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他中的乃是虺魂命术。 饰虹园附近。 一处幽幽石林。 壶陀静坐于地,神色却不定。 而在壶陀刚一出饰虹园时,便已尾随于他的骆临,此时内心不禁又一次低忖:“这老头到底受了什么打击呢?竟然如此失魂落魄!唉,不管了,直接过去问问看!” 随即,骆临便朝壶陀走来。 “壶陀大师。” 壶陀目光一瞥,未作声。 “壶陀大师,从你出园到现在,始终都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你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骆临走近后,即问。 壶陀没有作声。 骆临有些无奈,一转话题:“壶陀大师,你何时回灵界?” 壶陀微愣,接声来:“小子,你问这做什么?” 骆临解释:“我用的临时道钥很快就要失效了,如果大师你的事情已经办完了,那就和我回灵界吧!” 壶陀却是一回:“老夫现在没打算回去!” 骆临欲语。 这时,壶陀却是一瞪,语来:“小子,你想让老夫回去,不就是惦记着老夫身上剩下的药谱(一净斗态丹的)吗?” 被人说破,骆临于是一接:“壶陀大师,如果你还要龄币的话,我可以回家后再付给你。” 壶陀大师一哼,语:“小子,就算你现在拿到了全部药谱,你也是没有办法去炼制的,这一净斗态丹就得是灵谱界药师才能很好去掌握!你小子还是先老老实实去成为灵谱界药师再说吧!” “壶陀大师,话不是这么说,我之所以现在想要完整的药谱,那还不是因为你神龙见首不见尾吗?谁知道你哪天又会不会一声不响地溜了呢!”骆临辩驳来。 壶陀这时沉默起来,好一会儿,他才语:“小子,你想要剩下的药谱,老夫可以给你,但你需要帮老夫办一件事情。” 闻言,骆临大喜过望:“您说您说!” 壶陀随即将身上的九腰芦递来,一语:“你帮老夫把这九腰芦,给饰虹园内一个名叫龄的年轻人。” 骆临接过,迷惑不解:“大师,你这……葫芦你一直都把它看得像个命/根子似的,为何现在竟要把它给人?” 壶陀只语:“小子,老夫的事,你无需多过问,只管把把事情办好就行!事后,老夫就把剩下的药谱给你!” 骆临无奈,但问:“大师,那除了叫龄之外,你还有其他什么讯息吗?” 壶陀接声:“他看上去只是灵龄境二季境为,他养了一只银色的灵二季八哥,哦,对了,他额心还有一个小烛图案!” “就只有这些了吗?”骆临内心纳闷,又问。 壶陀反问:“这些还不够吗?” 骆临尴尬一语:“不是,我也是想万无一失地把葫芦交到您说的这个人手中。” 壶陀想了想,忽然出手一印骆临额心,语:“这就是他的模样!” 骆临顿觉脑海多了一个身影。 想来,这就是壶陀施展的某种影印之术! “小子,记住,交给他时,你再帮老夫说一句话。”壶陀又语。 “什么话?”骆临好奇了。 “你就说——这葫芦是我的赔罪,请他再救救我。”壶陀神态黯然。 骆临却是心头大震,这……个叫龄的人,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让这个一向顽劣不堪的老头如此示敬! “壶陀大师,你说的这个龄他……”骆临想要问。 “小子,不该问的别问,老夫也是为你好!好了,明天天一亮,你就进饰虹园把东西送去吧!”壶陀斩钉截铁一语。 骆临听而一默,忽又有些尴尬地说来:“大师,进园可能需要龄币,所以……” 壶陀一听,虽然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但还是给了他10万龄币。 —————— 次日。上午。 骆临便进到了饰虹园。在向人几番打听之后,他才找到了茉莉阁来。 而这时候,一天龄已出去买酒了。因为九茸醉蛇这小家伙从昏迷中醒来后,就饿得有些发慌,就准备偷偷溜出去找酒。 一天龄终究是不想它去惹什么麻烦,所以就自己去园内酒楼买去了。 羡㲆儿呢? 她此时就负责看着小家伙,不准它溜! 当然,她并不是以鸲鹆之态,而是以本来面目! “在下骆临,受壶陀大师之托,前来送一物,恳请一入贵阁!”阁外,骆临朗声而喝。 屋内,一身银衣的羡㲆儿顿怔,嗯?骆临?壶陀大师?这都是什么人呢? “在下骆临,受壶陀大师之托,前来送一物,恳请一入贵阁!”骆临重复一喝。 羡㲆儿犹豫了一下,随即取出银色帷帽戴上,又将九茸醉蛇一收自身界环内,然后出门,来到阁外,静视来人。 骆临心神顿震,好……好……好美的身影!!她是谁? “你要送什么东西?”羡㲆儿声如天籁。 骆临完全忘了回神,已然被声音俘获! 羡㲆儿忍不住又语:“说你呢!到底是来送什么东西?” 骆临吞吞吐吐而答:“就是……就是这……个。”说着,已将手上九腰芦示来。 羡㲆儿认真瞅了瞅,尽管她昨天在园中心见过,但仍旧没看出什么东东,也就在这时,她界环内的九茸醉蛇却是出现了一股躁动! 羡㲆儿微惊,连忙以心识一镇:小家伙,你给我安分点! 九茸醉蛇双眼汪汪,颇为委屈。 羡㲆儿不禁又有些不忍,又以心识一慰:好了,不管这破葫芦有什么吸引你,你都先等着! 待这人离开后,再让你出来。 九茸醉蛇渐渐安静下来。 “这位……小姐,哦,不这位仙子,敢问如何称呼?”骆临小声问来。 羡㲆儿失笑一丝,一接:“别扯这个,你来送东西,是要送给谁?” 骆临哦声:“壶陀大师交代了,是要给龄……公子。” 羡㲆儿沉吟些许,便语:“那把它给我吧!” 骆临却是犹豫起来:“仙子,可是……壶陀大师让我必须送给龄公子,而且,大师还另有话语要我转达龄公子,所以,仙子,不知龄公子现在可在?” 羡㲆儿略一思忖,只问:“你说的这位壶陀大师还有什么话要转达?” 骆临再次迟疑起来。 “我夫君现在不在,你和我说是一样的!说吧,是什么?”羡㲆儿见而又一语,脸不红心不跳! 骆临不由一震,夫君?!就那样平凡的小子,也能娶到这天仙般大美人儿? 一股浓烈的嫉妒随即在骆临心中涌起。 “怎么,不肯说?那你从哪儿来就回哪儿去吧!”羡㲆儿见他神色变化不定,且似乎还有着一丝阴沉,于是冷冷一语。 骆临顿时赔笑来:“仙子,仙子勿怒,勿怒,在下说,在下说!” 羡㲆儿微微一哼。 “是这样的,仙子,壶陀大师让我转达龄公子,这葫芦是大师的赔罪,还请龄公子再救救他!”骆临接声来。 闻言,羡㲆儿颦眉蹙额,内心嘀咕起来,这怪模怪样的葫芦应该并不多见,而这人又说什么赔罪,救救他,那这个壶陀大师应该就是那个糟老头了! “仙子?”见羡㲆儿失神,骆临唤来。 羡㲆儿回神,微冷一语:“好了,你把东西给我,转达的话,我会告诉我夫君。”说着,如虚羡手伸来! 显然,避免陌生人碰触这一点,羡㲆儿如今也很看重了。 骆临看着这如虚羡手,不由一惊,好高深的术法!这女人来历看来绝不简单! “怎么,你又不想送了?那好!那你就还是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吧!”羡㲆儿转身,要回阁内。 “不不不,仙子,给,给。”骆临连忙将九腰芦递来。 羡㲆儿哼声一接,一语:“好了,你先回吧!” 骆临欲语。 羡㲆儿却又已盯来,语:“会给你回复的!” 骆临尴尬,接声:“好,那一切就有劳仙子了。”说完,骆临带着丝丝不甘离开了。 羡㲆儿则是立刻进了阁,进了屋。 而一入屋,她便把九茸醉蛇放了出来。小家伙一出来就立刻缠上了羡㲆儿手上的九腰芦,钻了进去! 九腰芦内还是剩下一些酒水的。 看着小家伙缩小身子,欢快畅饮在内,羡㲆儿是又惊又笑:“没人和你抢,慢慢喝,慢慢喝!” 小家伙尾巴甩了甩,欢快之意更甚了。 约莫片刻之后,一天龄便回来了,他买了不少酒,储存在界环内。 羡㲆儿一见人,便收掉银色帷帽,笑来:“它真能喝!” 一天龄目光停留在九腰芦上,有些疑惑,接声:“这九腰芦怎么会……” “哦,是这样,那糟老头派人过来送给你的,说是赔罪,还有,请你再救救他!”羡㲆儿随即解释来。 一天龄皱眉,沉吟了。 羡㲆儿将九腰芦和九茸醉蛇放到桌上,然后走近来,问:“怎么了?是不是我不该擅自做主,把它收了?” 一天龄失笑,摇摇头,语:“不,㲆儿小姐,我,只是有些意外,我,没想到这糟老头竟然能这般清醒!他此一举,倒确实消却了我内心那点冰冷!我,不禁犹豫到底要不要救他。” 羡㲆儿一听,沉思会儿,才注视来,缓语:“天龄,我不喜欢你太冰冷,我还是喜欢你乐于助人!如果你能救他,那就救他吧!昨天,也是我对他过于愤怒了,其实现在想想,他当时的恼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一天龄对视着,微微而笑,点头,语:“好,依你,我,救他。” 羡㲆儿莞尔,但问:“对了,他身上究竟有什么暗伤啊?” 一天龄接声:“他中的乃是虺(音huī)魂命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