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药进了楚玉的肚子，药碗也碎裂在地。　　 楚玉顾不得良妃还在，瘫倒在地上，手指伸进喉咙搅动。　　 屋子内传出一阵干呕的声音。　　 却没有任何的作用。　　 良妃居高临下地睨着楚玉，“别白费力气了，这药可比你当时给本宫下的药效果强多了，否则林嫔几人怎么会这么恨你呢？”　　 楚玉呕得眼角渗出泪珠，她仰头瞪着良妃：“当初陷害我的果真是你。”　　 良妃道:“怪只怪你先对本宫下此狠手。”　　 看着楚玉如此模样，她心中畅意得很，多年来的郁气也在此时消散。　　 “楚庶人，好自为之吧。”　　 最后再淡淡瞥了其一眼，给如月使了个眼色，带着玉竹离开。　　 谁知甫一踏出房门，遇到了熟人，脚步顿住，杀意瞬间涌出，又转瞬即逝。　　 娴嫔居然在门口?她待了多久，听了有多少？　　 表面不动声色，“娴嫔也是来看楚庶人的？”　　 楚轻仿佛没看见良妃眼底的挣扎一般，温和行礼：“良妃娘娘万安，臣妾的确是来看望姐姐的。”　　 “姐姐？”　　 良妃玩味的咀嚼着这个称呼，看着楚轻的眼神带着几分审视：“方才，娴嫔都听见了吧。”　　 楚轻犹豫了一瞬，大方承认：“臣妾的确都听见了。”　　 “你倒是实诚。”良妃似笑非笑，下一刻眼神一厉：“就不怕本宫杀你灭口？”　　 楚轻表情也沉重起来，盯着良妃眼睛，四目相对，谁也没退让。　　 最后楚轻缓缓摇头道：“娘娘不会如此冒险。”　　 良妃眼神眨了眨，没说话。　　 楚轻就接着道：“臣妾自认为与娘娘没有矛盾，日后也不会产生矛盾；最重要的是，娘娘所讲，臣妾也都参与了。”　　 良妃凝眸，深深地看了楚轻一眼，哼笑道：“本宫当真是没有看错人。”　　 似感慨，又似怅惘：“本宫在这后宫，也算是到头了，如今虽是被陛下恢复了掌宫之权，但这权力迟早得到你的手中，娴嫔，你的福气，在后头。”　　 楚轻敏锐察觉到，良妃对她的看法肉眼可见温和，她自然回以一笑：“娘娘的余生也必定是福气满满。”　　 “那就借娴嫔吉言了。”　　 两人对视一眼，在此刻达成了某种协议。　　 良妃率先收回视线，朝着屋内虚点，给楚轻警告:“这楚庶人瞧着状态有些癫狂，妹妹进去需得注意着些。”　　 楚轻眸光微闪，不动声色地捂着肚子：“多谢娘娘提醒，臣妾记住了。”　　 “既然娴嫔与楚庶人有事相谈，本宫便先行离去。”点到即止，良妃微微颔首，缓步往外头走。　　 “恭送娘娘。”　　 楚轻目送良妃身影消失，方转身进入屋内。　　 里头一片狼藉，地上的烂瓷片没有人处理，视线又幽又静，空气中还混杂着一股难闻的味道。　　 楚玉依旧瘫坐在地上，嘴角有涎水淌下，她不死心地继续抠挖着喉咙，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如月冷眼盯着楚玉，见楚轻进来，规矩地上前行礼：“奴婢参见娴嫔娘娘。”　　 不知是‘娴嫔’二字的缘故，楚玉骤然抬头，腥红的眸子紧盯着楚轻，“贱人，你个贱人，你害我，害丞相府，你不得好死！”　　 楚轻未曾见过楚玉这般狼狈的状态，便是面对楚玉的咒骂，她也只觉得好笑。　　 她上一世没有害楚玉，也没有害丞相府，难道就好死了吗？　　 随后笑出了声，如今楚玉的模样让她很满意，也算是报了其中一仇。　　 “侍琴，走吧。”收回嘴角的笑意，未曾与楚玉说一个字，直接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