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婉如在彭泽信指引下到了他初遇山贼之地,在勘探地形后,四下摸索,终于摸到其老巢,于是直捣黄龙。 “贼人,你们杀我意中人,我要你们偿命。”她大喊一声,便当众山贼面,绞杀贼首,占其山,收余孽,立彭泽信为寨主。 彭泽信不料这女侠竟然真是个言出出必行之人,当时便愣了,哪敢受命。林婉如提着贼首项上人头,一边催促他上座,以示威风。 彭泽信还是朦朦胧胧,事出突然,刚才还是一片混战,如今却是这等山贼众人归顺,俯首称臣的模样,让他难以适从。 他绕到女侠身后,刻意避开那颗血淋淋的人头,在她耳旁小声说道:“谢谢女侠好意,小弟不会武功,您打下的江山,不敢自居,烦请收回成名。小弟亦感谢女侠帮小弟一雪前耻,我只需要取回我的行李盘缠就好了。” 她见他婆婆妈妈说了一堆话,就是没胆当这个寨主,于是说道: “我亦知你心中顾虑,我会传你武功,待你功成后再行离去。” 她此话一出,彭泽信像是吃了一个定心丸一般,脑子里不受控制的竟开始徜徉之后当上一寨之主的风光模样。 “好。姐姐,既然你如此看重于我,我便不再推辞。之后练习武功的事情,还请姐姐费心助我。”但他心中还有疑问,为何女侠不自己当这个寨主,非要让他来当,这又会不会是一个阴谋?但是他只是一介书生,又有何利可图? “众人听命,即日起,这位少侠便是你们的寨主,你们可服?” 寨子里的人本来就是跪着的,他这话一出,于是把头埋的更深了。带头的一排人还一连磕了三个响头,后面的人也都争相模仿,于是这响声响彻大殿。 彭泽信第一次面对这种场,故作镇定道:“都起来吧,今日你们既立我为寨主,我便有言在先,我们这个山寨便不能像从前那般为非作歹,凡事皆有原则,杀人放火之事不能干,奸淫掳掠之事也不能干,明白了吗?” 众人应和,又连磕了三个响头。 这个寨子原先里里外外足有二百来号人,经过一顿厮杀,还剩百余号人,彭泽信心想这么多人听命于自己,这可不比当官要快活。而且这样一来,他想要找梅笙就更方便了。 他立即命寨中人等寻何梅笙,将其样貌年岁特征一一说出。同时命人去武眉山打探一番。 林媚之从柜子里取出门派的宝物缠金锁揣在怀里,匆匆前往大殿,只见他趴在桌上一动不动。 刚想出手将他绑住,软禁起来,一绝后患。不料封建道一个飞身,弹了起来,几招之后,那把剑便架在了林媚之的脖子上。 “封剑道,你这是偷袭。”她怒道。 “是谁偷袭?倒是恶人先告状啊。” “原来你是假意晕倒,你根本就没有喝那杯茶。” 她猜的没错,封剑道精通医术,一早识破其计,假意晕倒,欲探其目的。 “我徒弟呢,你带他去哪儿啦?” “你的心是真够狠的,眼睁睁看着我带走你徒弟,现在又反倒来问我。我偏不说,你奈我何。” 封建道盛怒,那把剑抵得她脖子更近了,看马上就要划破了。 “当时你任由我带走你徒弟的时候,你可曾有想过他会遇到危险。你还是如以前那般自负,只为求一个真相,不顾他人死活。”她想起当年她被他落在了蜀地老林之中。 “你当真以为我不敢伤你?” “封大侠当真不会怜香惜玉,当年我向你这等表白,你拒绝了我。如今还要拿剑将我脖子划伤,我等女流之辈就这样让你欺侮吗?”她咬牙切齿,接着说道:“话说你那个徒弟倒也是个标致的美人,不知道你可知道她是女儿身啊?” 他攥起拳头,说道:“林媚之,我从不怕你,你若不带我去见她,我自会扫荡了你这武眉山。” 林媚之心中万般情绪交织,但还是忍住与他硬拼的冲动,况且她手里还攥着一张大牌,只是还不到时候打出来,只要他们留在这里一日,她便有机会再动手。 “行。封大侠,我们各退一步。既是故友,只是拿点蒙汗药把你药晕了,又没有要你的命,何况你那徒儿,我也没有伤他,你又何必如此?若你想你那宝贝女徒弟,我带你去见她便是了。” 林媚之领着他回了房,封剑道急忙用脚把门踹开,却见何梅笙手里攥着剑,鲜血从剑刃里迸出。 林雪华痛苦倒地,奄奄一息。 何梅笙颤抖着坐到了地上,剑也从手中滑落,掩面而泣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刚才刚才她拿剑对着我,我,我,我不知道我怎么就,我不是故意的。” 封剑道见这场面,一时也愣了,但他知道梅笙绝不是那种人,见她惊慌失措的样子,赶忙上前,他揽到怀里安抚。 林媚之震怒,即刻以信号唤门派众人。 不肖片刻,众人集结。 “封剑道,你徒儿杀我女儿,与我武眉山作对,我要你拿命来。”门派众人群起而攻之。 封剑道与何梅笙腹背受敌,不敌众人,元气大伤,他亦拼尽全力,好在杀出了一条血路,突出重围,终于带徒儿离开。 眼看他们二人逃远,林媚之高声怒道:“封剑道,你定会后悔至死。想你昔日师父对你照顾有佳,如今却是你逼着我要送他一程。”其实她不确定他有没有听见,如果他没听见,她也一定会让他听见。 林媚之再派人追袭。她的大徒弟建议通知相关门派共同捉拿此人,却被林媚之否决了。因为清风观和武眉山都有相同的秘密。 好不容易逃出了武眉派,封剑道身上血痕满布,一身青衣也变成了血衣。 何梅笙身上倒是小伤,她很担心封剑道,一边哭一边搀着封建道。 “对不起师傅,是我害了您。我不是故意的,当时真的是……” “不会。你的本性我了解。倒是我,本来说带你来见故人,谁知道成了这个样子,让你见笑了。” 都这个时候了,封建道还笑的出来,何梅笙心想,看来事情没有她预料的那么严重。 明明是落魄的两人竟相视而笑起来夕阳斜照在二人脸上,投射出深深浅浅的阴影,很是萧瑟。 突然,他收住笑容,深色凝重,问道:“梅笙,刚才你可听见那林媚之说了些什么?”他的直觉告诉他,那些话一定问题。可他当时只顾逃命,根本没有听清。 “我也听不分明,但听见了师父两字。”她努力回想。 “什么师父?”他的心一紧。她若真的提起师父,是她在武眉派的师父,还是他俩共同的师父。难道,师父——待他伤愈,定要去探个究竟。 谁料下一秒,鲜血从封剑道腹部不住得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