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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一百三十三章 玄妙

我靠种田登仙梯 潇潇八声 3839 2024-05-09 03:13
  “实不相瞒,我不过三月前到这村子,也不是很清楚这村子的情况。意道友必然也发现了,村子外面无灵气不禁灵气,可村子里却是既无灵气又禁用灵气,连神识也无法动用。”  “这村子就和凡俗界的普通村庄一般无二,但却与世隔绝,村民安居乐业,自给自足,从未有村民离开此地。至于其他的,我也实在不甚清楚。”  意阑珊叹了口气,眼中似有愁绪万千,“连张道友到这儿三月都寻不到出去的方法,我们又岂能找到出口……”  她先入为主地认为张筝也是被困在此处离开不得。  张筝眼睑半敛,眸光波动,也不加以辩解,她总不能说她并不想离开此地吧,反倒容易惹来疑心。  张筝抬眸,状若忧心道:“那意道友与闫道友往后有何计划?”  “村长并不欢迎我们,也只能先在村里打探打探了,若能寻到出口的线索最好,若不能,三日后便只得离村再做打算。”  焉耷趴在书案上的闫少亭陡然抬头,心直口快地问道:“张道友为何能留在村子里呢?”  这话问得过于冒犯,语气像是在质问她,批判她有留下的法子而故意不愿透露给他们一样。  张筝面色有一瞬的阴霾,意阑珊脸色却是大变,早知自家这师弟娇纵无礼,却没想到他居然这般不会说话!  他们现在人生地不熟,极大可能还要靠着与村民关系亲近的张筝在村子里打探消息,若是将人惹恼了,恐怕才是真得一无所获地滚出村子了。  意阑珊狠狠瞪了他一眼,对着张筝一脸歉疚地陪笑:“少亭不是这意思,他多受惯纵,说话不经头脑,张道友还请莫怪。”  “少亭,给张道友道歉!”她严声呵斥。  闫少亭显然也已反应过来自己话说得不合时宜,只是方才被村里小孩气昏了头,一时间不假思索便将余怒撒到了张筝身上。  他脸色几变,气得青白的脸涨红似猴屁股,嗫嚅半晌却说不出口一声“对不起”。  张筝知他并非有意,神色平和地打圆场,“无事无事,闫道友心性真稚,意道友不必责怪他。”  “至于为何我能留在此处,却也是机缘巧合。”  “三月前,山海界一开,我便出现在了村外,游荡几日偶然见此村子的存在,遂同两位道友一样请求村长收留我几日。”  “那几日我想着寻些事做,便厚脸皮地帮着村民们耕田种地,挑水浇苗,不时在私塾墙外听先生给孩子们讲学,私塾先生见我还算好学有礼,好心出手帮我一把,让我在她身边做个书童,帮着她收拾整理书卷。”  “因着先生之故能留在村子,先前未与两位道友说,是我考虑不周。”  张筝目光澄澈,不作半分虚假之意。  意阑珊剜了闫少亭一眼,连忙道:“张道友何出此言,你已帮助我们许多,我们感激还来不及。”  即便已经知晓张筝缘何留下,他们也束手无策,一来,好心先生不可能一连大发善心收下三个书童;二来,意阑珊与闫少亭皆是宗门翘楚,不说千娇万宠长大,也算得上矜贵自持,怎会舍得下身段下地忙农来讨好一群凡人。  闫少亭对凡人那是明眼人可见的鄙夷轻视,意阑珊良好的教养让她懂得掩藏,可心底里仍是将凡人与修士相隔千里,叫她为了个毫无线索的出口去屈身讨好凡人,她倒宁愿在村子外再寻法子。  效仿张筝这一方法很快被他们不谋而合地略过。  临走前,张筝出于友好,客气道:“两位道友若有什么麻烦还请尽管说,若是我能做到,一定尽力而为。”  回到私塾后的房屋,张筝轻手轻脚地推门而入,一盏油灯昏暗地燃着,给案旁裹衣读书的先生打上了一丝暖意。  黑眸中似有星子闪烁,先生放下书卷,弯唇浅笑,“回来了。”  她没问她做什么去了,张筝端正地在她身侧盘腿坐下,不经意瞥了眼案上书名——《玖壹柒陆润纪留书》。  “更深露重,先生怎么还没休息?”  先生笑得格外慈爱,柔美的脸庞并不绝美,却在暖黄灯火映照下流露万种温情,夺目耀眼,“肩上的担子就要放下了,心里轻松,反倒睡不着觉了。”  见到她发自内心的轻松愉悦,张筝亦跟着放松了神情,能让先生高兴,她的选择就已经有意义了。  “先生,学生可以问您一个问题吗?先生如果觉得不方便回答,便装作没听见,学生不再问第二遍了。”  先生诧异地看了她一眼,眨了眨眼,笑道:“自然可以。”  “先生为什么容颜不会同村民们一样衰老呢?”  按照先生所说,她已任先生之职七十九年,早应接近百岁了,可她身上一点也看不出耄耋老人的模样。  张筝早有疑惑埋在心中,本以为是山海界奇异,村子里的人都不会有衰老之象,可今日与火三婶闲聊时却得知村民们的容颜是会衰老的,只有先生不会。  眼下寻到机会问出来,她一眨不眨地望着先生的脸,略有忐忑。  先生却是一愣,随即垂眸扫了眼案上书卷,声音平静并无任何异样,“先生之职非寻常人可担,至于其中玄妙我亦说不清道不明,只好用心有灵犀来讲。凡担任先生之人在冠姓之后皆可容颜常驻,这也算第一任先生给后辈留下的一点赠礼。”  竟是如此!  张筝又想起先生曾说第一任先生悟道成仙,再忆起老者小童的玄妙之象,不由得好奇道:“先生,关于第一任先生的生平有记载留存吗?”  “先生没留下任何记载,说这些不过是称颂溢美之词,书中应记载的是传世知识,而非他这一介俗人。”  先生提及此神色莫名的复杂,似敬佩又似可悲。  张筝亦有些可惜,不能借书一观这位先人的生平真是遗憾。  “不过也不用失望……”  先生看出她脸上明显的失落,出言安慰:“祖地留有后人对先生的一些缅怀之言,上面倒也有不少记载,三月后,冠姓之时你便可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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