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入夜,刑部内外的差役,果然减少了许多,只有大牢内外,还有着两个人在看守,外面的两个人倒是可以不必理会,他们只需要让里面的两个人睡一会就好了,现在正是晚上,他们的精神状态不好,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事后就算有怀疑,也只能不了了之。 出现在大牢中之后,随着一股阴冷潮湿且夹杂着一股腐烂的气息传入鼻中,入目的第一印象,就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燕赤霞施术之后,那两个差役应声而倒,重重的昏睡了过去,没有一个时辰是醒不来的。 不过,为了谨慎起见,他们直到入了关押那些“反贼”,以及其亲属的监牢,这才终于显露的身形。 那些人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二人,顿时长大了嘴巴。 对此,易安早有预料,在他们发出惊呼之前,他就已经出声制止了他们。 “对于你们的遭遇,我都已经听说了,我们此次前来,正是为了搭救你们。”易安直接切入主题,现在可不是废话的时候。 燕赤霞附和道:“没错,有什么冤屈,你们尽管讲来,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这般费尽心机的陷害你们?”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对于这群人当中的几个人,他仿佛在哪里见过一般,却没有印象,思索了一会之后,他还是没什么头绪,索性也就不再去想了。 易安这番话,对于他们来说,又何尝不是天籁之音。 这几日,对于他们来说,犹如暗无天日一般。 本来输掉赌局,就是一个晴天霹雳了,现在又遭受了这般不白之冤,这让他们心里气愤的同时,又难免有些悔不当初。 他们之所以落得这般下场,除了陈家之外,还能有谁? 他们在动手之前,只想着法不责众,但还是小觑了陈家的可怕。 陈家更是打着将他们置于死地的主意,他们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在这般处境之下,他们只有死路一条。 “你们相信我们是无辜的?” 他们的目光之中夹杂着更多的,其实还是难以置信,他们又何尝没有辩解过,而且绝对不止一次,但却从来都没有人相信他们的话,除此之外,对方更是威逼利诱,甚至企图屈打成招。 这几日的时间,他们过得生不如死,他们不知道自己还能再坚持多久。 或许,在下一次逼供的时候,就会有人坚持不住,选择妥协。 直到易安跟燕赤霞的出现,才让他们逐渐死寂的心里,终于多了一缕微弱的希望,尤其是对方那般神鬼莫测的手段,不禁打消了他们心中的大部分疑虑。 他们已经不再相信任何人了,任何人的出现,都有可能是对方的阴谋诡计。 不过,这般奇人异士,倒不像是陈家的手笔。 但陈家完全用不着多此一举,对方只需要继续刑讯逼供,他们接下来就势必死无葬身之地。 “如果你们是罪有应得的话,我们也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不是吗?”易安深深地望了他一眼,便收回了目光,这件事情颇为复杂,站在不同的角度,都能生出不同的感受。 不过话说回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些人之所以落得这般下场,多半还是他们自身的原因,如果不是因为利欲熏心,他们又何至于此。 至于殴打陈文和这件事情,也是他们的冲动所致。 听到易安的这番话,他们高度紧张的情绪,这才缓解了几分,不过,他们仿佛又想到了什么,先前好不容易升起的那一缕希望,也不禁随之暗淡了几分。 “这件事情不是表面上的这么简单,你们帮不了我们的,我们在这里多谢你们的仗义相助了,你们还是不要趟这趟浑水为妙。” 说到这里,他们都不禁陷入了沉默,对于易安的好意,他们还是不胜感激的,只是他们深知陈家的可怕,这才不想连累对方。 他们现在都沦为阶下囚了,对方还能够挺身而出,这就是偌大的恩情,他们如果明知道这件事情十有八九会失败,还让对方铤而走险,那他们跟那些不仁不义的卑劣小人,还有什么分别。 所以,对于这件事情的态度,他们还是很一致的。 陈家可不仅是家大业大这么简单,易安他们是奇人异士,但陈家同样能够请来奇人异士,甚至不止一位,到了那时,只怕非但扭转不了眼下的困境,还会把他们自己也给陷进去。 “你们不必心存顾忌,这件事情我们既然选择了插手,就势必有着万全的把握,哪怕陷害你们之人的权势再大,也做不到只手遮天的地步,况且,我们究竟能不能办到,也要知道了这件事情的详情才能够知道。”燕赤霞看着对方的这般表现,顿时感觉这件事情更加的不简单,陷害他们之人,势必有着非同一般的身份。 那些人对视一眼,抱着一丝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心态,这才缓声道:“这件事情,还要从会试说起。” 一时间,在场所有人的心里都有些五味杂陈。 尤其是那些赌徒,每每想到那场害他们倾家荡产的赌局,心里就怒火中烧,但更多的还是充满了无尽的悔恨。 除此之外,更是因为他们的一时冲动搭上了全家人的性命。 如果这件事情能够重来,他们宁愿剁掉双手,也不愿再碰赌博一下。 只可惜,现在一切都终成定局,一切都回不去了。 听到这句话,易安的脸色不禁有些古怪,这件事情怎么又跟会试扯上关系了。 来不及多想,只听他们紧接着便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详细的讲述了一遍。 “……就这样,我们得罪了陈家之后,这才引来了杀身之祸。” 怪不得先前在第一眼见到他们之时,他就总感觉有点眼熟,原来他们就是在放榜那天,致使陈文和身受重伤的其中一部分人。 他们也算是时运不济,当时参与其中的人可不在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