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楚羽大地和镇汉大地之间,有一座巍峨耸立的敖邙山。只见此山山势自河边陡起,由北而南,绵亘不断,峰峦尖秀,峭拔数十丈,朝霞暮烟,变态万状。东面,滚滚的乌黔江紧贴山脚呼啸而过;西南,万山丛错,群峰峥嵘。这里,不仅谷深坡陡,崖壁参差,而且西有成皋如虎牢关之险,东北有敖仓之粟,南有重镇越阳。敖邙山上有一条由南向东北的巨壑,当地人称之为“敖邙涧”。 乌黔江宽约600多丈,深达50余丈,汹涌澎湃的江水连绵不绝,怒涛千尺。 东阳上官府就座落在乌黔江的北面,镇汉司马季就座落在乌黔江的南面。 有人说这汹涌澎湃的乌黔江,就像一把巨型的锋利的长剑一样,将楚羽大地和镇汉大地活生生地划割开来;又像一条深不可测的鸿沟一样,让上官羽和司马季常常隔江相望,望江兴叹。但是,东阳上官羽敬惜镇汉司马季这位英雄的传闻,并没有被这条鸿沟所阻断,被誉为“是英雄就该相互敬惜”的一段佳话,慢慢地就在楚羽大地和镇汉大地黎民百姓中流传了开去。 …… “但是无论如何,即使是要成为人家刀板的鱼肉,也不能有失我司马季的英雄气概!”司马季在赴弘门之宴前,心里就打定了主意。 司马季自弘门之宴后的几天时间里,依然想不出上官梁和上官羽叔侄演的是哪一出把戏?“不过,万幸的是自己没有在弘门宴中丢了性命。”司马季在心里想道,“英之雄能在我临危之际出手,他也忒忠勇了!当然了,最关键的是还得谢赴宴前上官府托人带来‘内’字的那个人。” 自从司马季起兵起义以来,所向披靡,打了不少胜仗。他在镇汉这块大地上建立了大本营,自封为镇汉王,将原来的府郡建立了镇汉王府。 一日午间,镇汉王司马季问英之雄道:“英将军,公孙信那边的情况如何?” “禀镇汉王,公孙他提出了一个苛刻的要求,不知当讲不当讲?”英之雄揖手说道。 “英将军但说无妨!”司马季笑道。 “公孙他说……”英之雄顿了顿,又道,“他必须镇汉王你亲自去和他面谈。” 司马季“哈哈”一笑道:“这个公孙信的架子倒是不小呵!只要是将才,本王亲自去找他谈谈也无妨!” “那镇汉王也太给公孙信面子了。”英之雄缓声说道。 “面子?面子能值多少个银两?将才才是最重要的!”司马季又“哈哈”一笑道。司马季心中暗想:“我司马季和上官羽迟早都要拼一场硬仗。这打硬仗嘛,拼的就是将才!” …… 阳春二月,春意盎然,春寒料峭。司马季赴齐地信王府和公孙信会谈后的第八天,黄道、四相、上吉。 司马季已经足足戒斋了七天,设坛具礼,拜公孙信为座前大将军。 司马季拜将公孙信之后,镇汉所拥有的队伍就越来越大了,兵强马壮,地盘也越来越大。 一日,司马季唤来了英之雄,缓声道:“英将军,走,我们看看城郊的老百姓去。” 英之雄“喏”地应了一声。他随后和司马季行出了镇汉王府,朝城郊走去。 镇汉周边的战争已经停止了了大半年有余,城里的各行各业渐渐恢复,生意也逐渐火热了起来。杂技表演、舞狮的、玩耍的满街都是,老百姓也似乎已经忘记了战争带来的伤痛。 “镇汉王好!镇汉王来了!”城里的老百姓见司马季轻车简从行走在镇汉街上,一拥而来,夹道欢迎了起来。 “乡亲们好!乡亲们好!”司马季满脸笑容,挥手向沿街迎来的老百姓示好。 “各位父老乡亲,过去的日子实在是太苦了,我司马季与各位约法三章:杀人偿命、废除大赢二世帝国所有的严刑峻法、除暴安良。请大家放心,我司马季会带领乡亲们过上好日子的!”司马季的仁者风范,得到了沿街乡亲们的一片欢呼。 不时,有附近的乡亲给镇汉王府送来犒劳将士的酒肉,司马季也都下令统统归还。 “大家的心意我司马季都领了!镇汉大军粮草充足,乡亲们就不要破费了。” 司马季的所作所为,让镇汉的父老乡亲深深感动,也赢得了镇汉的父老乡亲的广泛支持。 原来,司马季也主张休养生息。他一方面扩大兵源,加强练兵;另一方面倡导自力更生,保障自供自给,不时还派镇汉的士兵参加农事,修整水渠,与当地的乡亲们一起加强农作物播种,扩大农业生产。 在镇汉城郊,司马季看见踏青的,打坝的乡亲们多了起来,面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在心中暗想道:“谁说我司马季是草根?谁说我司马季不事生产?我司马季就算是草根,还不是也照样称王,照样有人为我劳作生产!” …… 二月初二日,镇汉阡陌田园的“若龙水渠”周围早早就挤满了人,镇汉的乡亲们挥动着锄头,修圳、打坝,劳动的场面热火朝天。 乡亲们吆嗬着劳动的号子:“修水渠兮,广筑坝;广筑坝兮,龙抬头;龙抬头兮,雄天下!”英之雄跟随着老乡们一起劳动,也一起吆嗬了起来。 “若龙水渠”东边的草地上,五、六个十二三岁的小男孩、小女孩正兴致勃勃地放飞着纸鸢。一只纸鸢突然断了线,飞向“若龙水渠”西边的树林。 英之雄见状大急,遂丢下手中的家具。只见他脚尖点地,“嗖”的一声,一个飞身,拉住了那只断了线的纸鸢。 英之雄正欲将那纸鸢交还给小孩的刹那间,只见一道剑光如迅电般地袭刺了过来。 “英之雄,看剑!”说时迟,那时快,突然一剑横里飞来,刺向英之雄。紧接着一个黑衣人就晃在了英之雄的面前。 英之雄“咦”了一声,一个转身,腰间的长剑骤然出鞘。他回手一剑,“锵”的一声,将来剑挡了回去。 “你这个伪君子真小人,竟然敢谋害上官梁大人?”黑衣人怒道,“英之雄,快拿命来!” “这是哪来的话?上官梁的死与我英之雄有何干系?”英之雄也怒道。他在说话间就使出了流月十式,手中的流月剑恍若满月,耀眼光洁。 “你还敢狡辩?江湖上使用流月剑法的除了你英之雄,还会有谁?”黑衣人的剑法也着实了得,快若流星,煜煜生辉,剑剑直指英之雄要害。 英之雄“嘿嘿”了一笑,冷冷愤道:“简直是血口喷人!我英之雄磊落光明,从来就不做亏心之事!”英之雄见那黑衣人的剑气如霜,剑招如流星刺眼,当下不敢怠慢,遂使出了流月剑法绝杀剑招。 两人打了足足上百个回合,彼此间的剑法造诣不见上下。有些胆大的乡亲鼓掌直呼精彩,有些胆子的乡亲却吓得双腿直打抖擞。 忽然,那黑衣人使出一招“流星刺眼”,英之雄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倒在地上。只见那黑衣人旋即一转剑尖,就要往英之雄的喉咙刺去。 “住手!”就英之雄性命俄倾之际,突然传来一个响亮的声音,紧接着又是一束粼粼的剑光袭来,“锵”的一声,将那黑衣人刺向英之雄的长剑荡了开去。 “之雄!我念你兄弟情份,你老实交代,我叔父是否被你所害?”有人问道。 英之雄这才看清是上官羽救了自己。他“哼”了一声,又怒道:“如果上官兄弟也认为上官梁大人是我英之雄所杀,那你就一剑将我杀死!” 原来,上官羽潜伏在“若龙水渠”的山边树林。他见赵振仁就要将剑杀向死英之雄之际,声未到人已到,手中的轩辕剑刹那间就架开了赵振仁的追星剑。 “误会。纯属的误会!”上官羽连忙解释道。 英之雄又“哼”了一声。他怒道:“上官兄弟,你们这样来试探我的人心,你们会失望甚至会绝望的!” “赵大哥,我相信之雄兄弟的话,你们都住手吧!”上官羽说道。 原来赵振仁是在试探英之雄,他见英之雄确非歹恶之人,又听上官羽这么一说,遂收起了追星剑。赵振仁向英之雄抱拳道:“适才多有得罪,还望之雄兄弟莫要见怪!” “能在‘龙抬头’的日子里,领教到如此精妙的追星剑法,我英之雄乃三生有幸!”英之雄抱剑对赵振仁道。 赵振仁抱剑对英之雄道:“我适才确认过之雄兄弟的流月剑法,你的剑法阳气满满,你是上善的人!” 英之雄“哈哈”笑道:“我英之雄上善不上善,其实与剑法并没有太多的牵连!” “剑如人生,人生亦当如剑!一个上善的人是不会用邪恶之剑的!”上官羽安慰对英之雄道,“之雄兄弟,适才多有得罪,实属误会,还望不要往心里记!” “这是哪里的话?我英之雄并非量小之人!”英之雄说罢又“哈哈”大笑,“前些日子,我陪镇汉王去会见公孙信,没能前往吊唁上官梁大人,还望上官兄弟不要见怪则个!” “做大事不拘小节!”“代向镇汉王问好,我们还有事情处理,就此别过!”上官羽说罢就和赵振仁施展轻功,飞过“若龙水渠”,不一会就消失在人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