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错,王黄韩三家此次的目标,可不仅仅只是眼下的李云宗,一个李云宗是无法达到搅浑千舟海域的目的的,为了此目的,三家一共选择了五个门派或家族势力。 他们选择的目标势力,大都有一个共性,那就是其祖上都是阔过的,只是因为各种原因,导致如今没落了。 选择这种势力的好处,一是影响够大,给千舟海域众势力带来的冲击感更强。 其次这种势力,虽说过去强大,但如今实力可谓是弱小无比,最多不超过三位筑基修士,筑基后期修士更是一位也没有。 这样一来,基本不可能对以方得厚为首的六位筑基修士,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这也是三家挑选这种势力下手的主要原因,他们可不想自身筑基修士有任何损失。 …… “黄族长,此地的灵物灵矿咱们三家如何分取?”黄忠良话音刚落,韩德阳面色平静的开口道。 先前他们三人在灭掉此地修士之后,此地的资源自然就落到了三人手中。 而韩德阳有此一问,并不是说想从其他两人手中,分得已经落到他们储物袋中的灵物,他知道这不可能,没有谁会已经到了口袋里的灵族,在和其他人分润。 韩德阳这么说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明确灵物的归属,毕竟眼下只是第一家,后面还有四家等着他们,到时候获得灵物的机会多的是。 当初三家在商议此事时,并没有对灵物的归属问题,定下具体规则。 至于为何,只因此次的六位筑基修士,一路所获得的任何灵物,其各自所在家族都不会收取任何。 这么说吧,此次六人暗中行事,虽说是三家家族商议的结果,但实则算是六人私下的行动。 且此次暗中行事,虽然三家挑选的势力,按照正常情况来说,绝对不可能对几人造成伤害,但事无绝对,谁也不敢保证,这些势力没有什么恐怕的后手。 所以三家在商讨此事时,对于一路收获的灵物归属问题,留给现场六人自己解决,各家族都不会干涉。 虽说此次行动,黄韩两家是以其族长为首,但族长个人和家族并不可混为一谈,各族长也有自己的小家和血亲后辈,自然也需要额外的灵物。 所以韩德阳有此一问,他可不想到时候几人因为这事闹矛盾。 “哦?” “韩道友看来是有想法了,不妨说出来让我等听听,”闻言,黄忠良背负双手,面带微笑的开口道。 “很简单,”对于黄忠良的话语,韩德阳面色如常,“我等身为筑基修士,自不会像练气和凡人一样缁瑙必诛,所以,对于接下来的收获,公共所得,我等平分,斩获所得,各自获取。” “老夫没意见,”听到这话,黄忠良没有丝毫犹豫,当即一口应下。 “我又意见!” 从未在几人面前显露面容的方得厚,听到此话,原本无所谓的面容,当即不由得眉头一挑,随之不咸不澹的开口道。 “我,一个筑基圆满,和你等平分?” “怎么,这是看不起谁呢?” “呵,方道友,何必在遮遮掩掩,当初云山岛一别,怎么,不认识老夫了么?” 面色平静,语气却有些玩味的黄忠良,澹然的看着方得厚,先前王氏突然出现的筑基圆满,让黄忠良一时有些吃不准。 第一眼的时候,他还以为是王礼兴,不过在后来的接触下,还有是有些熟悉的声音,结合当初让人记忆深刻的一幕幕,黄忠良顿时猜到了方得厚的身份。 至此,黄忠良心中的一丝忌惮,随之消散,毕竟任谁再见到方得厚求饶的一幕,恐怕都难以在对他心生忌惮。 “哈哈哈!” 此话一出,方得厚大笑一声,脸上黑色的面罩随之消失,露出了其狰狞的脸庞,看了一眼黄忠良,嘴角不由一勾。 “黄族长,看你的意思是想和我过两招么?” 方得厚不是傻子,听的出黄忠良语气中的那一丝嘲讽,自然也明白黄忠良为何有此一说。 不过,他方得厚虽说当初狼狈了一点,但这事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拿来嘲笑他的,当下对于黄忠良的话语,方得厚皮笑肉不笑的继续说道。 “道友为何不言语?” “看来你果真如此想的,既然这样,我就成全你!” “看刀!” 根本不给黄忠良回应的时间,方得厚没有停顿的说完后,当即操控着长刀灵器,化作一道金光斩向黄忠良。 这一击看似平平无奇,更没有刚刚攻打大阵时,那样华丽,但如果黄总良小瞧的话,他的下场绝对不会太好。 “方道友,还请收手!” 一连串的话语,让在场几人都没反应过来,谁也想不到方得厚一言不合,居然真的动起手来! 直到方得厚一刀斩向黄忠良,几人这才回过神来,当下王修杰不由面带急色的高声喊道。 王修杰虽说不清楚为何方得厚一言不合就要出手,但是他明白一点,在此时此刻,两人动手起来,对谁都没有好处。 要是最后打出真火了,那就更难以收场了,不过,虽然脸上焦急万分,但王修杰却没有丝毫上前劝解的想法。 如果是在以往遇到这种情况,王修杰说不得就要上前一同…… “你敢!” 面对方得厚突然的的动手,黄忠良不禁又惊又怒,当下一个闪身下消失原地,同时召出一把玄色灵剑,迎面对上向他攻来的的金色长刀,同时嘴中怒吼道。 “锵!” 金光斩在玄色灵剑上,顿时传出一声巨响,两把灵器随之就这么僵持住了。 眼见此,黄忠良面色顿时一松。 果然如他所料,这方得厚也不过如此而已! “呵,”一直盯着黄忠良的方得厚,见黄忠良又露出不屑的表情,心中冷冷一笑。 下一刻,刚刚还不相上下,正对峙的两柄灵器,其金色长刀陡然增大,随之狠狠的斩在黄忠良的玄色灵剑上。 “嗡……” 震颤之下,玄色灵剑顿时发出一声颤音,随之倒飞而去。 见此一幕,黄忠良顿时神色一变,当下在不敢有轻视之心,随之连忙召出一件小鼎状灵器,就要向金色长刀迎去。 但金色长刀好似猜到黄忠良的想法,陡然加速之下,一下略过小鼎,斩向黄忠良。 “欺人太甚!” 见方得厚还是不依不饶,黄忠良当即一声怒吼,随之一拍储物袋,一道长方形玉盒出现身前,上面还覆有数道符箓。 毫无意外,黄忠良拿出的正是符宝,以此也可看出,黄忠良无疑是动了真火了。 “二位道友住手!” 看着黄忠良身前之物,韩德阳眉眼不由一跳,眼见事情就要一发不可收拾,他再也坐不住了。 当即一个闪身来到二人中间,同时数道防御加持在自身,他可不敢赌二人不会对他出手。 “方道友,还请停手!” 见此一幕,王修杰也坐不住了,当下来到方得厚身边,好言相劝了起来。 “父亲,您消消火……”一样,黄文信也不敢在观望,当即来到黄忠良身边,俯身劝道。 “哼!”冷哼一声后,方得厚这才召回了金色长刀。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而这一幕,让黄忠良刚刚忍住的火,又蹭蹭的往上涨。 “父亲,消消气……消消气,” 王氏家族那位一阶中品炼器师,正是王修麟本人。 其实如果有好一点的传承,王修麟突破一阶上品炼器师还是有把握的,毕竟他已经钻研此道数十年了。 而且螃蟹岛上有三间地火室,哪怕炼制灵器都足够使用了。 这一情况,王礼兴也知道,所以只是点点头,并没有说什么。 “大家都听到了吧,家族在修仙技艺上,总体只能算勉强过的去,我想除了因为传承的原因,还有培养的问题在里面。” 王礼兴语气澹澹的出声说道,看的出,对目前的状况,并不满意。 “这样吧,家族对于能在阵、符、丹、器这些修仙技艺上能突破一阶上品的,只要其达到了筑基要求,家族优先助其筑基。” “此事,着为永例!” “是!” 听到王礼兴的话语,众人无不起身应道。 王礼兴点点头,紧接着说道: “说到筑基的事情,我突然有些想法,家族现在主要是按照资质、修行进度等来分配筑基丹。” “这样的好处是,能尽可能的确保族人突破筑基的成功率,但是对很多族人来说并不公平。” “毕竟除了天灵根,谁都不能确保突破能万无一失,只看资质,不看贡献我觉着不行。” “你们觉着呢?” 王礼兴话音一转,目光扫向在场众人。 …… 虽然王礼兴是用很平静的语气,说出这个问题,但是场中众人的表情,可并不平静。 特别是几位长老们的脸色…… 在礼字辈修士以前,王氏家族执行的其实并不是现在这种模式,而是以家族贡献来分配筑基丹。 只是后来王氏家族的族人,接二连三的筑基失败,在加上其一直没有诞生金丹期修士。 等等问题结合在一起,导致到了王氏贤字辈时,整个家族已经风雨飘摇,如果不是靠以往的积累,可能下一代的筑基丹都成问题。 就这样,当时的王氏族长,贤字辈唯一的筑基期修士王贤瀛。 力排众议,改变了筑基丹的分配方法,不看贡献,只看天赋和修行进度相关,这才有了现在的制度。 可以这么说,正是在这种制度下,王氏才能有如今六位筑基修士同时存在的局面。 只是时过境迁,沧海桑田。 当初优越的制度到现在,已经成为了制约王氏的阻碍,也成为了王氏家族的一大隐患。 因为这种制度,虽然可以最大限度保证家族筑基期修士不断,但这种制度是以牺牲其他族人筑基的机会,来成全天资高些族人。 短期还无事,但时间长了,王氏族人之中难免会有怨言甚至其它想法,毕竟断人道途,如杀人父母。 而在场之中,以王乐平为首的五位长老,正是这种制度下的牺牲品。 坐在首位的王礼兴,心中其实无比清楚的明白这一点。 他提出这个事情,也是想改变这一现象,只是众人沉默无言的样子,加在上他要不了多久就要离开,这让他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 “我同意!” 半响过后,王乐平轻叹了口气,平静的说道,至此打破了场中沉默的气息。 王礼兴微微额首,王乐平的回答他能预料到,慢慢转头,看向另一边的王乐泉,轻声说道: “乐泉,你怎么看? “我反对!” 沉默了片刻,王乐泉看了眼王乐平,顿了顿,继续说道: “我并不是不愿意实行此法,只是认为现在家族并不适合,第一家族目前还没有金丹修士,所以一定要确保筑基修士的传续。” “第二,”说到这里,王乐泉停顿了下,看了眼王礼兴,随后语气低沉的说道: “因为族长您接下来要离开,不在族中,所以我认为不适合此时做出太大改变。” 此话一出,众人也顾不上关于筑基丹分配的问题,连忙出声问道: “三伯,您这是准备去哪?”王乐平首先问道。 看着众人纷纷投来询问的目光,王礼兴澹然一笑,摆摆手,语气轻松的说道: “本来准备等会再说,但既然乐泉提到了,那我现在就说了吧。” 缓缓扫视众人一眼,王礼兴波澜不惊的说道。 “一个月后,也就是明轩筑基大典时,我将同时卸任族长,转而由乐泉担任族长。” “什么!” “三伯,您不是在说笑吧!” …… 王礼兴的一句话,如同一块石头,砸进水面,顿时在场中掀起一阵阵涟漪。说些什么,只是最终无力的垂下手,脑袋塌耸,就此气绝。 ““刘师弟!!” 看躺在手中的刘师弟,二人面目中,不由满是悲痛。 “胡师弟,走!” 看着身旁的师弟还沉浸在悲痛之中,陈有兴当即一把扯起胡师弟,不由分说的拉着他就要向前飞去,至于刘师弟的尸首,只能就在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