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目光如炬,弟子就知道瞒不过师叔。是这样,缥渺阁青阳郡疑似灵气突增,吕师弟刚将消息递来,”牧清幽说完,静静地等着杜令的反应。 “又是青阳郡?”杜令诧异地挑了挑浓眉。 “师叔此言何意啊?”牧清幽疑惑地看着杜令。 杜令沉声说道:“掌门有所不知,前番尚师弟打上缥渺阁,以及本尊领弟子前往飘渺阁挑战,都起因于一件事。” “尚师叔的弟子茆君忆死在了四方城,师侄记得清楚,”牧清幽听到这里,便点了点头,“缥渺阁把责任转嫁到了一个刚刚入门的弟子身上,师叔也有印象,那个弟子叫陈陌,刚刚达到练气四期。缥渺阁内斗不止,玩这种把戏,着实可笑。” 杜令连连点头,“掌门说得不错,缥渺阁占着最大的地盘,拥有最多的人口,更兼有近百条灵脉,要是宗门上下一心,凭我斜星涧七杀门和观月峰三家,凝成一股绳,也对付不了。可笑他们固步自封不说,还互相掣肘,陈耳名为阁主,实际上权力有限,外门涂昌浩仗着势力强大,在宗门里为所欲为,生生地把缥渺阁的实力给拖了下来。” “那师叔刚才说又是青阳郡,指的是什么?”对于杜令的分析,牧清幽很是赞成。照缥渺阁如此这般地发展下去,将来修仙门派的势力变化,会到什么程度,谁也说不清楚。但缥渺阁越乱便是越好,越乱,斜星涧才有机会火中取栗。 “本尊去缥渺阁时,那边有意递出消息,把茆君忆的死,归咎到陈陌身上,并且外门都在传着,陈陌被派到了青阳郡担任值守去了,涂昌浩的用意非常明显,他要借我斜星涧的手,除掉陈陌。如果我们对陈陌不感兴趣,他也无所谓,因为青阳郡只是世俗之地,灵气匮乏,修士在那里无法立足,因此,不管我斜星涧对陈陌如何处理,那个姓陈的小修士也是叫天天不应,呼地地不灵。即使侥幸逃得性命,最后也是郁郁而死,”杜令呵呵地笑了起来,“涂昌浩可真有气度,连一个练气四期的小修士,也花了这么多的心思,真是可笑至极。” “可是如今,青阳郡那里灵气充足,情况不一样了啊,”牧清幽有点儿着急了。他发现杜令把话题扯远了。 “掌门莫急,且听本尊把话说完,”杜令收起了笑容,“涂昌浩虽然可笑,但我斜星涧还是派了修士去了青阳郡,吕商派了两个弟子,折在了青阳郡。” 牧清幽闻言愕然,“师叔,这?” “不提外门弟子王启航,单说外门弟子桑之水,是练气六期,居然在青阳郡为人所杀,还被栽赃给青阳郡守郑国器,显静去过一趟,汇报说桑之水和王启航死后,青阳郡城显眼的地方,都张贴着告示,指责郑国器无端杀我斜星涧弟子,”杜令撇了撇嘴。 “不是显静张贴的吧?”牧清幽忽然觉得青阳郡那里有点儿复杂了。 “显静当然没有做过这件事。至于郑国器杀掉了桑之水二人,更是子虚乌有。郑国器是修士不假,可修为只是练气四期,如何能杀得了桑之水?显静回来请示,要助郑国器一臂之力,”杜令答道。 “显静师兄认为是值守陈陌杀了桑之水?”牧清幽马上就领会了其中的意思,“结果呢?” 杜令浓眉紧锁,“问题就出在这里,显静要助郑国器一臂之力,结果到现在,显静也没有回来。本尊查过内门摆放弟子牌的地方,发现他的弟子牌完好无缺,也不知道是什么事耽误了他。本尊正想着再派一” 牧清幽沉吟着,“会不会显静师弟被人擒住了?” “不可能。显静是筑基修士,去了青阳郡那个世俗之地,有谁能擒得住他?金丹修士会无缘无故地找他麻烦吗?再说,天下金丹修士就是那么一些,谁会轻易地开罪我斜星涧?缥渺阁那里,我们打上门去,人家都做了乌龟,会和我们相争吗?” “既然师叔是这样想的,倒不如再派两位筑基修士过去看看,青阳郡那里,也许真有些古怪,”直觉告诉牧清幽,青阳郡那里的名堂不少。但究竟哪里出了古怪,他又无法确定,“要不,我亲自过去一趟?” “不不不,掌门无需如此,还是留在宗门指挥为好,让显尘跑一趟即可。显尘进入筑基不久,正需要多多历练,”杜令心里已有了人选。 “让吕商配合他吧,”牧清幽想了想,最终同意了杜令的意见,“毕竟青阳郡灵气突增,缥渺阁也会派人过去的,万一起了冲突,显尘一人,恐怕招架不来。” “好,那就由掌门传令显尘和吕商,”杜令说着,转身离开。 牧清幽猜得不错,斜星涧能收到青阳郡灵气突增的消息,缥渺阁更是早早地获知了。 消息上报的流程,和斜星涧相仿。飞信部把消息报送给阁主陈耳,由阁主定夺。 陈耳的洞府里,莫离正跪坐在蒲团之上,目光凝定,她是过来请示陈耳,要外出一趟的。 “师妹,之前你要在四方城外开辟灵田,我力排众议,允了你,结果外门死了四个弟子,惹得非议不断。你没事还是多多修炼,不要操心那些琐事,”陈耳劝道,“实力才是最为重要的。” 陈耳能说这话,对莫离已是推心置腹。 他被涂昌浩死死地压制住了,说来说去,不就是因为他的力量薄弱,不足以和涂昌浩对抗吗?要是师妹晋级金丹,加上一心为公的霍秉义长老,他还得着看涂昌浩的脸色行事吗?窝囊,太窝囊了。 “阁主,四方城外广济河畔的灵田,不是开辟成功了吗?之前的千斤灵草,被我缥渺阁收下了,难道还有人抓着不放吗?”莫离真生气了。 做事太难了,失败了,有人天天吵嚷着没停。成功了,一样啰嗦。难道他们就见不得宗门好吗? “不是你想的那样,他们对陈陌的来历产生了怀疑,”陈耳无奈地说出了真相。 “什么怀疑?陈陌到底有什么值得怀疑的?他的身份清白,不就是不会术法吗?要是他会术法,保证那人又能挑出毛病来,鸡蛋里挑骨头,这事人家拿手,”莫离站了起来,一巴掌拍碎了身旁的小矮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