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秋风听源美慧说完之后,点了点头,又与源美慧客套了几句,这才请叶逢春手下的伙计将源美慧乘坐的马车牵了过来。源美慧向厉秋风和叶逢春道了一声谢,便即钻入马车,在哲别等人的护送之下,大摇大摆地离开了树林。 待到源美慧等人离开之后,慕容丹砚顿足说道:“厉大哥,这个妖女不是好人,和梅大郎是一丘之貉,都想着利用咱们为她卖命!以你的智计,岂能看不出这个妖女的诡计?为何你要答应这个妖女与她结盟,这、这不是心甘情愿被她欺骗吗?!” 厉秋风见慕容丹砚神情焦急,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微微一笑,口中说道:“源美慧确实不是好人,与梅大郎是一丘之貉!不过她比梅大郎更坏,更狡诈!” 慕容丹砚听厉秋风如此一说,心中一怔,不由瞪大了眼睛,上上下下打量着厉秋风,口中说道:“厉大哥,我怎么不明白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厉秋风沉声说道:“源美慧是扶桑国王族之女,虽然是一介女流,但是看她说话做事的模样,此女绝对是一个野心勃勃之辈。几百年前扶桑国王族失势,朝政被权臣把持不说,各地大名嚣张跋扈,压根不将扶桑国王族放在眼中。这些年扶桑国王族忍气吞声,苟且存活,源美慧不甘心受权臣和大名压制,一心想要夺回权柄,一统扶桑!” 厉秋风说到这里,略停了片刻,这才接着说道:“只是扶桑国王族已是日薄西山,被权臣和大名压制了几百年,势力衰弱,想要东山再起,夺回朝政大权,势比登天还难。源美慧迫于无奈,只得与梅大郎这等失势大名的后裔勾结在一起。此女虽然狡诈,不过毕竟是一介女流,以为和梅大郎等人联手,便能击败松田家,再削平其他嚣张跋扈的大名,扶桑国王族将重掌大权。她如此打算,将朝廷大事想得未免太过简单了。松田家也好,梅家也罢,还有源美慧所在的寿亲王府,这些家伙明争暗斗,争权夺利,是扶桑人自己的事情,咱们不必参与。可是若是不答应与源美慧联手,此女必定不会甘心,不晓得还会使出什么毒计来对付咱们。她不懂武艺,梅大郎只剩下十几名手下,又个个带伤,自然不足为虑,不过哲别一伙人着实不好对付,若是与源美慧翻脸,她要哲别率领黄金寨一伙人围攻咱们,就算咱们能够取胜,也要耗费许多力气。我只好虚与委蛇,答应与源美慧联手,先将她糊弄走,待到咱们将扶桑百姓送回寒山渔村,找到柳前辈的遗骸之后,便即赶回码头,扬帆出海,回转大明。至于源美慧一伙人,由着她与松田家拼个你死我活,与咱们没有丝毫干系。” 慕容丹砚听厉秋风如此一说,这才恍然大悟,总算松了一口气,口中说道:“原来如此!我说厉大哥精明过人,怎么会被源美慧这个妖女算计。只是厉大哥方才与源美慧说话之时,像极了被她说动的模样,由不得我不相信。” 厉秋风点了点头,口中说道:“源美慧极为狡诈,竟然看出咱们来到扶桑,与倭寇大有关联。而且她猜测咱们来自大明官府,这才用平灭倭寇之乱来诱惑咱们与她结盟,可见此人极富智计。我若是不小心应付,立时便会被她看出破绽,只好装出一副被她说动的模样,答应与她结盟。她对结盟之事太过热衷,又以为我一心想要帮着朝廷平灭倭寇,这才没有怀疑我有意将她骗走。” 厉秋风说到这里,略停了片刻,这才接着说道:“此女与梅大郎是一路人,不过哲别算得上是一条好汉,被源美慧利用,着实可惜。” 慕容丹砚听厉秋风提到了哲别,撇了撇嘴,口中说道:“那个鞑子甘心做扶桑人的鹰犬,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人。扶桑人也好,鞑子也罢,都是咱们大明的死敌。最好这两伙人起了内讧,互相斗个你死我活,咱们倒可以幸灾乐祸,坐收渔翁之利。” 厉秋风听慕容丹砚胡说八道,心中好笑,只是脸上仍然神情如常,敷衍了慕容丹砚几句,便即转头对叶逢春说道:“叶先生,哲别一伙射杀了你手下几名兄弟,按理说厉某应当为叶先生讨回公道才是。只是眼下情势危急,咱们不能多树强敌,是以厉某没有与哲别翻脸,与他手下的武士争斗之时没有痛下杀手,还望叶先生不要怪罪。” 叶逢春听厉秋风如此一说,急忙陪着笑脸说道:“厉大爷说得哪里话来?方才若不是厉大爷大显神威,只怕咱们都已经成了鞑子的刀下之鬼。厉大爷如此行事,乃是为了咱们的安危,在下只有感激的份儿,岂敢心生怨念?” 厉秋风见叶逢春这几句话说得甚是真诚,不似作伪,暗自松了一口气,口中说道:“不过这几位兄弟不会白白送命,待到咱们办妥了事情,回转码头之后,厉某必定会奉上抚恤银子。” 叶逢春连连摇头,口中说道:“不劳厉大爷费心,在下必定好生安抚那几位兄弟的家人,绝对会让他们的家人满意便是。” 叶逢春说道这里,转头向四周看了一眼,这才接着说道:“源美慧和梅大郎都是狡诈之人,在下担心他们另有毒计,是以派了几名精干的兄弟跟在他们身后,看看他们是否真要离开这里。林子四周也有咱们的兄弟守卫,绝对不会再像方才那样被鞑子混进了树林,厉大爷和穆姑娘尽可以安心歇息。” 三人又闲聊了几句,各自找了一处干净地儿歇息。慕容丹砚倚坐在一株大树下面,压低了声音对厉秋风说道:“厉大哥,你说源美慧这个妖女会不会故意哄骗咱们,让咱们没有提防,她和梅大郎等人走出几里地之后,要那个鞑子带人杀一个回马枪,冲进树林来对咱们下毒手?”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