如此狼狈,腿骨足足被转了90°,立刻让人意识到,腿肯定是断了,是被生生压断的,她看起来好疼好疼,整个身体都在颤抖,然后,我们又遭到一次撞击,昏了过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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