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九十五章 控虫术教学,异动
在秦落看来。 这些起源问题不太重要。 最初的那条奇虫,十有八九是早就死了,当年初代控虫者,多半也是如此。 因此。 这些历史方面的各类纷纷扰扰,对于现在的意义并不大,最多是知道有哪些种说法就行。 至于那些说法当中,哪些是真,哪些又为假。 秦落还没有心力去一个一个探究。 而他现在最为关心的,是控虫术的具体操作手段。 在控虫术的起源历史中,是说想要控虫,是需要以心头血去喂养它。 但是秦落觉得这么多代改良下来,应该不至于再要用那么古老而又粗暴的方式了。 毕竟老人之前召唤出来,吞噬土龙的虫群,数量少说也上万了。 要是它们一个个都是老人用自己心头血喂起来的。 哪怕老人每只虫子都只喂养一滴血,那老人全身血液同样不够吧。 更何况。 按照那传统的方式,主人还要用心头血去喂养。 只不过老人并未提到太多关于控虫术的事。 他更想述说的,显然是他们部族的那些传奇故事。 在他心中,那些英雄的传奇故事,比起那些控虫御兽的技巧,更能代表自己的部族。 当然。 秦落很耐心地在倾听老人的故事。 反正现在老人的状态看起来不错,言语叙述事件都是井井有条的。 那么之后自己再去询问他关于控虫术的事情就好,不用急于一时。 至于那些阕部族的英雄事迹,秦落则是记在心底。 虽然那些故事听上去半真半假,但是他之前答应过老人,要好好记录下阕部族的相关历史。 那这些故事,就是反应一个部族变迁的最好方式。 这些故事从老人口中说出,还是带有不少奇幻色彩的。 比如某一代部族的首领,驯服了一群虎豹,驱使它们开拓部落疆域,让阕部族成为当时数一数二的大型部落。 还有某位大祭司,能根据虫子后背的花纹,去推演天命,趋吉避凶。 他这一手段,是使得方圆千里的部族首领,每年初春都会派人来到阕部族拜访,询问下一年的节气与收成如何。 还有某位首领夫人,乃是外嫁进来的。 可她改善了织布的方式,大大加快了织布的效率。 这使得部落当中,哪怕是最年幼的孩童,也能每年有新衣可穿。 因此她的名字也被编进歌谣当中,代代传唱。 …… 这些故事,老人讲述得分外用心。 哪怕他是口干舌燥了,都不愿意停下,只是喝上两口水,便是再度继续。 或许 他回忆这些故事的同时,又是再度经历一遍自己的人生。 那些峥嵘岁月不再,他只能从这些豪气干云的故事当中,才能重新拾取几片过去的气魄。 秦落作为一个好听众。 此时安心地记录下这些故事之后,他再度抬起头来,低声问道:“大祭司,这些故事我都记住了,能了解并有机会记载贵部落的过往,我很乐意。 不过我还是想知道,你有没有想将那些控虫御兽的手段传下来呢?那些手段的经验同样能算是贵部落的宝贵积累吧。” 自己找到的这个角度,是站在对方的立场上。 老人在意的是阕部落的传承,让它的名声与过往不会泯灭在历史的长河当中。 而关于控虫御兽的某些独到手段,确实能算得上是阕部落的一部分。 看到老人眼神有些意动,秦落继续补上一句,循循善诱道:“万一未来有人学习贵部落的控虫手段,那他勉强能算是贵部落的半个传人吧? 那么,他将来在外面若是闯出了偌大的名头,岂不是同时在替贵部落扬名嘛?” 这个说法,是直接说到了老人的心坎上去了。 现在自己的部族已经灭亡,那些原本的不密之传,似乎没有那么重要了。 毕竟没有人去继承它们,让它们随着自己的逝去永远埋葬。 可以,但没必要。 不过。 他心底还是有些疑惑地问道:“我手上这些控虫的手段,对于你们来说,应该只是不入流的小伎俩吧? 毕竟开始我操纵的那条土龙在这位的手里,是毫无还手之力的。” 说罢,他还望了边上安静未出声的白征一眼。 他到现在一直都分外老实,虽然秦落之前的那些承诺算是起到大部分的功效,但白征在边上的威慑,也是不可或缺的。 而秦落知道他心底的疑虑,笑了笑道:“了解各类手段,博采众长是很重要的,大祭司莫要妄自菲薄,你控虫的手段,能称得上一句出神入化。 更何况如果不是白前辈出手,单凭我和刚才离开去城中闲逛那人,断然是不能擒拿下你的。” 听到这么个解释,老人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显然很是满意。 他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下秦落的请求。 然后他清了清开始因为长时间讲述故事而有些嘶哑的喉咙,喝了杯茶。 这算是休息一会,他接着开始给秦落讲述,那些秦落最为关注的部分。 “控虫术在最开始,是要以自己的心头血去喂养,去灌既。但这样的手段,太过于消耗身体的机能,传闻中那位初代控虫者,不过半百的年纪,就逝去了。 因此,后来的不少控虫者都致力于完善控虫的手段,追求以最小的损害,去控制规模更大的虫群。 而现在主流有两种控虫方式。 一是通过祭祀,使得我们去喂养其它身体组织也能够达成喂养心头血的效果,比方说喂养头发、喂养皮肤碎屑,都是可以的。 但这样的手段,会使控虫的效果比不上使用心头血的效果。 二呢,则是通过驾驭虫王,来驾驭整个虫群,这一点很方便,甚至于说只要喂养十数只虫子,便能够控制数十万只虫子。 不过它可能遭遇反噬。 毕竟你掌控的虫王如果被虫群内其他强壮的虫子挑战权威成功,那你又没有掌控那只新虫王的话,你会很危险。 当然,我上面所讲述的只是主流的控虫方式,各个部落的控虫之术,都属于不密之传,很难与外人道。” 秦落瞬间秒懂老人的意思。 他很快地接话道:“那么大祭司,你们阕部落的控虫之术,想来更是有独到之处,区别于外面那些普通的大众货色吧。” 秦落说上一句小小的吹捧,让老人开心不已。 他微笑地点头道:“那是自然。经过我们部族祭司数十代改良,肯定是有自己的独到之处,我更是有三处改动,只可惜后继无人啊。” “怎么会?”秦落摇摇头,“你可以把它们记录下来,或者传授于我,到时候我未来再择一后辈,让他来传承贵部落的控虫之术,这不就能顺利将它传承下去,是一举两得之事嘛?” “也有道理,那就拜托你了。”老人低头沉思数秒后说道。 刚才他们都心知肚明对方的诉求,那段对话也不过是做做表面功夫。 等聊开了之后,老人还是很果断地直接选择传授那控虫之术给秦落。 阕部落的控虫术,比起之前老人所说的那两种主流方式,确实有了很大的改进。 它的大致内容,乃是采用一系列特殊的方式,让自己驯服虫王的手段变得更加简单,并一定程度上和虫群整体产生联系。 只不过这类控虫术虽然强大,但它对于使用者的体质要求非常之上,没有天赋者,学习它反倒容易危及自身。 至于御兽的手段。 秦落也从老人口中得知。 老人之前驾驭那条土龙,不过就是利用了数条迷幻控制类的虫子,去操纵它,从而达成了“御兽”的效果。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当然。 阕部落是有专门的御兽手段的。 只不过那是部落首领干的活。 作为祭司,老人对那没有什么兴趣,只粗略地知晓一些,稍稍地和秦落讲解了几句,便不再多说。 因此,老人主要的传授的知识,还是控虫技术。 按他的说法。 只要培养出一条虫王,那么无论到了何处,都能很快召集出来一大队的虫群。 接下来的几日,秦落都停留在原地,和老人学习控虫相关的知识。 毕竟若是回清隐派,那他们要在水底招惹虫群,不说有没有,就是有,也会显得很奇怪。 更何况如果去清隐派的话,老人跟过去的可能性不大。 这是为了安全方面,在进行考虑。 于是他们便在原地驻留些时日,等秦落粗通控虫术再说。 在这过程中,最快乐的人并非是学习到心心念念的控虫术的秦落,而是求安。 原本按照白征对他的规定,他是只能在城中游玩一日。 但秦落这么在原地多停留些时日的话,那白征也不好硬要求安留在马车当中。 求安出来的机会本来就少,要强留他在马车中枯坐着,那未免太不近人情了点。 于是在白征的默许下,求安便是拿着秦落给他的那一大笔银票,继续去城中吃喝玩乐,快活潇洒去了,只用每日下午出来报个平安即可,顺便讲讲他在城中遇到的趣事。 比如有伙地痞见求安年幼,又怀揣大量银票,再花了些功夫打探出来,求安不是城中哪家的公子,于是便动了劫财的歪心思。 嗯,抢劫金丹境修士的钱,这是秦落想都没有想过的事。 在这一点上,他还是很佩服那货地痞的。 他们不仅敢想,而且还去做了。 只不过他们下场比较惨,求安没下死手,但还是把那伙人狠狠揍了一顿。 当然。 求安的那顿胖揍,对那货地痞来说,伤害是巨大的。 主要的表现甚至不是身体上的伤害,而是心理的打击,和他们声望被严重损害。 毕竟一个长相十来岁的小孩追着他们几十号人在大街上撵着跑,最后还要一个个排队蹲在路口边上挨训…… 反正按求安后面几日的描述,那货地痞是不敢再在那块地方欺行霸市了,因为脸都丢没了,不好露头。 …… 五日光景眨眼便过。 城外这小山坡上粗略看去,和往日并无差别。 但若是有细心之人俯下身子,低头仔细观察,便能发现这大片大片的土地都被翻过一遍又一遍,很是细密松软。 而且这土地还不是用犁翻动的,至于是什么东西翻动土地成了这样,他们还是说不上来。 估计很少有人会想到,这居然是大批虫子多次聚在一起从地下同时冒出,从而产生的效果。 白征此时乐呵呵地站在山坡边上,望着面前的景色,再时不时扭头看几眼跟着老人努力学习控虫的秦落,心中惬意无比。 自己那个师侄是从未出过宗门,而自己呢,同样好久没有出来过了。 清隐派的宗门内部虽然很大,但是待上数十年上百年,那再绚丽丰富的景色,都可以说在眼中很是单一。 在外界。 白征见着这些曾经眼中再平澹不过的景色,心中莫名有些感慨。 当初能自由畅快行动时,从来不觉得这样的景象有什么好欣赏的。 可在宗门内被封闭数百年,这些曾经稀疏平常的景色,却变得弥足珍贵起来。 这就叫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白征莫名想起秦落曾经的一句吐槽,用来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态,却是分外合适。 他望着山坡低下来来往往的入城的行人、出城的马车,饮下一口澹茶。 “若是没有道盟,我平日恐怕也能如此,在外界随意行走吧。”白征低声感叹一句。 他本心还是十分向往自由的。 此时,白征脸上不得不浮现出苦笑的神色。 恐怕道盟存在一天,自己之后就再难有一天畅意而行的自由。 哪怕是现在,他都时刻注意着四周的环境,察觉各种可能出现的危险,还即使做出预警。 正如此想着,他勐然察觉到一丝异样。 在西北方向的百里之外,有大动静! 白征此时并未全身心地在探查周围的动静。 他能察觉到异动,是依赖于潜意识中的感觉。 但他察觉到不对劲后,立马就动用神识朝西北方向探查过去,想知道那个方向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