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玉产生了北去的心思以后,和明书交代了一番,便只身一人前往了大漠。 经过两个月的不停赶路,明玉终于见到了江南七怪。 众人久别重逢,自然十分欣喜。一见面江南七怪就连忙拉着明玉,进入到自己的蒙古包内,开始痛饮了起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明玉不由的心中想到:“算算日子,甄志丙这个小杂毛,也快来大漠了吧。只是这番较量,到底是谁出丑就不知道了。” 随后,又察觉自己也是个道士,骂小杂毛不是骂自己么。连忙在心中,呼了几声:“无量天尊!原谅则个。” 众人一番痛饮,直至深夜。明玉才在一旁的蒙古包睡下。 第二天一大早,明玉又开始了做师傅的职业。细心的教导起了郭靖的武功。 时间匆匆流逝,直到明玉赶到大漠的第十天夜里。果然不出明玉所料,有人前来寻找郭靖。 此时外面一片漆黑,月黑风高的,几波月亮也躲进了云彩之中。午夜时分,郭靖的蒙古包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拍手之声。 郭靖听到响声,瞬间便清醒了过来。坐起身形,竖起耳朵静静的听了起来。 此时,只听得外面传来一道声音,听声音来人年纪不大。 “郭靖,你出来。” 郭靖听到这个声音之后,瞬间便是一愣。自己对这道声音,根本就不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人,居然知道自己的名字,还找到了自己的住处。 不过,郭靖心思单纯随后也就没有多想,披了一件外套,便掀开帐幕的一角,向外面望去。 只见在月光的照耀下,前方的大树下站着一道消瘦的身影。 其实郭靖和甄志丙都不知道的是,在甄志丙刚刚来到蒙古包的时候。明玉和江南七怪便已经发现了他。纷纷起身,在暗处观察着这里发生的一切事情。 此时的郭靖由于距离有些远的原因,并没有看清来人的面貌。只能彻底掀开帐幕,向着大树慢慢的走去。 随着不断的靠近,郭靖也终于看清了来人。 只见一个身穿道袍,头上打了一个髻子,年轻道士正现在大树之下看着自己。 见到来人自己并不认识,郭靖的心中不由的更加疑惑了起来。不过见他一副道士的打扮,郭靖也不由的想起了明玉,心中增添了一丝好感。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了下来,拱了拱手,对来人问道:“不知道长是谁?找我有什么事情么? 甄志丙并没有回答郭靖的问题。而是继续向他问道:“你是郭靖,对不对?” 郭靖听到甄志丙的问话,顿时一愣,点了点头,开口说道:“正是。” 甄志丙点了点头,继续开口问道:“你可有那柄削铁如泥的短剑?拿来给我瞧瞧!” 郭靖听到此话,当下的心又提了起来。正在这时,甄志丙身子一晃,便欺身向前,发出了一掌,向着郭靖的胸口位置拍去。 郭靖见甄志丙没有征召的就向自己攻击,心中更是满是疑惑。不过他的速度可是不慢,双脚向下一垛,便躲过了这波攻击。 随后对甄志丙大声喝道:“你干什么,为什么对我出手? 甄志丙并没有停手,浅笑一声,说道:“无他,试试你的本事罢了。” 话音未落,左手劈面又是一拳,劲道甚为凌厉。 躲在暗处的江南七怪见甄志丙如此做派,纷纷怒哼了一声。只有韩宝驹脾气最暴,低声骂了一句:“好个不要脸的臭杂毛。”随后他又想到了什么,偷偷的向明玉这里看了一眼。 见到明玉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不由得脸色一红,缩了缩脖子。 明玉莞尔一笑,转过头,继续看向了场中。 此时的郭靖也被甄志丙搞得怒气上涌。不由的开始出手反击。 只见他迅速的伸手,抓住了甄志丙的手腕。一拉一拽就把甄志丙甩了出去,随后紧随其后,一记“暴熊撞山”狠狠的向甄志丙打去。 对于这套《暴熊憾地拳》,郭靖可是已经烂熟于心了。这十几年来,江南七怪听从了明玉的建议。不再传很多招式给郭靖,只是监督他勤练几门古朴大气的招式。作为你明玉教授他的第一套武学,郭靖自然用的功夫最深。 甄志丙见郭靖这一拳袭来,也不敢大意,连忙抱胸抵挡。 “砰”的一声,他就被打的倒退了好几步。 郭靖一见如此,再次欺身向前。用出了一记南希仁传授的开山掌,拍向了甄志丙。 此时他已经用上了内力,誓要将甄志丙一举击倒。 甄志丙刚刚站稳,便被郭靖的一掌,拍在了胸口之上。 此时的郭靖内力已有小成,只一掌,他那雄浑的内力,就瞬间侵入到了甄志丙的体内。 甄志丙再次被打出了好几米的距离,“哇”的一口鲜血喷出。 其实郭靖的收下已经留情,他不知来人是敌是友,自然不能猛下狠手。 甄志丙重重的落在地上,缓了半天,才低声开口道:“郭少侠好深的的功夫,不枉江南七侠十余年的教导。 今日是小道孟浪了,还望郭世兄勿怪。” 郭靖此时仍然心有警惕,并没有放松下来。只见他摆出防守的姿势,小心的问道:“你究竟是谁,为什么对我动手?” 甄志丙看到郭靖的警惕样子,也知道自己刚刚做的不地道,苦笑了一声开口说道:“小道全真教甄志丙。奉师尊长春子邱道长之命,前来向江南七侠和郭师兄问安的。” 此时江南七侠和明玉也走了出来。把这一番话听在了耳中。 柯镇恶最是气愤,冷冷的对甄志丙说道:“你如此做派,恐怕不是问安的吧,我怎么感觉有点下马威的味道。” 甄志丙见到明玉几人,挣扎着站了起来,双手抱拳,开口说道:“各位前辈误会,小道确是前来问安的。 另外诸位前辈辛劳多年,特命弟子前来向各位拜谢的。” 听了甄志丙的话,江南七怪也已经相信了。明玉走上前去,一把抓过甄志丙的手臂,运转内力在他的体内游走了几圈,替他把伤势给压了下来。 甄志丙刚开始的时候吓了一大跳。随后明玉的内力进入他的体内,也就知道他要做什么了。不过感受到明玉的雄厚内力,甄志丙的心中不由的产生了一起惊惧。 他不知道明玉是何人,为什么有这么深厚的内力。同时心中也知道自己孟浪了,自作主张试探郭靖的武功。最后搞得自己败北不敌,丢尽了颜面。 看到明玉为甄志丙疗伤,其余几人也不好多说什么。 不过柯镇恶可是看不见的,冷哼了一声,继续说道:“你来此行若是前来问安也就罢了,可你为何要对靖儿动手。 如此作为,岂不是给我们下马威,将我江南七怪的面子,置于何地了? 还好靖儿这几年,苦练明玉道长传授的内功,这才没有丢人。丘处机就是这么教徒弟的?” 此时明玉已经疗伤完毕,甄志丙听到柯镇恶刚刚说出了的名字,也是一脸的惊讶。 不过很快他便收拾了心情,对明玉行了一个大礼,说道:“全真教甄志丙,见过明玉真人。” 明玉见甄志丙的做派,此时也不由的出声问道:“哦,你知道我?记得我去全真教的时候,你还没有入门吧?” 甄志丙赶忙回答道:“真人之名,我常听师傅提起,所以便记在心中了。” 明玉点了点头,甄志丙这时候也从自己的胸口,拿出了一封书信,递给江南七怪。开口说道:“各位前辈,师尊因有事耽搁,不能前来,特命弟子带来书信一封。” 朱聪走上前去,接过书信,揭开信封,抽出信笺,便朗声读了出来: “全真教下弟子丘处机沐手稽首。 谨拜上江南七侠柯公、朱公、韩公、南公、张公、全公、韩女侠尊前: 江南一别,忽忽十有六载。七侠千金一诺,间关万里,云天高义,海内同钦,识与不识,皆相顾击掌而言曰:不意古人仁侠之风,复见之于今日也。” 江南七怪听到丘处机心中所言,纷纷眉头舒张,露出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 明玉看到他们的样子,在心里摇了摇头,暗道:“恐怕你们高兴的早了,丘处机什么时候会这么客气的。” 果不其然,接下来随着朱聪的继续郎读,就大大的给了江南七怪一个惊喜。 “贫道仗诸侠之福,幸不辱命,杨君子嗣,亦已于九年之前访得矣。” 江南七怪听到这里的时候,同时惊讶的“啊”了一声。 虽说他们早已经知道全真弟子遍布天下,料想丘处机肯定能找到杨氏的遗孤。但是真正找到的时候,还是不由的惊叹出声。 毕竟,这寻找一名不知下落的女子信息,毕竟是渺茫的事情。 何况这女子遗腹子是男孩的概率,就更要是低上很多了。这生下的是男是女,可是全凭天意的。 他们实在没有想到,天公就是这么巧合,居然让十八年后的比武,成了势在必行的死局。 所以初闻此讯,七人具都心头一震,难以置信,惊呼出了声音。 然而这么多年来,郭靖始终不知道比武之约的。所以他听到丘处机的书信之后,一头的雾水,不明其意。 紧接着,朱聪就再次念道: “二载之后,江南花盛草长之日,当与诸公置酒高会醉仙楼头也。人生如露,大梦一十八年,天下豪杰岂不笑我辈痴绝耶?” 读到这里,朱聪就熄了声音。 韩宝驹赶忙问道:“二哥,后面的是什么?” 朱聪摇了摇头,对其说道:“信完了。确是他的笔迹。” 当日在酒楼赌技,朱聪可是曾经在丘处机衣袋中,偷到一张诗笺。所以朱聪是认识丘处机的笔迹的。 江南七怪低头沉思了起来。 半晌,柯镇恶才抬起头来,对甄志丙问道:“那孩子是你师弟?” 甄志丙拱手,如实说道:“不是,是我师兄。我虽年长一岁,但是杨师兄却比我早入门一年。” 柯镇恶听完甄志丙的回答,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如此的话,我们也就不回信了,有几句话要带给丘道长,就由你传达吧。 “我江南七怪虽然实力不济,幸得天公做美,也在十年前找到了郭靖。 两年后的烟雨楼之会,我们江南七怪指定会去。但是到时候可不仅仅各弟子的比武了。 我们几个老家伙,也要和丘处机丘道长再活动活动这把老骨头才好。” 甄志丙听完柯镇恶的话,自然听出了他话中的那丝挑衅之意。此时甄志丙的心中,不由的开始惶恐了起来。 如此言语他自然不能带给丘处机听的。因此他陷入了为难之中。这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显得十分尴尬。 此行北来,甄志丙奉师而来,出发的时候,丘处机交代他设法查察一下,郭靖的为人和武功。 本次丘处机是好心,想要表达关心故人之子的好意。但是甄志丙自作主张,在蒙古包外,未见到江南七怪,就对郭靖交上了手。 这件事情实在难办,但是他又不能明说,只得向众人行了一礼,说道:“各位前辈的话,晚辈记住了。如此弟子就告辞了。” 说完便转身离去,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 自甄志丙离开之后,日子又回到了往常。郭靖每日勤练武功,闲暇之余也会和拖雷、华筝一起玩耍。 历史的惯性往往都是巨大的,郭靖还是和原著一样。先是和铁木真等人,见一对白雕大战一群黑雕,最后郭靖一箭双雕,被铁木真封做金刀驸马。 随后郭靖和华筝两人,又见到了那只白雕殉情的场面。 铁木真收兵回营之后,郭靖和华筝便骑马来到了山崖之下。 突然一只白雕,就如同一枝利箭一般,从云中猛冲而下。 “噗”的一声,一头撞在了山崖的岩石之上,登时毙命,落了下来。 郭靖与华筝全程目睹了此景,顿时被吓了一跳,同时惊呼出声,半天也没有说出话来。 正在这时,他们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道洪亮的声音,说道:“可敬!可敬!白雕居然如此刚烈。” 郭靖和华筝不由的回过头来,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只见一个白发垂鬓,脸色红润,神情慈和的道士,缓缓向着两人走来。 他手里拿着一柄拂尘,头顶梳了三个髻子,高高耸立,一件道袍一尘不染,在这个风尘之地显得那么清洁脱尘。 郭靖一见来人如此装束,自然知道这是南朝的道家打扮。况且刚刚来人说的是汉语,郭靖可是听得明白。 不过华筝可是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根本就没有理会来人。转头望向悬崖之顶的方向,对郭靖说道:“郭靖,你听那上面有小雕的声音,它们死了爹娘,恐怕活不成了。” 这处悬崖高耸接云,四面都是险岩怪石,无可攀援。两头小雕又尚没有学会飞翔。不久之后,肯定会被饿死在山崖之上的。 郭靖听到华筝的声音,也向山崖的方向看去。沉思了半晌,才对华筝说道:“华筝你等我一下,我去把小雕救下来。” 说完,郭靖轻提一口真气,施展轻功。向着山崖的方向奔去。 来到山崖脚下,只见他手脚并用,在险岩怪石之间,一步步的向着悬崖上面爬去。 郭靖所使的,正是明玉传他的轻身提气之术。 看到郭靖轻松的爬上山崖,华筝看的目瞪口呆。他从来不知道郭靖还有如此的本事。 而一旁的道士的心中,也是非常诧异。他也实在没有想到,郭靖如此小小年级,就有这么好的轻功,居然能爬上这么陡峭的山崖。 很快郭靖就来到山崖之上,把整个雕窝给拿了下来。他飞身而下,把雕窝递给了华筝。 华筝见到小雕,心中欢喜异常。拉着郭靖就去捉来虫子,自顾自的喂起了两只小雕。 他们两人完全把一旁的道士,给凉在了一边。这个道士正是现在全真教的掌教--马钰。 原来在马钰听说了丘处机和江南七怪的赌约之后,就顾虑这件事情会越闹越大,到时候不好收场。 于是马钰只身来到漠北,想要看看郭靖的武功如何。如果实在不行,他自己也会传授给郭靖一套全真内功。 也好叫这个赌局公平一些,不至于两边下不来台,把关系闹僵。 不过,此时马钰看到郭靖的轻功之后,就更加奇怪了。 据他所知,江南七怪修炼的都是外门武功。根本就不会有这么好的轻功和内功。 况且他还在郭靖施展轻功的时候,看出了一丝道家的影子。这不由得更加引起了他的怀疑。 于是,马钰就在郭靖和华筝离开之后,一路跟随他们,来到了蒙古包前。 不成想,他刚刚来到蒙古包前,就碰到了迎面走来的韩宝驹。 韩宝驹看到马钰的一身道士打扮,不由的想起了前段时间的甄志丙,防备了起来,问道:“道长何人,为何在此?” 马钰见韩宝驹询问,也没有多想,打了个稽首就开口说道:“贫道全真教.....” 韩宝驹听到全真教三字,顿时怒气上涌,没等马钰说完,就怒气冲冲的说道:“怎么?全真教什么时候变的这么不讲道理了。 这打了小的,居然又招来老的,真是好不要脸。来、来、来,你全真七子有什么本事,尽管画下道来,我江南七怪接着便是了。” 马钰听到韩宝驹的挑衅之后,一头雾水,不由的怒气升腾。好在他道家的养气功夫,修炼的不错。 再次做了个稽首,说道:“久闻江南七怪的威名,今日豪杰当面,贫道幸甚。不知居士你这是为何啊?” 随着这边的争吵,其余的江南六怪也听到了动静,纷纷走了出来,站在了一起,看向了马钰。 朱聪上前走了一步,对马钰说道:“不敢当道长如此夸奖,不知道长道号为何?” 马钰见终于出来了一个明白人,赶忙再次稽首,说道:“在下马钰,添为全真教掌教。” 而此时明玉也从旁边的蒙古包内,走了出来。见到马钰之后,开口说道:“原来是马钰你来了。” 马钰寻声望去,一见说话之人是明玉,瞬间激动异常,赶忙上前走了几步。 来到明玉的身前,做个个稽首,拜道:“马钰,见过明玉师叔。” 江南七怪见到如此一幕,顿时心中一惊。 他们虽早已知道了明玉和王重阳的关系。却没有想到,明玉在全真七子的心中,居然有如此地位。 明玉点了点头,托起马钰说道:“马钰你不必如此,我和重阳师兄的关系,你也知道。我们不属同门,你们就不要这样了。” 马钰闻言,顿时大惊,赶忙说道:“师叔此言诧异,当日在重阳宫前,师尊他老人家可是把话说的很清楚。 我全镇七子纵然再是不肖,也不会做出这等不知尊卑的事情的。” 明玉听到马钰如此一说,也摇了摇头,不在坚持。拉着马钰便进入了自己的蒙古包内。 江南七怪一见如此,也赶忙跟了进来。 众人在蒙古包内坐定,明玉叹了一口气,对马钰说道:“哎,当年论道的场景,现在还历历在目。 实没有想到,当年一别竟成了永别。贫道因为玄阳观事忙,没能见重阳师兄最后一面,实在是可惜之至。” 马钰听明玉此言,也不禁陷入了回忆之中。半晌,才开口对明玉说道:“还请明玉师叔节哀,师尊他老人家当年对于明玉师叔可是倾佩非常。 而且师侄近些年也在江湖之中,听闻了师叔在雁荡山做下的几件大事。 相信师尊在天有灵的话,也一定会为师叔的作为,感到欣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