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号较技台。 面容英俊的秦斌,正与对面一额头宽大的青年,各自施展手段争斗着。 只见秦斌双手对着对面飞快拍动着,一道道土黄色虚淡光掌,携带掌风,如叠罗汉一般朝着对面之人,恶狠狠拍去。 奈何对面的青年,不但性格颇为谨慎,早就在周身布下了一层淡蓝色水幕,而且将水属性功法修炼的极为熟练,只见其嘴唇飞快动着的同时,一根根婴儿胳膊粗细的幽蓝冰锥,亦是穿透水幕,朝着秦斌疾射而至。 秦斌拍出的光掌,大部分被水幕拦截,偶有穿透水幕的,亦毫不客气的被幽蓝冰锥洞穿成了筛子。 反观秦斌此人,不知是因对自身实力自信,还是对面之人刚开始就逼迫太紧,竟是连护体光罩都未曾召唤而出,此时面对前赴后继的幽蓝冰锥,只得施展身法尽量躲避着。 幸得赵斌为亲传弟子,所学身法甚是玄妙,面对如箭矢般迅疾的冰锥,亦能巧妙躲过,但攻击之力,削弱不少的同时,也让他颇显狼狈。 对面之人心思颇为机巧,将灵力骤然一提后,所发出的幽蓝冰锥,不但密集许多,而且威力上涨不少,秦斌一下子变得左支右绌起来。 乘此机会,额头宽大的青年将袖口轻轻一抖。 一枚淡银细针,悄无声息的从此人袖口射出,混入冰锥之中,斜斜朝着秦斌刺去。 这番小动作,除较技台上的坐镇长老外,几无人察觉。 一息后,身形在幽蓝冰锥间狼狈晃动的秦斌,似有所觉的身体骤然拔高半丈,然右耳处仍飙出一缕鲜血,口中发出一声痛呼声。 那枚银针,却已掉落在地,踪迹难寻。 痛楚之下,秦斌下意识将身法一停。 乘着这个空隙,十余根幽蓝冰锥,散发奇寒之气的,将秦斌全身笼罩,并恶狠狠的扎了下去。 较技场上下,有人发出惊呼之声。 便在此时,一团土黄中夹带着血丝的光芒,从秦斌体表扩散而出。 光芒过处,刺向秦斌躯体的湛蓝冰锥,全都统统碎裂,化为蓝色晶光的消融于虚空。 伴随着淡淡的血腥味和煞气,秦斌重重落在地面之上,他的双臂,平空粗了一圈,双手表面,青筋暴起,眉心处一点殷红,体表土黄色光芒夹杂着亮红血丝,闪动不停,所有疾射而来的湛蓝冰锥,全都在秦斌体表三尺处,悄然消融。 本以为胜券在握的宽额头青年,见到秦斌如此模样,心中不禁一寒,就在此人欲做些什么时,对面的秦斌冷冷望了此人一眼,随即右手高高扬起,缓缓朝着此人身前,遥遥轻轻拍落。 随着秦斌右手的下落,一道道土黄色掌影,层层叠叠出现秦斌身前,并迅速合在一起,变为一只宛如实质的土黄色光掌。 这土黄色光掌边缘处,镀着一层血光,散发着淡淡煞气。 当秦斌右手真正拍下后,这宛如实质的土黄色光掌,亦轻轻拍向对面青年。 大额头青年见此,将手中攻击一收的同时,将一身灵力,一股脑儿的全都传到了四周的水幕之上,一副要硬抗此光掌,再图反击的模样。 在灵力注入下,淡蓝色水幕表面,灵光大放起来,水幕亦变厚了倍许。 边缘镀着血光的土黄色光掌,蓦然拍在水幕上。 “啪!” 一声脆响,无数细碎数珠,折射着蓝芒黄光,溅射四方,复又化为点点灵光消散。 凝厚水幕表面,蓝芒狂闪数下,便被一股带着侵蚀气息的巨力,硬生生拍碎。 土黄色光掌虽虚化不少,但速度不减的朝着大额头青年面门,直愣愣一拍而去。 光掌未至,夹带着煞意的巨力,已扑面而来。 大额头青年身上青袍,朝后倒卷而去,发带吹落,一头黑发恣意狂舞。 此人面对侵人心魄的煞气,竟无法提起丝毫抵抗之意,将双目一闭,大喊道:“我认输!” 此时的秦斌,面上一阵青白交加,体表波动忽上忽下,分明施展此种术法,亦极为吃力模样。 不知是未听到对方认输之言,还是根本就无法控制此术法,秦斌毫无收手之意。 “噗……”。 眼看光掌临身,大额头青年体内气血翻滚,一口鲜血喷吐而出,双眸一阵暗淡,已是身受重伤。 下一瞬,眼看便是身死当场的下场。 便在此时,一道凝实赤芒,从坐镇长老处飞射而来,后发先至的落在土黄色光掌之上。 无声无息,光掌化为一团清风消散,赤芒则是诡异的悬停了一下,随即一个转弯,重新回到坐镇长老面前,并在微微颤抖中,钻入坐镇长老袖口消失不见。 这坐镇长老头发灰白,鼻孔奇大,相貌甚是丑陋。 “地煞诀?”此长老口中喃喃自语了一声,随即望向秦斌,淡然说道:“你修为尚浅,无法真正控制所修术法,以后施展此术,还需谨慎。” 言毕,此人望向大额头青年,声音变冷数分的说道:“既已认输,便将木牌交出来罢。” 拣回一条命的大额头青年,哪敢有丝毫意见?他已受了重伤,但仍有些吃力的拿出木牌,恭敬双手递了过去后。 丈许开外的秦斌,傲然看了一眼大额头青年,对着坐镇长老微微躬身行礼后,来到较技台边缘位置,盘膝而坐后,拿出一枚丹药,吞服而下,闭目打坐起来。 …… …… 巨砖之上,柳晴将目光,从丙号较技台上一收而回,望向身边一锦袍玉面的男子,淡淡说道:“白长老,没想到你对秦斌此子如此看重,竟将地煞诀都提前传给了他。” 此时仍身在巨砖之上的四人,除柳晴外,另外三人皆都乃一堂之主,手握实权,不论修为还是地位,皆在其余长老之上。 这位白长老,作为外事堂堂主,一向负责对外事宜,与其余门派、世家,乃至妖族都是打交道最多之人,见识自非比寻常,但此人对柳晴,依然恭敬异常的微微低了低头,随即坦然回答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