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羽说道:“好,熊大娘,我们立即就回去禀报姜大人。”说着,就背着熊老太回到了县衙,李羽立刻将姜知县等人找来。 姜知县的书房之中,姜知县坐在椅子上,朱说站在一旁。熊老太则是站在两人的面前。姜知县开口道:“这位大姐,您是有什么话要跟本官讲吗?” 熊老太愤恨的问道:“大人,制造假茶充好和贩卖私茶可是死罪?” 姜知县听后,皱着眉头说道:“按我大宋的律法,一斤假茶杖责一百,若是超过二百斤,按律弃市。” 熊老太说道:“民妇状告,肖林镇的钱不非私下制作假茶,上交官府,将真正的茶叶卖到了其他人的手里。” 姜知县大惊,说道:“有这等事情?” 熊老太道:“是的。” 姜知县说道:“大姐,这种事可不能信口雌黄啊。” 熊老太便开始娓娓道来。熊老太妹妹家中有一个女儿,叫做金叶,两年前,她被钱不非看上,当时的钱不非,为博美人一笑,是挥金如土,使得花言巧语的将金叶沉陷其中,两人便有了夫妻之实。待金叶提出要让钱不非娶她时,才知道钱不非已经有了夫人。如今,木已成舟,金叶便不得不做了钱不非的偏房。这金叶嫁进钱府后,因做事细心,头脑灵活,便帮着钱不非料理家中的茶叶生意,倒也做得风生水起。两人初时还算是相敬如宾,金叶心中想着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不遗余力的帮着钱不非打理着生意,反正赚的钱都是自家的。但金叶的事情越做越多,两人相见的次数也越来越少。那钱不非便又开始朝三暮四,到处沾花惹草,后来,又纳了几个小妾。金叶心有不甘,就去想找钱不非理论,就在屋外听到了钱不非和义阳帮郭人杰的谈话。 “钱员外,你这边怎么样了?” “茶叶的数量,我已经收得差不多了,唉,至于收茶的价格,还是有些贵了呀,郭帮主。” “钱员外,你放心,我义阳帮已经开始着手这件事了,到了下一个茶季,没人再敢涨价收茶。” “那就好。还有你那边的货,制作妥当了吗?” “你别说,根据圣主给的方法,还真的制出了足以以假乱真的茶叶,到时候咱们就把这些茶叶上交官府,至于,真的茶叶,咱们就私下卖出!” “好好好!来喝酒!” 金叶是做着钱府茶叶生意的人,知道钱不非这种做法是掺假制假,再贩卖私茶,查出来就是死罪啊!金叶当即就推开了房门,说道:“官人!这种生意可做不得啊!” 正在喝酒的钱不非和郭人杰被突然闯入的金叶打断,钱不非立即呵斥道:“谁让你进来的?” 金叶说道:“方才,我在门外听到,你们如今在制假茶,这种事万万做不得,被抓住,可是要杀头的!” 钱不非一听,立即冲上前去,捂住了金叶的嘴巴,而郭人杰则是探出门外瞅了瞅,确定没有其他人之后,便将房门赶紧关好。 钱不非对拼命挣扎的金叶问道:“你刚刚在外面都听到了?”金叶被捂住嘴巴,只能呜呜的叫着,钱不非松开了捂住金叶的手,再次低声质问道:“我问你,你刚刚在外面听到什么了?” 金叶缓了口气说:“我听到你们要制假茶,然后上交官府。”金叶苦口婆心的说道:“咱们家的生意其实还是不错的,犯不着做这种事啊,官人!” 钱不非说道:“这事不用你管!” 金叶乞求道:“官人!就算你不会我想,也得为咱们这个家想想啊!” 郭人杰带些讥讽的说道:“钱员外,你不会连自己的女人也管不好吧。” 钱不非用命令的口吻说道:“你赶紧给我回去!今天的事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不行!我不能看着你往绝路上走啊!”金叶拍打着钱不非的胳膊,满是哭腔的说道。 对于他而言,女人就如同衣服,看上哪件,就买来穿穿,等看不上了,就买的新的穿。本就对金叶没什么情感的钱不非,对于金叶现在举动,此时在他心中就是胡搅蛮缠。钱不非怒气上涌,一巴掌打在了金叶的脸上,恶狠狠的说道:“我给你脸了,是不是!” 金叶被钱不非这一巴掌给打懵了,愣愣的站在原地。一旁的郭人杰拍手叫好,道:“钱员外,这才像个男人样嘛!” 郭人杰的话无疑增加的钱不非的气焰,钱不非道:“今天的事,你最好一个字都不要说出去!不然,你那在家中的老娘,哼哼!”随后摆了一个杀头的手势。 金叶道:“那可是我娘!” 钱不非不屑的说道:“你娘怎么了?给你说,当初我就是看你长得漂亮,跟你玩玩而已。你还真以为我对你是山盟海誓啊,要不是你能帮我打点一些生意,我早就把你撵出去了!滚吧!把我逼急了,老子现在就弄死你!” 金叶听到钱不非说的话,心如刀割,捂着嘴就跑出去了。到了第二天,金叶以前让她打理的事情全部交到别人的手中,人也被钱不非监禁了起来,甚至连家里人来拜访都不让见。直至一年后,金叶唯一的亲人,她的母亲去世,钱不非才让她回去打典一下,而且,就只随后抛了五两银子给金叶,这些钱,甚至连副像样的棺材都买不起,使得金叶心中更加的心灰意冷。 待金叶回到家中,便见到了自己母亲的姐姐,熊老太。金叶再见亲人的时候,抱着熊老太就大哭了起来,在外人看来,还以为是金叶因母亲过世而哭泣,实则原因只有金叶才知道。在晚上守灵的时候,金叶对监视她的两个下人说道,要和自己的姨母熊老太为母亲守灵,说有外人在不吉利,让他们回避。可这两个下人受了钱不非的命令,要十二个时辰的看着金叶,不让她和别人独处。正值当时,金叶的表哥熊攀也在,熊攀长得膀大腰圆的,走到那两人的面前,喝到:“我表妹要为我姨母守灵!你们两个在这里犯什么浑!”随后便一边一个,用手肘压着两人走了出去。 金叶见自己的表哥将人压走之后,便将这事告知了熊老太,要熊老太帮自己报官。当时的熊老太也怕惹祸上身,还不停地劝着金叶,说忍一时风平浪静。金叶听后,也不在言语,默默的为自己母亲守着灵。那两人待熊攀走后,又悄悄的折回灵堂,看着金叶和熊老太鸦雀无声,便放宽了心。三日之后,金叶母亲在熊老太和熊攀的帮助下,将其下葬,金叶又被人带回了钱府。 众人听后,脸上露出了悲伤之色,朱说问道:“熊老头,那熊攀又为什么去当劫匪了呢?” 熊老太叹息道:“那孩子从小下手就没个轻重,半年前和人打架,打断了人家一条腿,人家索要赔偿,我们家实在是无力承担。对方报了官,若是拿不出钱就要把我儿子关进大牢,我儿子便带着我逃了出来,遇到了那天杀的张海威,把我们安置到了一片丛林之中。”熊老太面对姜知县跪下,说道:“如今我儿子已经死了,我也没什么可怕的了。我只求大人,一定要抓住那钱不非和义阳帮的那些人,以告慰我儿的在天之灵。” 姜知县说道:“这事情本官已经知道了,但是饶是金叶知道此事,若是没有足够的证据,我们也不能将他们缉拿归案的。” 朱说道:“若是能见到这位金叶夫人,或许她能提供给我们什么线索。” 熊老太说:“她现在被监禁了起来,就是去拜访也难以得见啊。” 李羽自告奋勇的说道:“我去,我愿意潜入钱府,去找这位金叶夫人。” 姜知县说道:“这,李少侠,你明日不就要随着华副盟主离开了吗?” “什么?华峰叔要走?”李羽问道。 姜知县说道:“李少侠不知道吗?华副盟主明日就要离开县衙回东京了。” 李羽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立即跑了出去。跑到了华峰的房间,推门而入,看到华峰和远豪两人的确是在收拾着东西,李羽说道:“这人都没帮我找到呢!华峰叔,你们怎么就要走了?” 华峰说道:“我们本来就是受命来抓这里的流窜的劫匪,现在人已经抓住了,至于怎么处置那就是朝廷这边的事,与我们无关了。” “可是!还有一个人没找到呢!华峰叔你就这样走了,我怎么办呀?”李羽问道。 华峰说道:“这剩下的事情就只能靠你自己了,我们也不能逗留的太久。” 李羽气愤道:“华峰叔!你也太不负责了!” 华峰厉声说道:“我是誓江盟的副盟主,也不是单为你一个人做事的!盟中还有好多事情要我处理呢!” 李羽听后,心中十分不快,说道:“行!你们走!没有你们,我一样能把人找出来!”说着,李羽就摔门走了出去。李羽走后,华峰微微了瞄了一眼在门外树后的张衙役,便关上了房门。 在夕阳的余晖即将散尽之时,一个头戴斗笠的人走进了义阳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