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时,女孩开门露出的手腕上,赫然有着一个奇怪的纹身图案。 方晨只是瞥了一眼,女孩就谨慎的拽着衣服,遮挡住了袖口。 “哪边?”女孩问道。 关于那纹身,方晨并未以及,似乎根本就没有看到一样,他仰头指了指远处,旋即迈步而去,而女孩就紧跟在他身后。 卧铺里多了一个陌生人,得知她是一位逃票的黑户,蝶舞和余墨皆是下意识的看向魁,他俩倒是挺像。 女孩叽叽喳喳像是个话痨,不过坐了一天的车,众人也都很无聊,有了这女孩气氛倒是活跃了起来。 “对了,聊了这么久,还没有问你叫什么呢?” 方晨慵懒的躺在上铺,双手枕在脑后问道。 “阿莫,你们可以叫我小莫莫!” 女孩笑起来,露出两颗虎牙,跟她精致的脸蛋没有任何的违和感,反倒是怪可爱的。 “阿莫,你来自苗疆哪?”蝶舞谨慎的问道。 阿莫耸了耸肩,“像是我这种无业游民,居无定所,走到哪哪就是家!你们呢,去苗疆哪块?我对那边很熟,如果顺路可以给你们当导游。” “不用……” 蝶舞的话还没说完,方晨就开了口。 “我们去蛊宗,不知道那里你熟不熟?” 见方晨直接道出行程,蝶舞有些疑惑,这是件需要极为谨慎的事,他怎的随便跟人提及。 躺在上铺的方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阿莫,在她听闻蛊宗时显然有一瞬间的震惊,不过很快便掩饰了去。 “蛊宗,我知道啊!那是苗疆最大的势力,不过那地方可不是谁说去就去的,你们去旅游,我劝你们还是别去那种地方。” “我们有说是去旅游吗!” 方晨坐起身来,咧嘴一笑,“我们是去蛊宗,解决一桩多年前的恩怨!” “去找事的?”阿莫诧异的看着他。 “算是吧。”方晨笑问道:“你怕了?” “我有什么好怕的。”阿莫一撇嘴,一脸的不以为然,“你们闹腾你们的,我就是暂时跟你们混个落脚点,咱可不熟!” 说着,她美滋滋的躺在一旁的床铺上,学着方晨先前的样子,双手枕在脑后还瞧着二郎腿。 蝶舞和余墨很了解方晨,他不是一个随便且莽撞的人,故意透露行程和目的给阿莫,应该是有他的目的,所以两人也就没有多问。 约莫一个小时后,火车进入了常常的隧道,阿莫瞥了一眼熟睡的众人,旋即翻身而起,蹑手蹑脚的出了门。 走廊里,站着两名男子,年纪跟阿莫差不多大。 “你怎么在这儿?”其中一人问道。 阿莫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低声问道:“人找到了吗?” “没有!他应该没有离开苗疆,我们被耍了。” “真该死,一来一回把我们折腾的够呛。” 两人低声细语的抱怨着,似乎是在找某个人。 阿莫瞪了一眼两人,“让你们小声点,听不到啊!等到站了你们先走,回去复命,我还有事。” “啥事?”其中一人问道。 “关你屁事,赶紧滚蛋。” 闻言,两人干笑着点了点头,转身快速的离开了。 正蹑手蹑脚的拉开门,阿莫迎面就看到负手而立的方晨,正戳着大有深意的笑容看着她。 那眼神看的阿莫有些尴尬,她干咳一声,问道:“你盯着我干嘛?” “你有朋友,也是逃票?”方晨笑盈盈的说道:“我不介意,他们也来这儿落脚。” 阿莫微微蹙眉,显然她刚才跟那二人见面,是被方晨给发现了。 “没事,我们一个村儿的,他俩找到落脚的地方了,走吧!进屋睡觉,再有半天就到站了。” 说着,阿莫走进了屋,侧身从方晨身旁而过,旋即躺在了床上,悄悄地打量着方晨。 她觉得此人不简单,好像什么事都瞒不过他。 殊不知,方晨在看到她手腕纹身的时候,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 “嘶!” 突然,一股刺痛感传来,猝不及防的方晨倒吸一口凉气,旋即一把关上了房门。 这一刻,他的体内宛若针扎一般的疼,尤其是血管里,就像是一块块刀片正随着血液在血管里流动,隔的血管内壁刺痛不已。 很快,这种刺痛就变成了灼烧,他的脸通红,浑身滚烫,体内的血液开始快速的沸腾。 “这毒,发作的频率这么快吗!” 方晨强忍着,一手扶着架子床。 “方哥!”余墨见状立马起身。 蝶舞也快速的拿起一旁的提箱,却被方晨阻止了。 “等等,我先试试能不能扛过去。” 在魁的搀扶下,他艰难的坐了下来,咬着牙克制着体内的妁烧刺痛。 离开终南山后,前往火车站的途中,他们专门去血库准备了一箱子血袋,就是为了防止途中嗜血之毒发作,但此刻方晨没有急于服用鲜血,因为他很清楚,鲜血的确可以缓解嗜血之毒的发作,但却不能根治。 若是毒性一爆发就用血来控制的话,渐渐的会形成一种抗体,越是往后就越是需要更多的鲜血,甚至是鲜血将来有可能无法抑制嗜血之毒。 在咬牙坚持了足足半个小时后,方晨终于是无法忍受了,他感觉体内的水分都被蒸发干了,再不服用鲜血压制毒性,炙热的血液就会开始灼烧五脏六腑了。 意识开始有些模糊,他冲着蝶舞点了点头。 见状,蝶舞急忙打开提箱,一股寒气升腾而起,里面冻着数十包血袋。 余墨拿出一袋将其打开,直接喂在方晨的嘴边,见方晨吸血就像是在吸酸奶,看的一旁阿莫目瞪口呆。 “你是属蝙蝠的吗?怎么还吸血?” 出于好奇,阿莫下意识的问道,可车厢里无人应答。 许久,接连服用了三袋血浆,方晨体内的毒性才抑制住了,他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珠,拿纸巾擦拭着嘴角的血迹。 “我中了毒,那种毒很诡异,只能用鲜血抑制。” “那毒的确怪异哦!”阿莫转动着圆溜溜的眼珠子,道:“可任何东西都有适应性,抑制不能根除,长此以往没有好处的。念在你收留我,给我提供住所,我倒是认识一位医术极高的神人,可以带你去见见他,或许他有办法。” 闻言,蝶舞想都没想,直接替方晨拒绝。 “不用!” 在她看来,嗜血之毒除过血族和自己的父亲,这天底下没人能解。 但方晨却有不同的看法,他笑道:“那就多谢了,正好我们到站后也没有别的事,到时候跟你去见见那位神医!” “行,不过他脾气不好!到时候,你们可别乱说话。” 阿莫说完,旋即就倒在床上睡觉了。 这种淡然终于让蝶舞和余墨意识到,这名叫阿莫的小姑娘不是一般人,否则就刚才看到方晨饮血的那一幕,恐怕早就吓的失声尖叫了,哪还能睡得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