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足够洞悉肉身的奥妙,才能顺利的走出那一步。”易安正是因为清楚这一点,所以他才必须稳中求胜,不能急于求成。 人之九窍,就犹如那天上的繁星,玄之又玄,他接下来神魂出窍的方法,就是让神魂冲破七个窍穴,自下而上,直至冲破最后一道阻碍,一跃而出,那样一来,就意味着他出窍成功了。 易安凝神静气,虽然做不到心如止水,波澜不惊的境界,但不喜不悲还是能够做到的,让自己的内心归于平静之后,易安双目微闭,慢慢引导着自己的神魂,进入第一个窍穴,然后奋力一跃,没有意外,经过一丝短暂的恍惚,他的神魂进入了第二个窍穴之内。 “第二个……” 易安再次静下心来,向第三个窍穴发起了冲击,这一次,他明显感觉到了先前没有的阻力,每上一层,都可谓是一次全新的考验。 没有意外,在下一刻,易安成功登临第三个窍穴,如此循环往复,他一直奋力来到了第六个窍穴。 距离成功,只差最后的关键一步。 此时此刻,易安明显的感觉到了一股头晕目眩,神魂有些发虚,有种随时都会溃散的感觉。 不得已之下,他停了下来,如果一意孤行,等待着他将会是难以预料的惨重后果。 “每次一跃,那种撕扯神魂的疼痛,简直让人发狂。”易安感受着自己神魂传来的丝丝阵痛,不禁脸色发苦,如果再耽误下去,可就错过了出窍的最佳时机,一旦到了那个时候,一切可就前功尽弃了。 “有了……貌似可以一试!” 易安突然灵光一闪,心里逐渐生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他吐出一口浊气,调动体内真元,开始缓缓的引入窍穴,向第六个窍穴引进。 没错,他就是要借助真元,来保护冲击窍穴的神魂,真元可以保护神魂离体,那为什么不能保护神魂冲窍呢? 一念于此,易安立即开始实施自己的想法。 在真元的包裹之下,易安感觉自己神魂的状态,简直前所未有的好,只不过,他想的有点太理所当然了,在这个世界,从来不缺乏惊才艳艳之辈。 他的这个想法,早就有不止一个前人实验过,真元带动着神魂,虽然可以避免神魂受到损伤,但却影响到了易安接下来的冲窍,原来,原先他的神魂乃是没有一点重量的,可是夹杂了真元之后,就直接改变了神魂的重量,以至于在冲窍之时,他很难做到一跃而过。 这样一来,就算保护了神魂,但却本末倒置了。 “不,别人或许不行,但我的神魂本就强于别人,或许能行得通。”易安神情一定,内心蠢蠢欲动,虽然理智告诉他,这时最正确的做法,应该是马上停止,将神魂退出窍穴,然后再做打算。 不过嘛,轻易言弃,不是他的性格,他的身体,不自主的做出了最后一次冲击,这一次,他打起了一百二十倍的精神,心下一横,使出了自己的浑身解数,拼命向上一跃,整个神魂,仿佛得到了某种升华,进入了一种十分玄妙的状态。 良久,当易安再次睁眼的时候,他看到了自己的肉身,正安详的盘坐在下方,他此时感觉自己的整个身子都轻飘飘的,浑身使不出一点劲,随便吹来一阵风,都能将他吹散。 不过,易安却没有沮丧,反而双眸迸射出一道光芒:“我成功了!” 第一次神魂出窍,并不能离体太久,这时,他的神魂还很弱,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通过观想法,不断壮大自己的神魂,接着当神魂进一步壮大,当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他的神魂就可以在夜间行走,一日千里。 并且,可以借助神魂,完成很多肉身状态下做不到的事情。 现阶段,他还只是一个有形无质的状态,哪怕是到了日游境界,都无法改变这一现状,唯有达到了驱物这一境界,才能将神魂产生质变。 很快,易安就感觉到了一股明显的不适,神魂略显无力,这是神魂的力量正在衰竭的体现,他的神魂虽然异于常人,但在冲击第七个窍穴之时,给神魂带来的损耗,同样不可谓是不大,估计没有十天半个月,他神魂的状态,估计是恢复不过来了。 直到易安的神魂又回到肉身之后,他一直紧绷着的心,才终于安定下来。 感受着肉身传来的温暖,这是前所未有的踏实。 这次破镜,他确实有些冒险,不过,效果还是很显著的,如果当时及时收手,那下一次破镜,指不定要到啥时候呢。 易安双目微阖,专一系念,集中了精神,确定了观想方向,观想法是为了让人具备更敏锐的感知能力,而神魂也是属于其中的一种。 渐渐的,易安感觉到自己的眼前有一团青芒在不断的游走,周围黑蒙蒙的一片,犹如一片广袤无垠的苦海,而这团青芒,就仿佛是苦海里的一叶扁舟,漂泊无依,摇摇欲坠,一个巨浪就能将其冲散,他拼命的想着将这艘孤舟不断的壮大再壮大,向着更高级的一个层次演变。 一夜的时间,一晃而过,当易安再次睁开双眼之时,发现自己身体的状况,简直前所未有的好,那观想之法,神妙无比。 “在没有绝对的自保之力之前,这神魂离窍,还是尽量少用为妙。”易安叹息一声,无论是多强之人,神魂总归是最脆弱的地方,哪怕是显形之境的神魂,都有着诸多弱点。 易安稍微一思考,立即就想通了肉身成神与真灵成神之间的差距,肉身成神的力量,乃是源于自身,而真灵成神,却是依托于外物,只有肉身存在的情况下成道,那才是根本的保障。 否则,哪怕是之前奚柏君那般的上古神邸,都能被他利用神魂的弱势,越阶斩杀。 同时,这个事情,也算是提前给他提前示警了,以后坚决不能将自己的弱势暴露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