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到底怎么回事?竟然就这么把那个女人给杀掉了,那些人当真无法无天吗?还是说,诡谲怪异已经侵袭到宫内,连深宫大院里面都已经无法控制?” 李樗把目光收了回来,微眯着眼睛休息,同时猜测起来。 正常世界中,法度森严,那些宫女太监之流地位绝对高不起来。 不要看有的时候东西二厂横行,张扬跋扈,那其实是皇权特许,受命与勋贵,还有文臣武将们争斗。 简单来说,就是皇帝的爪牙,为皇权代言。 德隆帝绝不是那种会被权阉之流把持权柄的昏聩帝王,恰恰相反,他雄才大略,而且执掌朝政数十年,底蕴无比深厚。 就算最近这些年老迈了许多,也绝对不会放任宫中乱起。 因为那会耽误他修仙…… “那个女人身上的诡谲力量似乎和美人头有些相似,而且,这种身首分离的异状……好像之前见到过!” 李樗想起了一些东西。 “究竟要不要想办法混进去,探查个究竟?” 对于皇宫大内里面藏着的秘密,他还是颇感兴趣的。 如果能够知其所以然,必将能够极大的完善自身对于诡谲真相的了解。 几十年来的诸多事情,也能梳理出些许线索。 但在这个时候,理智又告诉他,这并不是一件容易做到的事情。 皇宫大内,高手无数。 谁也不知道,里面究竟藏了多少异人和邪魔。 更不知道,他们手中所持异宝究竟能够做到什么程度。 就拿之前见过的刘统等人来说,无垣镜祭起,就能够照映诡谲,轻易出入各种险境秘境。 那实际上是一种复制诡域的能力。 李樗都无法确定,它是否能够复制自己诡域人间的力量。 而在藏匿扶乩神笔的所在,有一种名为寿鬼的诡谲,能够消耗生命,形成强大的战力。 那名公公已死,但是以皇家底蕴,更换另外一名高手并不在话下。 那样的话,说不定自己再度潜入皇宫,还会遇到它。 藏匿在橱柜里面的无头女尸,更是抓伤了黑山君虎臂,差点让自己陷入险境。 至今那道伤口仍然还在,只是被暂时压制住。 而且自己身为人臣,暴露身份的话,势必陷入被动。 这就不得不运用一些比较在人前展现的力量。 对手却可以肆意发挥。 这本身就是一种不对等。 “武安侯府几十年来人丁不兴,加上没能保住太爷爷的留下的所有底蕴,已经在事实上落后了。 这种事情,不进则退,除非我能够逆转这个局面。” 就连李樗都不得不承认,皇帝所在的杨家已经后来居上,执掌了更多更强的诡谲力量。 不过迄今为止,那新郎还有巨人所展现出来的大魔级力量又表明,绝对实力面前,数量并没有太大的意义。 即便是德隆帝,对于武安侯府可能掌握有的底蕴仍然心怀戒备。 完整的苍龙图,还有闇金魔虎图,至今仍然还极具震慑力。 暗中隐藏起来的爷爷李昂,也是一个极具威胁的伏兵。 这里面有不少的默契和平衡在,他不确定自己贸然行动的话,会不会打破这个平衡。 相比之下,什么窥探皇宫,欺君之罪,这些世俗的顾虑,李樗已经不是太在乎了。 他忌惮的是自己的老丈人德隆帝本人,而不是什么皇权。 良久,李樗终于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现在还不是时候…… 远远不是时候。 至少得做好充分的准备,并且等到机会才行…… 就这么临时起意闯进去,并不是个明智之选!” “李兄,你在想些什么呢?这么出神?”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惊动了李樗。 回头看去,却见是小国舅张敬恒面带着笑意,站在那里招呼自己。 这一次,他的身边没有跟随着几个常伴左右的外戚党成员,府中的仆从也没有办法进来这里,因此只是孤身一人,显得有些凄凉。 似乎是因为上次惹出的祸事不小,不但在德隆帝那里吃了挂落,就连其他外戚党,还有勋贵一派也盯上了他。 “不好意思,我刚才没有听到。”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李樗和他并不相熟,但也没有什么仇恨。 “如今圣都城内,个个都视我如同瘟神,张某还以为……哈哈哈哈……”张敬恒暗松了一口气,带着几分尴尬对李樗说道。 李樗淡然道:“那些都是短视浅薄之人,张家福泽绵延,日子还长着呢。” “承您吉言。”张敬恒面色有些古怪。 李樗这句话,究竟是讽刺,还是真心呢? 他都搞不懂。 “小国舅不欣赏烟火,找我有什么事吗?”李樗转移话题道。 “还真有一桩难事。” 张敬恒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纠结着说道。 “前些日子,我识人不明,让魔教细作贾仙客混入府中,背地里暗中捣鬼,闹出好些事端…… 这当中的前因后果,李兄想必也都清楚。” “确实有所耳闻。”李樗点了点头。 张敬恒道:“本来我父向陛下请罪,该把这件事情揽下来,尽快妥善解决的。 但眼下,那改造魔兵的秘法下落不明,有可能已经被魔教所得,我父亲又已经老迈,而我府中门客虽有一些,但却毕竟不如镇魔司上下人才济济…… 所以,所以我想,贵司是否能够借调一些人手给我,助我一臂之力?” “你想要从镇魔司借调高手?”李樗讶然。 “如若能成,必有重谢!”张敬恒严肃说道。 “小国舅可能有所不知,我自己这边都还肩负着彻查宫中之宝失窃一案呢。” 李樗果断拒绝。 张敬恒却道:“是那乔林吗?如果我说,这一次贾仙客的藏身之处,恰好就正与乔林,陈定官他们重合呢? 他们都是魔教中人,而据可靠消息,这次伙同在一起,找到某个据点落脚,都是躲避朝廷追查,掩人耳目的所在。 若非根据自己的渠道打探到了这个消息,我也不好意思开这个口,向阁下提出这样的请求呀!” “你手中竟然有他们的情报?” 李樗顿时明白,他是真的掌握一些底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