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记得那是开元初年的中秋夜,大唐宫殿里,年轻的君王意气风发,他为了巩固自己的统治,甚至不惜造自己的反,他接二连三的发动政变,虽然过程凶险波折,但用血和命换回来的结果还是很叫他满意的。 那天的大殿上,李隆基拥着最爱的那个女人武惠妃,君臣欢宴,下面宫女众多,仙乐袅袅。一众舞女正在随着仙乐翩翩起舞,月光如纱,洒在这些舞女们的身上,朦胧飘渺。李隆基看得如痴如醉,不禁想起了那个传说中的广寒宫,不知道那些仙女们的舞姿有没有自己的舞女们出众,那个号称天界第一美的广寒仙子是不是比得上自己的武爱妃! 高力士听了这话,当下就决定亲自跑一趟圣真观,因为他知道,这座观中有一人或许能帮皇帝完成当下的心愿。 毕竟那人曾经干过这事! 记得那是皇帝刚刚接触这些隐藏身份的活神仙不久,兴趣极高,总想对那些高深莫测的仙家法术多了解些。那夜刚好是正月十五,整座长安城华灯琳琅,百姓家户都挂起灯笼,纷纷洋溢着笑脸迎接上元节的到来。大红西瓜灯,孔明灯、莲心灯,绢灯、八角灯,牡丹灯,橘灯,仙桃灯,瑞兽灯……各式各样、丰富多彩。把整座长安城照的如同白日一般。富贵人家除了挂灯笼,更是放起了多姿多彩的爆竹,窜地而上当天而炸,满天的光华自天空溅射而开,形态花色各异,这家放的是百花齐放,那家就要天女散花,隐隐压你一头,看来就算放个烟花,人们也要比斗一番高低,真是有趣。只顾各家攀比,却从未计较过那一个爆竹花费的银钱能够穷苦一家几口月余的吃喝开销。 大唐豪奢,果然不凡! 站在长安城最高位的宫殿上,皇帝陛下正在向身边的这位道人夸耀着百姓的富足,帝国的蓬勃! 那道人陪着皇帝,对长安城的彩灯盛景也是称赞不已,言说已他所见,彩灯之盛,长安城却为第一,普天之下只有凉州可以排在第二位。 皇帝很好奇那道人的话,便开口问道: “法师何出此言?莫非法师曾去游览过吗?” 那道人微微一笑,抬起手,遥遥一指西面,回答道: “启奏陛下,实不相瞒,贫道刚刚从那里来,便蒙召见”。 皇帝听了道人的话甚为惊异,不由得问道: “朕现下倒是想去那天下第二的凉州看看,不知法师可有仙术神通可行?” 那道人没有犹豫,温声回答道: “这也不难。” 于是那道人嘱咐皇帝回到内室,退散了伺候的闲杂人等,只留心腹高力士一人,两人相对而立,那道人让皇帝闭上眼睛,放空心神,并且特意约法叮咛道: “待会陛下一定不要擅自偷看,如若看到什么,难免使您惊怕,反而不美!” 皇帝依照他的话,闭上了两眼,稍待片刻,突然感觉身子似被人一提,身体便已慢慢的往上攀升,接着又往前飘,过了一会儿开始往下坠落,直到两脚感觉到踏上实地时,耳边正好传来了那道人的声音: “陛下,您可以睁眼观看了。” 皇帝闻言,缓缓睁开双目,放眼看去,此刻已经身处一个陌生的街市。只见街市上各式各样的灯烛连绵十几里,车马拥挤,男女纷杂,街市上五颜六色人声鼎沸,卖锣的卖锅的,换米的换面的,冰糖葫芦琼锅棒,穿麻的着丝的,声高的脸薄的,花花绿绿真好看。李隆基自小而大也就要么长安要么洛阳,后来又被分派到一些小地方做事,绝少见过那么多城市的上元节,今日得见如此别样盛景,自然喜笑颜开,龙心大悦。 君臣二人留恋街市,皇帝听着周围人说话都是凉州口音,稍微打听了一下,可不正是那享有“天下要冲,国家藩卫,五凉京华,河西都会”美称的凉州么。片刻前自己还在千里之外的长安城,一盏茶,自己竟然逛起了凉州城的花灯会,真是仙人手段,奇哉妙哉! 二人在街市上赏玩了半个多时辰,皇帝越玩越高兴,他看着那些凉州的大姑娘小媳妇都格外的美艳,心驰神往慢慢变得有点心猿意马的意思。那道人掐了会手诀,心里默算了下时间,提醒着皇帝时间不早了,该回去了。不想此刻的皇帝正跟一位玲珑的小妇人眉目传情,流连忘返。那小妇人也是结伴出行,同行的也都是凉州城里跟他家夫君官阶差不多的几位官夫人,几个人带着丫鬟家眷,趁着上元佳节,出来嬉闹游玩,正巧迎面碰上了皇帝陛下。要知道皇帝陛下那是何等人物,一国气运护身,直冲斗牛,轩昂挺拔,再加之相貌俊朗,仪表堂堂,身上的穿着一看就是极高档的面料,虽然街上过往之人万千,可绝掩不住他半点光华。 几个小妇人也算是大户人家出身,相貌出众的男子也见过不少,可今日面对如此天颜也是看呆了,几个人满面羞红的窃窃私语。年轻皇帝从刚才就注意到了这几位红粉佳人,尤其是其中那个身穿浅蓝暖袍的小妇人,娇柔可爱眉目传情,身段妖娆出水芙蓉,比起丰韵有肉的长安贵妇们又是另一番观感。那小妇人低着头却抬着眼,一双水般温柔的眼睛直勾勾的飞到了他身上,牵住了皇帝的魂绊住了皇帝的腿。要不是因为这街市上熙来攘往的人太多,加之那几位妇人又聚在一起,只怕那小媳妇早已经被神魂颠倒的皇帝扑倒了。 此情此景实在不好得手,风流皇帝一时想不到啥好法子,他可不想摘花不成反被刺,堂堂大唐皇帝被人当成登徒子小流氓当街抓了可就太没面子了。就在皇帝甘之如饴欲罢不能的时候,那好没眼色的道人又说要回了,心里不禁更加恼怒,没看到朕正撩拨的那小娘子欲罢不能么,真是没有眼力见,活该当了几百年牛鼻子道士。虽然心里埋怨,但他知道这位道人术法神通了得,还是不能交恶的,当下只能慢慢收拢心神,准备放弃那小美人黯然离开。 只是皇帝实在舍不下那个天雷勾地火的小妇人,急得他手心出汗,两只手不自觉的在身上揉搓,突然右手碰到了腰上御带,摸到一物,登时计上心来。只见他悄悄伸手从腰间卸下一块玉佩,攥到手心,挺了挺身子,换了几口气,便迈开步子,走到那小妇人几人当前。蓝袍小妇人看到那跟自己眉来眼去的男子竟然朝自己这边走来,又急又臊又怕又欢心,攥紧了小拳头轻咬着嘴唇,白皙的小脸羞得粉红,又想看又不敢看,感觉心都快跳出来了! 皇帝走到了几人身前,他先施了一礼,这才开口说道: “失礼失礼,几位夫人请原谅不才唐突。” 年轻的皇帝先打了个招呼,免得被这群人误会,那些妇人们本就对他的俊朗和富贵所喜,再听他谦逊有礼,也都是唱诺回礼,心里嘀咕,这人不是他们凉州口音,倒像是京城那边过来,莫非真是个了不得人物。皇帝可不管那些妇人心思,说完这一句,目光就扫到那位浅蓝暖袍小妇人,摊开了右手,朝着众人显出一方玉佩。那玉温润白净,造型优美,雕刻的是瑞兽凤凰。众人目光不由得被吸引过去,看见那小玩意都是微微一惊,好漂亮的玉佩啊!果然是个有钱人!皇帝陛下看见第一步完美建功,便立刻进行第二步。 “在下刚才赏花灯时,无意间瞧得这位夫人将此物掉落,就急忙忙捡拾起来,想着快些送还回来,免的这位夫人心里不美!” 那几个妇人一听这话,心下便明白了,原来这人是捡了她们的东西,难怪盯着她们看了那么久,自己差点以为又是碰上了谁家的登徒子。不愧是个漂亮人儿,不仅相貌喜人,品性也是这般君子,真不知是谁家的郎君,谁那么好命能做他的枕边人,真真是羡煞旁人。 那浅蓝袍小妇人此刻面颊绯红,她看着那块玉佩,心里不禁嘀咕,这俏郎君犯得什么主意,怎么会乱说这块玉佩是自己丢的呢。正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看到那男人向自己挑挑眉,眼神一送,她立刻心领神会,明白了这是那人的托词!当下怯生生上前两步,探过去盯着那块玉佩看了良久,这才微微抬头,温声细语的回了一句: “吖,竟真是奴家的,何时丢的竟一点不知!” 皇帝已是心花怒放,这个小妇人真是好玲珑心思,当下喜不自胜,手都微微发颤,目光灼灼的盯着这位美人儿,恨不得立刻把她搂到怀里爱抚一番。那小妇人看着对方那满含热情的眼神,整个身子都快化了,真是个坏人。只见她一边往前又挪了两小步,一边轻启朱唇,软软的问道: “不知这位郎君可否将此物相还,奴家定会铭记终生,日日在心里挂念郎君的情义!” 说完就向着那男子施起了礼,半倾着身子,就那么软软的倒了下去。皇帝就等这一下了,他立刻冲上前,一把将对方搀扶住,嘴里喊着使不得使不得,宽袍长袖下的双手,却早就握住了那小妇人的一双柔荑,当真是嫩滑无骨摄人心魄。两个人就这么拉扯着,一个坚持要拜,一个决意阻拦,一对身躯紧贴纠缠在一起实在不想分开。就在两人沉浸在温柔乡不可自拔的时候,一位同行的妇人上前劝住了两人,看着面色潮红的两人,那妇人心里不住暗骂,真是一对好勾搭,真是用的好计谋,差点连老娘都骗了,竟然当街就行这等苟且,都不知道避开人,呸,真是不要脸!这郎君真是薄情,竟不与我拉扯,反而去找那个小贱人! 皇帝见好就收,目的已经达到,就在这光天化日,也就只能如此穿花蝴蝶蜻蜓点水了,能有一刻如此激荡的露水姻缘,也是痛快过瘾,那于众人之前偷偷摸摸的感觉,真是妙到毫巅! 那蓝袍小妇人也是站直了身躯,手里攥着那个温热的暖玉,身体还没从刚才那种酥麻中缓和过来,就看到那男子朝着众人再施一礼,眼神从她目中收回,退后一步,转过身子飘然离去了。她的心突然撕裂一般疼,泪水哗的一下就涌了出来,她很想冲上前去抱住那人,只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她甚至不知那人叫什么,心里便被烙下了一个深深的印记。 那个坏人,她再也见不到了! 皇帝带着道人走出好远,心思略有些忧伤,也没了再游玩的兴趣,他们寻到了一处无人的角落,重新闭上眼睛,那道人施法,君臣二人一起腾空而飞,不一会儿就返回了长安深宫之内,睁开眼就是自己的内室,此时楼下的歌唱声和乐器声还没有结束。皇帝不禁唏嘘不已,所见所闻仿佛做了一梦,只是身上那股妇人的幽香却在提醒着自己,他是真的去了一趟凉州,还偷摸了一个娘子! 从那以后,皇帝对于那道人的神通心驰神往,赞叹不已,高力士作为心腹,自然也就知晓了,所以今夜皇帝刚有神游上天的想法,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那位道人。 此人正是在太史局供职,圣真观里修行的叶法善! 这座道观异香芬郁,道音缤纷,隐隐有青烟直上烛天,竟日方灭。高力士找到了正在静坐的叶法善,讲明来意,叶法善也知他们与皇帝要彼此依存,不能太过超然,加之得过那皇帝不少好处,当下就动了身,少顷就到了殿前。他听闻皇帝想去天上一游,便回答道: “启奏陛下,这有何难?臣说亦恐无益,愿将陛下往至月宫游看可否?请御驾启行。” 皇帝再问:“当真可往?何以得往?” 叶法善奏曰:“陛下自行不得,与臣同往,其何难哉?” 皇帝听了如此肯定的回答自然是大悦龙颜。 但皇帝还是有点不放心,这次要去的可是那传说中的仙人地盘,是否要多带点人手好保护于他,当下便试探性的问叶法善: “不知可将侍从同行?” 叶法善摇摇头,不容置疑的回答道: “凉州看灯,凡人之处;月宫上界,不同人间。缘陛下有仙分,其可暂住。” 皇帝听了这话,轻轻点了点头,是啊,那次去凉州赏花灯偷妇人确实是在人世凡间,这次要去的可是仙府世界,仙凡有别,自己身份特殊可以去的,侍卫们都是俗人肯定去不得,要是随便什么人都能上天,那仙界也太不值钱了。看来自己要多注意,他继续问道: “不知该着何色衣服?” 叶法善回答:“可着白锦绵衣。” 皇帝问:“因何着白锦绵衣?” 叶法善奏曰:“缘彼是水晶楼殿,寒气凌人。” 皇帝听了若有所思,当下吩咐宫女拿来白棉锦衣,又贴身藏了三张护身符箓。这三张符箓都是重宝,一张是罗公远所书,一张是司马承祯所书,一张是叶净能所书,均有三人道法神通护持。皇帝再将衣服穿戴好了就便准备随道人出游! 等到皇帝收拾妥当后,二人来到一处密地,叶法善便开始作法,只见他将手中板笏一掷,那板笏迎风便长,凭空就现出一条雪链也似的银桥来,那银桥一头在这院中,一头已直插云霄连接到天上满月。叶法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得了恩准后便扶着玄宗踱上桥去。说来神奇,那桥看着虚无缥缈,踩上去却是平稳好走,皇帝起初还攥着叶法善的胳膊,试着走了十几步后觉得无恙,稍稍放下心又走了一会,还是没事,便大胆起来。到底是年轻帝王,气度胆色非凡,他放开了叶法善的胳膊,信步而行,叶法善紧随其后。二人随走过处,桥便随灭。 就这般君臣二人走得不上一里多路,便隐约看见一座宫宇,君臣二人于是下了桥,露下沾衣,这地方果然寒气逼人,似是真到了天上月中。脚下有白玉小道蜿蜒,二人便依道紧步向前,不一会面前就出现一座玲拢四柱的白玉牌楼。 君臣二人抬头看去,那牌楼上面有个大匾额,乃是六个大金篆书,皇帝认得是“广寒清虚之府”六字。他有点犹豫,转过身看了一眼身旁的道人,但见对方气定神闲,当下便深吸一口气,提步从大门走了进去。 看时,映入眼前的楼殿台阁,与世间不同,门窗户帘,全殊异世。皇帝心看楼殿,及入重门,又见楼处宫阁,直到大殿,皆用水精琉璃玛瑙,莫测涯际。以水精为窗赌,以水精为楼台。又见数个美人,身着三殊之衣,手中皆擎水精之盘,盘中有器,尽是水精七宝合成。 皇帝见皆存礼度。 叶法善引皇帝直至要罗树边看树,皇帝见其树,高下莫测其涯,枝条直赴三千大千世界。其叶颜色,不异白银,花如同云色。这株大桂树,扶疏遮荫,不知覆着多少里数。桂树之下,有无数白衣仙女,乘着白鸾在那里起舞。这边庭阶上,又有一伙仙女,也如此打扮,各执乐器一件在那里奏乐,与起舞的仙女遥相呼应。 皇帝与叶法善就这么走了进来,那些仙女看到他们这两位不速之客,也不惊异,也不招接,吹的自吹,舞的自舞。玄宗皇帝呆呆看着,叶法善从旁指道:“这些仙女,名为‘素娥’,身上所穿白衣,叫做‘霓裳羽衣’,所奏之曲,名曰《紫云曲》。”皇帝素晓音律,是个大行家,他听闻如此乐曲,心神舒畅到了极致,不由得将两手按节,在心里把那乐声舞姿一一默记了下来。等到后来回到大唐宫中,李隆基根据自己的记忆将此曲汇总整理,重新编注出一首曲谱,他让乐圣李龟年几人照谱演奏,又让宫里的舞姬模仿出仙女的舞姿,反复斟酌研究,最终将此舞曲传与杨太真,唤名《霓裳羽衣曲》,流于乐府,为大唐皇家稀有之音,这是后话。 玄宗听罢仙曲,也未见到那广寒仙子之首,一来怕冷,二来怕生,便起身欲还。叶法善知晓帝心,便引着皇帝退了出去,待到空处,捏手诀作法,驾起两片彩云,稳如平地,不劳举步,就已回到了人间。他们路过李隆基年轻时任职过得潞州城上时,皇帝细听谯楼更鼓,已打三点。那月色一发明朗如昼,照得潞州城中纤毫皆见。但只夜深入静,四顾悄然,叶法善便请示皇帝道: “臣侍陛下夜临于此,此间人如何知道?适来陛下习听仙乐,何不于此试演一曲?” 玄宗一听,正合心意,高兴答道:“甚妙,甚妙。只是方才不曾带得所用玉笛来。” 叶法善就问:“不知陛下玉笛何在?” 玄宗回答道:“在寝殿中。” 叶法善微微一笑说道:“这个不难。” 当下他将手指一掐,心里默念个法诀,手腕一翻,不一会玉笛便自云中坠下。 玄宗大喜,接过手来,想着月中拍数,照依吹了一曲;又在袖中模出不少金钱,洒将了下去。做完这些,皇帝心情格外舒畅,不停地夸赞叶法善,之后二人乘月回宫,尽兴而归。 后来传说唐明皇夜游月宫,正是这个故事。 再说那夜的潞州城中,有睡不着的,听得笛声嘹亮,似觉非凡。有躺着听的,有爬起来听的,有睡梦中听的,脑中尽皆灌满了美妙仙乐。次日,又有人在街上拾得金钱,报知官府处。府里官员以为这是非常祥瑞,便上表奏闻。十来日后,奏表送到了御前,玄宗看完奏表和那些金钱后说道: “八月望夜,有天乐临城,兼获金钱,此乃国家瑞兆,万千之喜。” 其实内中缘由,玄宗自己心下明白,不觉更是想笑。自那以后,皇帝更是着魔一般专心求法,他将叶法善请到身边,合掌向前,启言天师: “示肤道法,尽肤一身,永受天禄,与肤为师。” 叶法善奏曰:“微臣道法,皆是符篆之功,岂堪传受。” 皇帝还是不死心,继续说着: “自三皇五帝周秦以来,未有似天师者也。若道教通神,符篆绝妙,天下无过叶天师那?” 叶法善被捧得实在没办法,只好如实告知了修行的一些隐秘,皇帝听了其中真相,知道事不可为方才慢慢清静下来,自此更加敬重恩宠叶法善,将他与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张果一般对待,时常留他二人在宫中,或下棋,或斗小法,赌胜负为戏。 所以这会听闻李白高适几人在王屋山脚下遇到一位能以气御物之人,便大惊小怪的以为是碰到了真仙人,实在是不值一提!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当下皇帝便老神在在起来,继续品着美酒,欣赏着自己那得自月宫的神曲,心思却又一次飞到了九霄云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