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打开,亲卫将几人请了进去。 还下意识的往左右看了看,见没人再跟过来,才关门回到老爷子的床头一侧站好。 “老爷子,小子来看您了。”秦逸铭呵呵的笑着,小碎步跑着到了张老爷子床前。 “你是……小铭吧?上回见你的时候,还是刚上高中那会儿吧?”张老爷子今天高兴,说起话来都和蔼多了。 毕竟,他被这病折磨了都快二十年了,眼看着人都要挂了,又终于等到了生的希望,自然是高兴的紧,看谁都像自家亲孙子。 “是啊老爷子,您记性可真好。”秦逸铭笑着应承着。 说完,还偷偷的往陈长青那里瞄了一眼,见那家伙居然还在那坐得端正呢,不禁心头一阵阵冷笑。 死到临头了,还不自知,真是可辈又可笑! 他转回头来,继续说道:“老爷子,我来跟您介绍一下,这位是来自南疆的刘老前辈!是我特意请到这研讨会上来,给您瞧病的!” “是吗?”张老爷子故做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小铭,你有心了啊。” “能为老爷子分忧解难,这是小子应该做的。”秦逸铭说道。 “前些日子,我听说您老又病发了,见好多庸医上门都无效,还平白的受了那么些苦,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这才下定决心,亲自带人到南疆走了一趟。” “这刘老前辈啊,世外高人,都退隐二十年了!小子也是一直找了大半个月,说您是曾经为国戎马半生,功盖千秋,老前辈这才答应出山呢!” 他侃侃而谈,这一番话下来,不但表现了自己的“孝心”,说出了自己此行不易,还把刘一手给夸到了天上。 顺带着,又拍了张老爷子的马屁,说他为国操劳,功在千秋! 可谓是极有艺术了! “好啊,好啊!有心了你,等老头子我病好了,去找你们家老爷子喝茶,一定得好好夸夸你!在你们这一辈,就你最有孝心了。”张老爷子跟个傻老头子——他说啥就信啥一样,笑呵呵的回应着。 “行,那等您病好了,我亲自来接您!来,我给您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刘一手老前辈!” 秦逸铭说着,便把刘一手引到近前,还把椅子拉到床前,示意他坐下。 “刘老前辈,您请!” 刘一手垂着眼皮,淡淡的点头,也没多废话,直接在椅子前坐下,伸手探在了张老爷子腕上。 这手一搭上,他就感受到了,老爷子体内,确实有蛊! 而且,这蛊也是他在二十年前,亲手种下去的! 本来在南疆的时候,他听秦逸铭说完症状之时,他就想过,那人该不会是自己在二十年前下过蛊的人吧? 可按理说,这蛊种下二十年,人早该死了才对! 所以,他才想过来看看,到底是不是那个人! 却没成想,还真是! 他闭着眼睛,看似是在诊脉,可心里却已经是波涛汹涌,翻腾不已! 二十年的蛊啊! 如果能取出来,那绝对是极品蛊! 他不禁讶异,这老家伙,二十多年来是怎么扛下去的! 不过,这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 只要自己能给他把蛊取出来,再开点药给他补补气色就好。 至少,会让他在短时间内,看起来有起死回生之效,生龙活虎之姿就行了! 到时候,自己拿着蛊,带着陈长青这么一个上好的寄主回去,顺便带着那几株数百年的老药材,那绝对是满载而归! 至于这老头子取出蛊后,能活几年,还是几个月,那就跟自己没半点关系了! 只要回到南疆,就是如龙入海,如鸟入林,谁也奈何不得他! 想着这些,他心下稍定,稳了稳情绪,方才睁开眼,跟个神棍一样,装模作样的琢磨了一会。 然后一脸凝重的说道:“老爷子,您这体内,是被人给种下蛊了啊!” 老爷子一听,面色沉了下来。 他惨然一笑,陷入了沉思,神色里满是遗憾与追忆。 二十年前,正值自己大好年华,而且当时已经是身居军首之位,只需要再努力一年半截,那就是能位极人臣了! 可偏偏在那一年,自己亲自带着队伍,在野外演习的时候,下了一场大雨,回来之后就开始高烧不退。 后来,一度转成了肺y,咳嗽不止,甚至严重的时候还会吐血,昏迷不醒。 原本只是想着休假数月,养养就好了,可这身体却是一日不如一日,最后实在无奈,在扶了几名心腹上位之后,自己也就退下了。 从那之后,这身体就落下了旧疾,让他遗憾至今。 可这二十年来都没有查到的病因,居然会是中蛊了! “刘老弟,这蛊,你可能解?”他收回思绪,满是期待的问道。 刘一手面色凝重道:“想要解蛊,最好的办法就是,知道是谁下的蛊,下的是哪一种蛊,才好对症下药。” “现在,我还不知道您是中的哪一种蛊,所以……等下还需要老爷子配合一下,我需要给老爷子放些血来查验一下。” “放血?”福伯一听,面色大变,下意识的就要出言相阻。 老爷子的身体,已经被折磨成这样了,要是再放血……那岂不是更虚弱了! 万一再治不好,就等于是加快了死亡! “前辈,就没有其他别的办法了吗?”张安邦也在边上问道。 刘一手摆摆手笑道:“几位莫要担心,只需要几滴血便可。依我对蛊术的了解,应该不难查出是哪一种,能解掉的可能性,至少在八成以上吧。” 这些话,他当然只是说说而已。 毕竟这是自己种下的蛊,想要解掉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之所以这么说,那完全是在给自己找个退路,省得让人起疑心罢了。 “还请前辈尽力而为,事后我张家必把您尊为上宾,凡有事宜,皆可差遣!”张安邦听他这么说,只有八成,便有些急了,当下便许下重诺。 刘一手听了,心下一喜。 没想到,自己只不过是打个幌子而已,反倒是得到了来自张家的一个承诺。 这买卖做的,真是越来越值了! 当下便是一脸郑重的说道:“请放心,老夫一定会尽力而为。” “那,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开始!” 他说完,便是拿出他那个紫檀木的,已经被盘的包浆的小机巧盒子来。 在盒子上看似随意的点,推,按,拉,几番操作之后,盒子像是机器一样,由巴掌大小,扩展成了一个盘子那么大,四个方向全向外弹出一个小格子。 好奇之下,房间里的几人,全都探头往前看了一眼。 “呕!”秦逸铭才看一眼,就差点吐出来! 那几个弹出来的格子里面,密密麻麻的,全都是一些在活动的“小东西”,哪怕没有密集恐惧症的他,也是心里一阵翻腾,有些受不了。 其他几人也没好哪去,都赶紧收起了好奇心,长长的吸了一口气。 只有刘一手,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 既然是做戏,那自然是要做全套的,要不然怎么能让人深信呢! 他浑不在意的,伸手扒开那些恶心人的小东西,从盒子里抽出来一根银丝。 “老爷子,我要开始取血验蛊了,可能会有些疼,您先忍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