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7章
无数百姓呆呆的看着这些人,这年头做托儿完全不需要遮掩的吗? 司马亮心中爽到了极点,原来胡问静竟然玩这一手,使劲的掐自己的手臂,眼中立刻冒出了泪水,他这才放下了手臂,带着悲伤,大声的道:“张司空,本王被你误会只是小事,但是切勿因为个人的恩怨耽误了国家大事。” 一群司马家的王侯和朝廷官员冷冷的看着司马亮,转头看张华,立刻揭穿司马亮的丑恶嘴脸啊,我们挺你! 胡问静伸手给张华拉拢衣襟,凑过身去,低声恶狠狠的道:“你小子总是跟本座捣蛋,本座忍你很久了,再有下次就把你吊在城门上!” 张华眼睛都红了,看胡问静的眼神就像是看杀父仇人! 司马越死死的盯着张华,发飙啊!打胡问静啊!怒吼啊!晕倒啊!只要你揭穿这是胡问静和司马亮的轨迹,本王立刻就为你报错! 张华浑身颤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周围的司马家的王侯们和朝廷官员很理解张华的震惊和呆滞。今天遭遇的一切肯定超出了张华的预料,这世上竟然还有如此卑鄙的手段?张华一定很想愤怒呵斥胡问静颠倒黑白,可是他却无法开口。这里所有的百姓都被胡问静糊弄了,所有的道理都在胡问静这一边,他怎么开口辩解,怎么呵斥胡问静?张华心中肯定悲愤无比,为什么学了一辈子的儒,为什么注重了一辈子的名誉,为什么谈了一辈子的玄学,却在一个小小的无耻的诽谤面前竟然毫无办法,这世道是怎么了? 司马颙站在一角,抬头看酒楼上的司马亮,司马亮似乎没有注意他,但是他知道他一定暴露了。他心中微微后悔,太急躁了,太沉不住气了!他发现了拉拢张华的绝好机会之后脑子一热,完全忘记了他的大目标是让司马亮冲在最前面。他慢慢的转身离开,一着不慎,必须重新考虑全盘计划。他从人群中挤了出去,心中冷哼一声,张华不过如此,是指望不上张华为他效力的,但是可以拉拢贾充啊,贾充比张华强了十倍都不止。 胡问静回到了马车上,马车淡定的绕过张华,在无数百姓的议论中悠然向远处而去。 司马腾愤怒的看着胡问静的马车背影,恶狠狠的道:“混账,坏了我等的大事。”要不是胡问静忽然蹦出来,此刻张华已经是他们三兄弟的臂助了。司马腾叹气,都怪自己拦住了大哥那么一小会,不然大哥肯定已经成功招揽了张华了,原来这世上手快有手慢无竟然是真的。 司马越呆呆的看着胡问静的马车背影,嘴角却露出了笑容:“我们回去。”司马腾小心翼翼的看着司马越,是不是该向大哥赔罪? 司马越惊讶的看着司马腾,道:“胡说什么,你以为今日胡问静或者司马亮赢了?”司马腾就是这么想的,但是听司马越这么一说难道不是? 司马越笑了:“今日张华当然输了,名誉是不是被毁是小事,但是在胡问静面前不堪一击,以后谁会再看重他?”他看着依然呆若木鸡的张华,实在没心情去安慰或拉拢一个废物。 司马越鄙夷的扯动嘴角,收回目光,继续道:“但是,胡问静和司马亮也输了一塌糊涂。”司马腾一怔。 司马越眼神深邃无比,笑的意味深长:“胡问静今日设计坑了张华,你可有一点点的惊喜?”司马腾仔细的想,摇头,好像一点都不奇怪,这造谣诽谤好像还差了点味道,竟然没有当年写小黄文来的惊艳。 司马越笑了:“就是这点!胡问静当年靠毁人清誉打垮了二十四友,今日又靠毁人清誉打垮了张华,这手段毫无新意,可见胡问静除了用拳头打人,只会拿他人的名誉做文章而已,嘿嘿,黔驴技穷。”他冷笑着,想着乡下无知妇女也就是会张口就骂人家娼妇骂人家偷情什么的,哪里还有其他高明的手段? 司马越笑着道:“这胡问静的手段不过如此,若是遇到了拳头硬,或者对胡问静的名誉诽谤有所防备的人,这胡问静几乎就毫无杀伤力。如此,司马亮就算拉拢了胡问静又能有什么作为?对我等毫无影响。”司马腾用力点头,以后只要多带一些护卫就不怕胡问静能打,多带几个嘴巴臭的人也不怕胡问静能造谣。 司马越抬头寻找司马亮,酒楼上早已没了司马亮的踪影,他不屑的笑着:“胡问静暴露了她毫无智慧,没有计谋,外强中干的真相,司马亮因为今日之事更是得罪了无数人。你想,张华就因为与司马亮在朝廷之中据理力争,却被司马亮打击报复,一生清誉差点毁于一旦,这司马亮心胸之狭隘至此,何德何能可以登上皇位?”司马腾越想越有道理,也就是说今日长街上的闹剧其实是双输,没有一个人得到好处。 司马越笑了:“若是一定要说谁赢了,自然是我等了。借今日之事去掉了司马亮这个废物,还有谁能够阻挡我们?”他望着街对面,司马颙已经离开了,司马颙今日也输了,司马亮一定会不会放过想要拉拢张华的司马颙的。 司马越微笑着,负手而立,身边无数百姓和官员匆匆而过,嘀嘀咕咕。他心中如井中月一般清晰地感受着长街上的一切,过了今日,他的修为将会大幅度提升,提高到了天人合一的境界,从此在朝廷之上七步一计,将所有人玩弄在鼓掌之中,轻易的就登上了皇位,主宰这苍茫大地。 远处,司马攸和卫瓘慢慢的退走,司马冏兴奋极了:“胡问静原来不过如此,本王轻易的就能坑死她!”还以为胡问静多厉害,原来一直只会蛮干和诽谤他人而已,这两个招数对他统统无效,以后再遇到胡问静就打得她满地找牙。 卫瓘笑着道:“殿下说得有理。”司马攸转头看卫瓘,司马冏是笨了一些,但是何必这么欺负他呢,没看见他老子就在这里吗? 卫瓘无奈的看司马攸,难道老夫还能说宜都王殿下你上当了,其实八个宜都王加起来都没有胡问静狠辣?你这做老子的都不教儿子,难道老夫还能说三道四? 司马攸长长的叹气,扯着司马冏上了马车,第一句话就是:“别被眼前看到的东西骗了,以为胡问静是菜鸟的人都已经死了。”司马冏一怔。 司马攸苦笑:“你以为今日胡问静针对的是张华?你以为今日胡问静是为了给司马亮出口气?你以为胡问静的水平不过如此?”他看着懵懂的司马冏,终于想起司马冏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少年,没有经历过风雨,哪里会深入的思考问题呢。 司马攸慢慢的道:“你只需要记住了,凡是经历了无数的陷阱和危机却活的好好的人,哪怕他看起来像是笨蛋,说话像笨蛋,做事像笨蛋,但笨蛋的人依然是你。” 司马冏小心的问道:“父王的意思是,今日胡问静的无能是假装的?”他有些困惑,胡问静为什么要假装无能? 司马攸笑了:“因为胡问静要找出棋手!”卫瓘笑了,用力点头,道:“这世界就是一盘棋,可是下棋的人却有很多,想要赢棋第一步就是要看清谁是棋手,谁是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