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话怼的萧寒脸色铁青,站在一旁的陈帅都听傻了。 这可是萧家的公主,国之战神,威名远播的主,竟然有人敢当着她的面叫她萧傻子,还敢这么跟她爆粗口。 放眼这普天之下,怕也唯有方晨能这么直白了。 陈帅轻咳一声,在一旁打着圆场,“算了,刚才也是情况危急,方先生情急之下的本能反应,线索咱们可以再查吗!” “方晨,我看你就是故意的。”萧寒冷冷的盯着方晨。 刚才她在远处看的清楚,阿鬼冲来的时候方晨没有任何慌乱,提起枯枝格挡看似本能,但举止稳准狠,出手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能从她手里逃走的阿鬼,怎么可能枉死在一根枯枝上。 “他不抗揍,关我屁事。” 方晨言罢,再瞥了一眼伤痕累累的陈帅,虽未曾开腔,但那眼神让陈帅无比的尴尬。 明显一语双关,不仅是在说阿鬼,也是在说他陈帅不抗揍。 “走,婉清。” 挽着瑟瑟发抖,惊魂未定的叶婉清,方晨直接转身朝着山下走去。 “装的?方晨,我倒是要看看,你还能装到什么时候!”萧寒暗暗的紧着拳头,扭头瞥了一眼地上的那些尸体,迈步跟了上去。 从始至终,她没有询问过陈帅的情况。 即便如此,陈帅也没有多想,他跟在萧寒的身旁,时不时的咳嗽几声想引起萧寒的注意,试图让她关怀几句,但显然没有效果。 “萧战神,此次多亏你出手,否则我凶多吉少。” “哎,是我大意了。最近接连出手,导致伤上加伤,小看了阎罗门。好在算是除掉了舵主阿鬼。” “不过能跟萧战神合作,的确是我的荣幸,待得我恢复一段时间,有机会你我再通力合作。” …… 一路上,几乎都是陈帅在自说自话,萧寒一直未曾吱声。 他原本想问萧寒,舵主阿鬼毙命,从即刻起他们算不算是正式交往了,可见萧寒不言语,最终也只有忍了。 车子驶离郊区,先送走了陈帅,而后朝着叶家而去。 已经逐渐缓过来的叶婉清说道:“萧寒姐,我们可以打车回去的,陈帅受了伤,你……” “没事。”萧寒只是淡淡的回了两个字。 叶家门前,车子停了下来。 “你不用去了,我送婉清进去就行。” 萧寒霸道的从方晨身旁把叶婉清拉了过来,旋即朝着别墅中走去。 叶婉清回头看着方晨,叮嘱道:“你也早点回去吧,晚上这外面不太平。” “嗯。”方晨应了一声,挥了挥手告别,朝着停在一旁的单车走去。 进入别墅已是深夜,叶长空夫妻早就睡了。 “婉清,你有没有发现方晨有什么反常的地方?”萧寒问。 叶婉清先是一愣,旋即摇了摇头,“没有啊,怎么了?” “我觉得他有些不对劲,扮猪吃虎,装疯卖傻,是故意隐藏。” 叶婉清更是疑惑,“萧寒姐,我不懂你说的什么。” “没什么,婚礼的事情,姐还是要劝你一句,考虑清楚。那你早点休息,我先走了。” 叶婉清一把抓住萧寒的手腕。 在她心里一直有很多的疑惑,只是未曾问出口罢了。 方晨到底是什么人? 他为何跟萧家女战神有一纸婚约? 方家又是怎么回事,方晨为何被逐出方家? 这次,她一口气问出了心中所有的疑惑。 萧寒看着她,沉默了很久,道:“方晨没有告诉你?” “没有,他从没提过方家的事。”叶婉清摇了摇头。 略微思量,萧寒道:“方家……怎么说呢!在你们看来,应该属于那种名门贵族……” 方家乃是一个神秘古来的古武世家,如果这样告诉叶婉清,她肯定不能理解,所以萧寒唯有如此打个比方。 “曾经的方晨,仗着有方家庇佑刚愎自用,虽然张狂但也有张狂的本钱吧!可因为一场意外,他得罪了太多的人,再加上手脚筋被废,最终沦为废人!自此,为了平息族中怒火,方晨被逐出家族,辗转到了巫山疯人院,在在他三娘的庇佑下,成为了一名护工。” 这是叶婉清第一次,真正的开始了解方晨的过去。 她问道:“方晨得罪了什么人,这么狠,挑断了他的手脚筋?是方家得罪不起的人吗?” “具体什么人,我也不太清楚!但绝非只是外部势力,还有方家内部的争斗。” 萧寒苦涩一笑,道:“所有的大家族,都不像表面那般光鲜亮丽,其中有诸多见不得人的勾当,勾心斗角利欲熏心的黑手段也是层出无穷。要怪,只能怪他方晨太过狂傲,才有今天的惨剧。” “婉清,你也不必想太多,如今方晨已经彻底跟方家断了关系,祸不会祸及叶家的。至于他……现在也算是个正常人,有自理的能力……不说了,我先走了。” 后面的话萧寒没有接着说下去,因为她有些不太确定。 曾经一度以为,手脚筋被废后,方晨已经废了,他自此自甘堕落,依附在三娘的裙摆之下度日,可今天一见似乎并非如此。 那枯枝穿透阿鬼的咽喉看似偶然,但太偶然了。 叶婉清回想着萧寒的话,想着方晨的悲惨经历,而此刻的萧寒离开叶家,一脚油门吉普车快速朝着远处而去。 吱…… 一条街区的路口,疾驰而来的吉普车一脚刹车,挡住了方晨的去路。 “干嘛!” 看着从车上走下来的萧寒,方晨冷冷问道。 “聊聊。” 萧寒眉目清冷,态度高傲。 “聊毛,困了,我要回家睡觉。” 方晨调转车头,准备离开。 “破庙前,你提起枯枝看似本能的抵抗,实则只是一种掩饰。你看似被吓傻愣在原地,实则是胸有成竹!五年来,你蛰伏隐忍在巫山疯人院,被挑断的手脚筋其实早就恢复!” 方晨蹬车的脚停了下来,他缓缓扭头盯着萧寒。 “所以,你后悔了?” 萧寒没明白,问道:“什么后悔了?” 方晨笑了,笑的有些讽刺,“我若还是五年前的我,你怕也不会撕毁那一纸婚约。” 有些尴尬,萧寒无言以对。 扪心自问若真是如此,或许她真不会悔婚,即便方晨是被逐出方家,但至少他还有当年之‘力’。 她直视着方晨,问道:“所以,我猜的都是对的?” “对了又能如何,错了又能如何!咱俩缘分已尽,再无瓜葛,我是你永远得不到的男人!而你,是我不想看到的女人!” 方晨轻蔑一笑,一脚单车朝着远处而去。 看着他的背影,萧寒柳眉紧皱。 看来真是我想多了,他若还是当年的他,有曾经的实力,也断然不会被我这般嘲讽而不反驳,也不证实自己的能力! 那不是他的个性。 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真以为他就是那位孤胆英雄呢! 他做不到,他不配! 念至此,萧寒上车分道扬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