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乐城外的官道上,离开酒楼的柴江翠将风月醉尽数装入葫芦,然后很没公德心地将空酒坛遗弃在路边。 没办法,酒坛太多,两个储物袋都有些装不下了。 晃荡了一下手中酒壶,美滋滋地饮了一口,这百斤的风月醉喝起来就是过瘾。 将葫芦挂在腰间,柴江翠拎起了正在假寐的小狐狸, “白缘别睡了,我今天教你点东西。” “困嘛主人~让我再睡会,我不想再学认字了。” 小白狐翻了下身,换个姿势继续睡。 “你确定?我这次教你的可是神通噢。” “神通?我要学我要学!” 一听到“神通”二字,白缘的两只小耳朵瞬间竖了起来。 “刚刚谁说困,要睡觉来的?” “绝对不是白缘,我可精神啦!” 小白狐当即矢口否认,扑闪着大眼睛,努力作出一副精力充沛的模样。 “哈哈哈,不逗你了。坐下听好,我先传你神通的第一层。” 摸了摸白缘的小脑瓜子,柴江翠莞尔一笑,用神识一点点教授它“太初神魂法”。 传授白缘太初神魂法,柴江翠也是深思熟虑过的,白缘跟自己这么久,也该教它点东西了。 但小狐狸是妖族,经脉不同,无法修行人族的术法与功法,所以柴江翠也最多指点一下它修行中的一些疑惑。 不过神魂法就不一样了,神魂法施展只需要控制神识,无论是妖还是人都可以学习。而且小狐狸的本命妖术是幻瞳,天生神魂就比一般妖族强大。 虽然依旧无法与柴江翠相比,而且也不大可能修成太初神魂法的第一层,但是太初神魂法可是神通,能会个一鳞半爪的,也足以让它受用良多了。 感受着太初神魂法的玄妙,白缘也清楚此法的珍贵,所以对于柴江翠的这一次讲法,它也是收敛了玩心,努力记忆着每一个字。 很快讲法结束,白缘蜷缩成团,细细感悟着太初神魂法的修行。 ‘主人真好呀!’ 驴蹄踏踏,渐行渐远。 四日后, 冬去春来,地上的积雪在两天前已经消融,和煦的阳光洒向了大地,路两旁的大树也抽出了新芽。 一头壮硕的毛驴在官道上缓慢地走着,时不时还停下来啃上一口路边长出的野花。 白缘跳到柴江翠肚皮上,前爪用力地拍了拍, “坏主人快醒醒,白缘饿啦!我们该弄吃的了!╰(‵□′)╯” 柴江翠此刻坐躺在驴背上,右手提着酒葫芦无力垂在一旁,眼神迷离。 “我没醉,让我再喝点。” “……” 听着自家主人答非所问,白缘一脸的黑线。自从在东乐城尝试了这风月醉,柴江翠算是彻底迷上了它,平日里没事都整上两口。 今儿白缘一个没拦着,她直接就喝高了。 一把抢过柴江翠手中的酒葫芦,白缘御水招来一个小水球,迟疑了许久,也不敢用它给柴大小姐洗个头。 “又得啃胡萝卜了。” 白缘叹了一口气,从毛驴背后的袋子里取出一根胡萝卜,眼含热泪地猛啃起来。 当初柴江翠为了方便毛驴喂食,特地给它在身后挂了一袋胡萝卜。 嗯哼哼~~ 看到自己的胡萝卜被这狐狸偷吃,驴子很是不满地用蹄子在地上踏了踏。 不过就在下一刻,白缘忽然惊讶地发觉,自己操纵的水球失去了控制,那飘忽的水球落到了柴江翠手中。 柴江翠手指微微转动,水球上下翩飞没有带起一丝的涟漪,宛若一个跳舞的精灵,而且整个过程没有丝毫的灵力溢散,浑然天成趣味横生。 “?” 白缘望着看着天上飘飞的水球,一脸的震惊。这术法可是它施展的呀,凝聚水球也是由它的妖力凝聚,现在里面的妖力未散,这么久不是自己控制了!? 隔空御物被人夺走白缘还能理解,可却还从未听说过,术法,也会被人夺取控制权的。 自己外放的法力能被人肆意操控,那岂不是会出现我打我自己的荒唐场面? 还不等白缘想明白原因,水球缓缓飘到它脑袋上砰然炸开,冰冷的清水淋了它一头。 柴江翠挥手散去溅落到自己身上的水滴,咯咯直笑, “嘿嘿,真好玩。” “??” 白缘呆了半秒,随即委屈地落下了眼泪。 “嘤嘤嘤……主人你个大坏蛋!” …… 日过中天,柴江翠的酒意稍微清醒了几分,看着气鼓鼓的白缘,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神色。 “白缘呀,前面有个茶摊,我带你去喝口茶怎么样?” “哼!” 小白狐将头扭过一边,不理会这坏蛋主人。 “这叫什么事呀。” 无奈地摸了摸鬓角,柴江翠抱起生气的小狐狸,缓步朝着茶摊走去。 此地恰是三条官道的交叉口,途经的行人颇多。 茶棚旁停靠着几辆马车,十数位行客正坐在茶棚内饮茶相谈。 许是客人一时间较多,经营茶棚的一老一少有些忙不过来,少年在招待柴江翠坐下,上了一壶茶后,就急急忙忙去看灶火了,免得断了开水。 柴江翠也不在意,拿起茶壶,自顾自地饮了起来。 茶棚内六张桌子,几乎都坐满了人,其中有张桌子前,坐着一位气度不凡的老人,在那位老人身边,还有站着几位护卫。 从那鼓胀的太阳穴可以看出,这些护卫的身手定然不弱。 不过这和柴江翠没啥关系,大家只是萍水相逢喝个茶,可能连交流都不会有。 然而,一位美人的到来,却吸引了茶棚众人的注意。 大多数人出于礼貌,都只敢偷偷看上几眼,不敢过于出格。 但是偏偏在茶棚的角落里,坐着两位满脸凶恶的壮汉。 这二人是附近鸡槐村的村民,平日里游手好闲为恶乡里,有时甚至化身劫径好汉,专抢赶夜路的行人,还出来不留活口。 “大哥没想到这次赶集回来,还能有意外收获呢。他娘的,老子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娘们呢。” 其中一名刀疤脸大汉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柴江翠,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二人中的大哥身着短打,脸色黝黑,不过比起老二的色咪咪,他眼中更多的是贪婪。 这个陌生女子长的细皮嫩肉不说,身上的衣服布料看着柔顺干净,一看就是有钱人中私逃出来的大小姐。 “这里人多不方便,稍后等她走了,我们悄悄跟上去,找机会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