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不平等条约　　 几千年得东西总是有一定的道理的，在这个无产者的国度，更多的人却更愿意相信鬼神之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面对一系列莫名其妙的问题，冬子越想越是头大。越想越是心烦，越想越困。不知不觉中，进入了梦乡。此时的他，还能比较安心的睡觉，他不知道，在不久的将来，他的生活的改变将会让他，再也无法睡的踏实。　　 躺在病床上熟睡中的冬子突然被一阵叹息声给惊醒。　　 这虽然是个大病房，可是目前就他一个人在这个住，哪来的叹气声呢。冬子疑惑了。　　 不过，年轻人火力旺盛，什么牛鬼蛇神，虽然信奉但是并不会惧怕。学医出身的他，更是早就对一些灵异现象见怪不怪了。虽然被吵醒，但转个身又接着呼呼大睡。　　 “阿豪，都跟你说几次了，医院里面鬼差很多，咱们不应该来的”　　 “不是，大哥，这小子抢我心上人啊，而且还能看见我”　　 “你才十几岁的小孩子，还心上人呢”　　 “怎么谈恋爱还受年龄限制啊，人小就没有爱人的权利啊，你说你都死了这么多年怎么这点道理都不懂呢？”　　 “放屁，老子不懂？老子要不是因为人世间还有牵绊，早他娘的去投胎，还用在这当个孤魂野鬼，整天提心吊胆怕被鬼差抓走！不是，你还有脸说我，你小子不也死了好几年了吗，你怎么还就想不明白啊！”　　 “大哥，我叫你来是让你来帮我出头的！不是叫你在这给我上什么教育课！”　　 “哎，出头归出头，但是这些道理还是得给你说一下的，你小子要不然总犯错误，这也受不了啊！这孙子怎么欺负你了啊！”　　 “他……他抢我心上人，而且他还能看见我！”　　 “抢你心上人还是正常的，你看你那心上人，那小身材，那小脸蛋，男人看了心动是难免的啊，不过阿豪，我说句公道话，人家是活人，咱是鬼魂，何必挡着活人的路呢，人家又没阻挠你投胎。你都从他身边赶走十几个个人了，你这已经严重违背了咱们的规矩了，这样下去要是事情闹大了，恐怕你会吃大亏的。我说呢，差不多就行了，何必这样呢！得饶人处且饶人啊！喂喂，你干嘛去啊，怎么这么大脾气，喂喂……”　　 声音渐行渐远，渐渐一点声音都听不见了。知道声音消失，冬子才猛然惊醒……在这个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在这里，理论上根本就不可能听见其他人说话！　　 冬子慢慢的睁开眼睛，环视四周。借着微弱的月光，冬子发现病房内一切跟睡前是一个样子，没有丝毫的变化，可是刚刚那段对话，明明是在身边发生的，难道真的遇到了鬼！　　 刚才那略显稚嫩的声音应该就是那个小孩，不对，准确的说应该是小鬼。他的心上人，难道是说叶子，这么点个小鬼怎么会和叶子扯上关系呢，连着赶走了十个人？难道叶子以前的男友都是被这个小鬼给吓走的！果然云儿和叶子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下次我也不兜什么圈子了，一定要问个明白！　　 可是，我为什么能听见他们的话呢！难道，难道说我会通灵了！又是一大堆问题充斥着冬子的大脑，头又疼了起来。　　 “哎~~”一声叹气，将冬子的心一下子变凉。叹息中夹杂着无限的惆怅和忧伤，似乎是对命运的妥协，对生存的放弃。冬子心里恨恨的咒骂：妈妈的，这是个什么世道啊，大半夜在医院里还让不让人睡觉啊！我是个病人！我需要休息啊！　　 “哎！”又是一声叹气，比刚才的更加凄凉，让人忍不住跟着一起惆怅起来。　　 冬子翻了个身，用蒙住了自己的头，不想再被这种声音打扰。　　 “哎”又是一身叹息。但是这声叹息将冬子吓出了一身冷汗，以为这个声音好像在在自己的耳边。冬子鼓足了勇气猛地掀开了被子，但是却没有任何发现，仍然是空荡荡的病房，月光透过玻璃窗撒进屋来，更增了几分凄凉的感觉。　　 难道是我听错了！该不会是幻觉吧！不对啊，怎么会是幻觉呢，我又没睡觉！　　 “哎”又是一声叹息，将冬子浑身的鸡皮疙瘩全都唤醒。终于他不想再这样坐以待毙。　　 冬子起身去寻找叹息生的来源，他推开门，进入走廊，向叹息声传来的方向走去。转过一个弯，看见长椅上一身着病服的女子正在掩面叹息。　　 这大半夜的，独自在走廊里面叹息做什么呢！可能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吧！　　 这个女人周围散发出了阵阵寒气，让冬子觉得有点不舒服。但是既然看见，也不能不管。反正这大半夜的这么一折腾也不困了。就当做好事了，要不然这大半夜的，如果这姑娘还叹气葛没完，也没法睡觉了。　　 冬子小心翼翼的凑了过去。　　 “小姐，这么晚了，怎么一个人在走廊里呢，会着凉的”　　 冬子绝对不是一个喜欢和女生搭讪的人，因为自己经常是被搭讪的对象，这次的主动纯粹是出于对那叹息声的好奇和恐惧。　　 “我……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啊，找不到回家的路？”冬子端详了一下眼前这个人，虽然他低着头看不见脸，不过怎么着也都的是个成年人了吧，怎么会找不到回家的路，难道这是精神科跑出来的？　　 “哎~我想回家，我好想回家”　　 男人永远无法抵挡女人那柔弱的一面，面对如此温柔孱弱的声音，冬子男子气概顿时涌起，想帮助这位女士的念头不可抑制的凸显。　　 “小姐，方便跟我说一下，你家在什么地方吗，也许我可以帮你”　　 “我家在什么地方？你知道我家在什么地方吗？你知道我家在什么地方吗？”　　 这女的该不会真的是从神经科跑出来的吧，怎么说话语无伦次的，冬子心想。　　 “我当然不知道你家在什么地方啊，我是说如果需要帮助的话，也许我可以帮你的”“你能帮我回家吗，你真好”说着，这女人抬起了头，长发遮不住她精致的脸庞，大大的眼睛，小巧的嘴唇，细长的眉毛，简直就像是用电脑合成的古典美女，只是脸色苍白的不像是活人能有的。　　 看的冬子心忍不住加速跳起来。男人面对美色永远会表现出一种天然的狼性，爱美之心的作祟而已。　　 “小姐，如果你有需要我肯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这样的对白不是冬子会说出来的，为什么会说，冬子也不知道。此时，冬子心里虽然有点觉得奇怪，但也并没有在意。　　 “呵呵，如果你能帮我找到家，那我做什么都可以”说道最后几个字的时候，故意加重了声音，也随着语调的加重，冬子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的更厉害了。说着，女人一下扑到了冬子怀里，抬头去吻冬子。　　 女人这一扑，没有半点分量，好像只有件衣服扑来一般，但是却带着彻骨的冰寒。仿佛一块千年寒冰靠了进来。冬子不禁打了葛冷颤。　　 就在双唇即将相碰的时候，冬子猛地把女人推开。说心里话，冬子绝对不是什么纯情小正太，但是面对这样的事情，也许是出于内心那种莫名的恐惧，也许是出于自命清高的矜持，也许是心理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个人，总之实在无法接受这种艳遇。　　 那女人抬着头看着冬子，眼睛里含着泪水，说不出的委屈。冬子见状，心里这个懊悔，怎么回事，怎么可以这么粗鲁呢！赶紧又坐到了女人身边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这刚出了车祸，脑震荡，对事情的反应可能跟正常人不太一样，你别介意啊！我真不是诚心的，小姐对不起！”　　 那女子，用手擦了擦泪水淡然一笑。一点点向冬子靠了过来，停在距离冬子零点零三公分处柔声说：“只要你能让我回家，我什么事都可以做！”　　 说罢，吻上了冬子的双唇。这次冬子做足了心里准备，没有退让，但是这双唇仿佛如冰块一般寒冷，让人实在提不起什么欲望。　　 但是出于礼貌，冬子只好继续闭上眼睛忍受着。　　 男人有时候就是这么虚伪，面对送上门的艳遇，即使不想要，但是也绝对不会错过。就像一个馋猫，哪怕吃饱了，还是希望有美味送到他的嘴边。　　 正当，冬子享受这场意外的艳遇的时候，突然一个声音将他叫醒。　　 “先生，夜晚医院的走廊很凉的，您还是回自己病房休息吧”巡视的护士看见冬子关切的问道。　　 听到有其他人来了，冬子脸一下变得通红，站起来低下头自顾自的说道，“那个……护士，这位病友小姐她……她找不到家了，独自在这叹气，我……我刚好经过，就……就问一下……我回去了”尴尬的境地。冬子尽量把屁股翘高一点掩饰那微微鼓起的部分。说罢冬子低头就走，走出没几步觉得这么走实在是没礼貌。但又不好意思回头，只好继续低头说道“小姐，如果你想回家的话，这位护士会帮你回家的”　　 “先生，您这是在和我说话吗”　　 冬子隐隐感觉不太对劲，回头一看，空挡的走廊上只有他和护士两个人，刚才那位妖娆的女子已经不知去向。　　 “刚才坐在这的那位小姐呢？她去哪了”　　 “呃，刚才我过来的是，就看见你一个人在那……恩”出于对病人的尊重，护士没有说，刚才看见他一个人坐在长椅，闭着眼睛，撅着嘴的糗样，而且竟然莫名其妙的有了生理反应。　　 护士的这句话如一盆冰水浇在了冬子的头上，让他从头顶凉到脚底。　　 “不是这刚才明明坐了一位小姐，你怎么会没看见呢，她还让我带她回家呢，不是，是让我帮她回家，你怎么会没看见呢”冬子有点急了，害怕的急。　　 “先生，你冷静点，也许是我眼花了吧”护士微笑的说道。心里却想：哎，白瞎这张帅气的小脸了，原来是个神经病啊，可惜了。　　 冬子显然意识到自己的失礼，跟护士道歉后，独自回到病房，辗转反侧。　　 但是，双眼却越发沉重，不知不觉中，进入了梦想。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寒风吹了过来，冬子睁开眼睛看见，一个皮肤黝黑的人正在看着自己，出于本能，冬子猛地坐起，拿起枕头护住胸口，现在他终于知道电视里的人为啥在惊醒时都会做这个动作了。正所谓有胜于无，别说是枕头，就算身边的是只袜子，估计他也会毫不犹豫的抓起来自卫。　　 “你……你谁啊！”冬子惊恐的问道。　　 再看眼前这个人，一身褶皱的黑西服，不知多久没有洗过，散发出发霉的味道，比碳还黑的皮肤，离远看，还以为出现时空黑洞，最让人费解的是，大半夜的带个墨镜，就算是装酷也得有个限制吧，这样的非主流打扮，让人忍不住想上前抽他两耳光，但是却忍不住有些许害怕。　　 “你个有阴阳眼的家伙，倒是猜猜我是谁啊！”这声音若有如无，但却字字刻入耳里。　　 “黑……黑无常！”出于常识，冬子给出了这个非常识性的答案。　　 “算你小子有点见识”　　 “难道我阳寿耗尽了吗？”　　 “不是，只是你意外获得了阴阳眼，我们现在需要一个阳间的线人，以前的线人阳寿耗尽，所以想请你做我们的线人”黑无常淡淡的说道。好像在和一个人谈晚上吃什么饭的感觉一样悠闲。　　 “啊！”常理的东西往往会被打破，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不常理的事情会在什么时候发生。　　 况且命运注定的东西，有的时候很难改变。虽然冬子一直在逃避，虽然冬子不知道自己在逃避，但是他还是没能逃脱命运的摆布。该来的还是来了！　　 一个车祸就能有阴阳眼！这个几率真是小的可怜，可是偏偏真的让冬子给赶上了！　　 给鬼差做线人，那不就是给鬼打工，跟鬼一起工作吗？除非是叶子那种疯疯癫癫的丫头，否则任何智商大于20的人都不会接受这样的工作。　　 “你考虑一下吧”　　 还没等冬子反应，这个黑鬼就消失在黑暗中，说实在的，黑到这种程度，只要往暗处一闪，就会有凭空消失的效果。冬子面对这一列乱七八糟的事情，觉得自己的脑袋整整大了两圈。　　 他想不出个为什么。他想不出那些玄乎至极的事情为什么会发生！为什么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双眼破不断打架，不知不觉中又昏睡了过去。　　 “臭小子，起来，装什么死啊，快起来”　　 冬子睁开朦胧的睡眼，看见叶子在一边上，不停的催促着他。心说：哎，这个疯丫头，不知道我还是个病人吗。　　 “你搞什么啊，对病人温柔点不行吗？催死啊”冬子埋怨的说道。　　 “醒了醒了，终于醒了”　　 “还说我催死，要不是我催你就真死了”　　 “是啊，冬子，你怎么又晕了，而且一晕就晕了4天！”　　 “四天！不会吧！”冬子隐隐记得，那晚遇见黑无常和女人之后，好像还发生了什么，可是就是想不起来。　　 “臭小子，反正你是醒了，可急死我了，本来还以为又出来什么事！结果发现是护士不小心给你的药里加的安眠性的药物放多了！”　　 “靠！他这是放了多少啊！能让我一下睡四天！这不是谋杀吗！”　　 “也不是了，医生后来检查说你是正常睡眠！”　　 “都这样了，还正常睡眠啊！”　　 “别那么娇气，反正你这不都醒了吗！现在咱们谈点正事吧”　　 “你个疯丫头又想谈什么正事啊”　　 “你害我白担心你这么多天，请你端正一下你的态度！”　　 “是啊，冬子，这几天，叶子一直在医院陪你，刚才看你有醒的迹象，她才在一边拼命叫你的，你别生气”Sam在一旁劝道。看见自己的弟弟醒来，SAM也是很开心。　　 见Sam都这么说，冬子不由的也被叶子的行为感动了一下。看着叶子发黑的眼圈，看来这几天确实没少熬夜，不禁涌起怜悯之心。柔声道“这几天辛苦你了，叶子，连着让你在医院里陪了我这么久”　　 “呦呵，良心发现了啊，没事没事，我这几天也没闲着，我想好了第一个要求，现在醒了，那你就签了这个协议吧”　　 还以为叶子良心发现，果然还是没安好心，签什么协议，冬子结果协议后，看了一眼，腾的一下坐了起来。　　 “这分明是不平等条约啊！”　　 “是啊，但是这是我提的第一个条件，你不会反悔啊！”　　 “你这第一个条件还附加了这么多信息啊！”　　 看着条约内容冬子，咬的牙齿咯咯直响。　　 李叶、寒冬和平共处五项条约。　　 一、寒冬必须随叫随到。　　 二、寒冬不得跟李叶吵架。　　 三、寒冬每周需陪李叶逛街一次，吃饭三次。　　 四、寒冬在李叶不开心的时候要想办法让她开心。　　 五、若发生争吵，寒冬需作出让步。　　 “这你也想让我签？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是啊，叶子，你这是不是有点过分啊”云儿也看了条约笑着说道。　　 “你到底签不签啊那！”叶子显然有点急了，她知道这里的条约有些是不适合他们之间的，不是情人，只相处了几天而已的两个人，签这种条约算什么意思呢。　　 但是她真心想让冬子同意这个条约，哪怕他从不会遵守。叶子眼中噙着泪水，握着这份条约盯着冬子……　　 永远别去试图揣测女人的心思，当你故意去揣测时候，那注定你就已经猜不到了。但是看着叶子流泪的脸庞，冬子的心像是被什么狠狠撕扯着。　　 “叶子……我签”冬子说道。　　 说着冬子伸出手握着叶子的手。叶子破涕而笑，像是雨后的玫瑰，那样的艳丽，让人忍不住爱惜，但是却仍惧怕他的芒刺。　　 “等等，冬子，你手臂上这是什么，呦呵，还有纹身啊”一旁的云儿惊讶的说道。　　 冬子听了他的话，看见自己右手臂上有一块铜钱模样的印记，上面不知用什么文字写的一圈东西。　　 这时候一直在床边没说话的一个人，看见冬子手臂上的图案，显得非常激动，看了看图案，又看了看冬子，一时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楚青，这是……”sam对着这个人说道。　　 “叫我张先生！”这个人拉长音调说道。仿佛是故意和SAM划清界线。　　 “呃……张先生，这是怎么回事啊！”　　 这个人并没有直接Sam的问题，仔细端详着冬子。直勾勾的看着冬子的眼睛，看的他浑身不自在。　　 “不是你谁啊，你看什么呢？”叶子极不情愿的问道。有些女人总是不希望自己的男友被别人盯着，哪怕是男人。这个社会，谁知道谁有什么样的爱好呢。　　 “叶子，这是张先生，我一个朋友”sam接着补充了一句“一位道家的朋友”　　 “道家朋友！”叶子质疑的问道。　　 听罢后，大家都是一愣，反正这两天的怪事见多了，就见怪不怪了。冬子心态倒是很平常看，笑嘻嘻的问道“那大师知道我手臂上这个莫名其妙的图案是啥不”　　 “这是阴阳鬼差的协议符号，周围用殄文写下契约内容”那人一副无所为的样子说道。　　 听他这么一说，冬子身子一下凉了半截，看来自己那个经历是真的。果然自己成为了什么鬼差！可明明记得，不是应该让自己考虑的吗，怎么就稀里糊涂的成了鬼差了呢！　　 “少在这招摇撞骗了”叶子愤愤的说道。碍于sam的面子，叶子并没有对他进行人道主义鞭策。　　 “姑娘，你身边的小鬼最近可是越来越活泼了！”张道士瞟了一眼叶子，在叶子耳边耳语道。此话一出叶子顿时花容失色，怔怔的看着张道士更，不再说话了。　　 冬子还是更关心自己的问题，于是问道。　　 “大师，那这个符号的意思是什么？”　　 “阴阳双至，供我为差，阳尽之年，合约之限”　　 “啊？那不是让我为他干到死！”冬子委屈的说道。　　 “人各有命，富贵在天。你作为鬼差，肯定有很好的待遇的”　　 “什么待遇！”　　 “这个，那就要问你自己了！”说罢，张先生又将目光投向了叶子。似乎这个女人，比冬子更喜迎他，当然，不只是性别上的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