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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0章

   荀勖脸上不动声色,心中暗暗地叹息。历朝历代的皇帝和大臣们当然也知道(政)治官员在具体事务的操作中不但帮不上忙,反而是严重的阻碍,只是稳定压倒了效率。政(治)官员的忠心度带来的利益远远比耽误办事带来的损失要大。萧笑和大楚的满朝文武想出来的殿试第八题的答案都是建立在“上级”不能变动,就算上级是条狗也是上级,不能替换,一定会存在的基础之上,萧笑等人做出的“制度规定表格”其实只是下级官员在不能改动局面的情况之下努力给上级设定一个犯错的下限,有各种制度规定程序表格在,上级就是比猪还要蠢,能够犯得错误就是乱填表格而已,再也不能天马行空地跳出表格之外肆意妄为。   荀勖心中苦笑,萧笑和满朝文武的想法没错。大家都是皇帝陛下的打工仔,不可能推翻老板的决定,只能尽力在现有的情况之下做得更好。有各种制度流程表格在,上级的行为可以预判,纠错的成本大幅度降低,朝廷的运转更加的有效。   只是胡问静是站在帝王的角度,站在打碎旧有制度,建立新的更有效的制度的角度提出的问题。   一个王朝以道德品行取士自然不对,大缙朝已经完美展示了“以德取人”的乡品制度的崩溃;一个王朝以科举取士就正确吗?汉朝以儒取士,诸子百家自然荒废消亡,大楚以格物道或者增加法家学说取士,   会不会有其他有益的学说消亡,会不会出现一大群只会做格物题,对人心人性社会常识共识一无所知的极端偏科生?会不会有人反复研究科举试题,发现了科举必胜法,哪怕格物道也只学科举会考的部分知识?自从起事以来一直为人才稀缺而烦恼的胡问静对此深深惊恐,如何保证大楚的官员永远都是技术和忠心兼顾的、可以胜任职务的、不会帮倒忙的官员?   荀勖默默地想着,胡问静提出问题,指望有人能够帮她找到答案,或者希望更多的人思索这个问题,但是这个问题的根本其实是谁统治国家,真的有解吗?   他轻轻地叹息,想到了殿试第九题。第九题拷问的依然是整个大楚的用人制度和考核制度。   任何官员都想往上爬,想要往上爬就要出政绩,而这个政绩在很大程度是符合朝廷利益的,所以朝廷以政绩考核官员,以此晋升或贬谪。但向上晋升的空间是有限的,天下皆知朝廷最高职务是“三公”,那就只有三个人可以成为天下最高文官,可有资格位列三公的人至少有十七八个人,谁能够成为三公,谁必须等下一次三公空缺?“三公”的争夺战不过是在十几个人之间爆发,那么“郡守”呢?一郡之内有资格成为郡守之人至少几十人,仅仅县令就有二三十个,如何从这几十人之中脱颖而出?只能是拿出别人没有的政绩,而这别人没有的政绩多半就是超出朝廷预算之外的事情了,为了政绩而向下级施压者如过江之鲫。   官员的“努力出政绩”附和朝廷的利益,这叫官员主观能动性,但是主观能动性背后又有多少合理性和可执行性呢?又有多少是只顾眼前不顾以后的呢?一个衙役为了升官发财制造冤案,二十年后冤案昭雪,这还是公正公平吗?若是二十年后那衙役已经成了其他县城的捕头、县尉、县令,这案件还能昭雪吗?若是派人监察官员,又有谁监察“监察官员的官员”?   荀勖苦笑,这些问题从周朝开始就没有真正得到解决过,每次不过是“某个官员清廉无比,属下感动惭愧,乃改过自新”。这种言语也就能写进史书骗骗孩子了。   科举殿试的第十个问题反倒是最简单的。执法者是单纯的根据法令做事,还是考虑人情?不论前者还是后者,只要朝廷有执法者做事后的保障机制就够了,强项令要是全家都被权贵杀了,所有的执法者只会瞬间成为阿谀奉承之辈,强项令若是毫发无伤或者更上一层楼,那么全国就会蹦出无数个强项令。   有小吏进来递上了一些公文,荀勖被打断了思绪,翻看公文,都是一些各地今年春耕计划的汇报。有的地方连年丰收,粮仓建了一个又一个;有的地方田地轮流休耕,提升亩产的效果显著。   荀勖细细地看着,对机械化耕种带来的种植田地数增加高兴无比,有这许多田地在,大楚朝肯定不会缺粮食,只要不缺粮食,这大楚朝的百姓就会安居乐业,大楚朝就稳定无比。   贾南风走了进来,道:“这百姓的成亲年龄是不是可以放开一些?”贾南风仔细调查大楚人口的增长发现一个奇怪的问题,似乎大楚朝的新生儿的八成以上都是二胎,再更深入地分析之后,她发现大楚朝的新生儿的父母几乎都是在前朝大缙朝成亲的。贾南风再查大楚朝成亲人口数量,发现在本朝成亲的人数少得可怜,这没人成亲自然就没人生孩子了,她继续深入调查后认为阻止大楚人口增加的原因就是胡问静指定的成亲年龄,成亲年龄被提高了,这生育自然就少了。   贾南风对此很是不解:“陛下总说女人生孩子的年龄必须在二十五岁以后,不然对身体不好,容易一尸两命。但是我母亲,我外婆,我,我妹妹,我认识的所有女子都是在二十五岁之前成亲和生子的,不知道陛下是从何处听来的谣言。”她以前觉得胡问静阻止辖下的女子成亲是为了增加兵源,大楚朝男女都要当兵保家卫国,若是女子早早成亲,挺着大肚子,难道还能学乌克兰强行征兵吗?这推迟女子成亲就是多了一群女兵。可胡问静在天下鼎定之后依然推行这二十五岁成亲就让贾南风有些不懂了,翻看历史书,每逢大战之后人口稀少,哪个皇帝不是鼓励生育的?只有听说二十五岁以上没有成亲的人强行婚配,或者寡妇鳏夫必须成亲的,何时听说在人口不足的情况下强行制止成亲生子的?   贾南风想到胡问静曾经鼓动百姓买高价婚房,真心怀疑胡问静是不是把成亲也当成了一门生意。“若是陛下死要钱,大不了下令征收成亲税嘛。”   荀勖同样不懂幸存者偏差,对此也是不解,他对成亲年龄不怎么关心,不曾详细调查过,但直觉上似乎贾南风说得对,记忆中认识的女子都是早早就成亲生孩子的,胡问静只怕是搞错了什么?他温和地道:“陛下很快就要回来了,我等当面向陛下请教。”   贾南风点头,心中有些记挂司马女彦这个小没良心的,明明她才是娘亲,可这小没良心的一点都不缠着她,动不动就跟着小问竹到处跑,丝毫没把娘亲放在心上。贾南风心中气苦,恨恨地想着:“这次回来一定要打她的P股。”豪门家庭原本亲情就单薄,她和她的大姐几乎形同陌路,难道从她肚子里出来的司马女彦也要和她形同陌路?贾南风心中有气,若不是她的母亲郭槐坚决要让司马女彦跟着胡问静胡问竹去极西之地,她怎么会同意小小的孩子就离开了她的身边?贾南风想到了父亲贾充生前屡次在她面前提及不要学母亲郭槐,她一直觉得那是贾充思念前妻李婉,这才诽谤郭槐,但此刻却有些信了,母亲郭槐的心思只怕有些不怎么大气,贾家与胡问静的关系需要用司马女彦与小问竹结好来维持?贾家与胡问静是铁打的盟友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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