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眼花
宴席上大家其乐融融,推杯互盏,一片祥和,待一曲结束后,穆则帕尔借着酒劲,忽然出声问道:“宁安郡主一直在燕蜀?” “没有,我自小身体不太好,大部分时间随关师父在深山养病,偶尔师父会带上我出去寻上些时日的药草。” 他这问题让宁安有些怔愣,有些谨慎的回他。 心道:这人怎么回事?目光移开没多久就直接问上了,还让不让人吃饭了?她刚吃了没多少好吗?看来君池岸猜的没错,这人应该是在哪过她。 “哦!是吗?今日观宁安郡主风采,不像是久病之身啊!” 穆则帕尔再次发问。 “有些疾病是突发性的,可能现在好好的,晚些就要命了呢?这位公子一看就是见识宽广之人,有些顽疾应该有听说过吧!”宁安打着太极,将话推了出去。 “嗯,确实也有,那宁安郡主这病能治愈?在下认识一些名医,介绍给郡主?” 穆则帕尔状似好心道。 “既是顽疾哪有那么容易好?名医就不劳烦公子了,我与师父在寻药途中曾遇见过鬼医,他看了后也摇头,连鬼医都无法,相信再多名医也是无用的,我也就看开了。”宁安将鬼七给推了出来,这个穆则帕尔不是个省油的灯,不似阿依慕那般直爽,暗戳戳的要搞事情? “连鬼医都无法,那真是可惜了。” 穆则帕尔装模作样道。 可惜你妹啊,说得姐姐我好像马上要嗝屁了一般。 “可不嘛!因着身体的缘由,平日里不适宜长途跋涉,此次也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来都城,若不是皇伯父此次六十寿辰,估计我也下不了这决心来都城。”宁安毫不在意的回他。 “是吗?我倒是瞧着郡主眼熟得紧!” 穆则帕尔状似无意说道。 “这样吗?可能是我长得不出挑,比较大众,在南陵这样的面孔随处可见吧!”宁安装傻道。 “郡主之姿可不是随处可见啊!在下曾有幸在大漠边关见过一带面纱的红衣女子,与郡主十分相似,让人记忆犹深。” 穆则帕尔想起了前几月在大漠边境见过的那个红衣女子,轮廓与在座的宁安郡主极其相似,虽然带着面纱,看不清全貌,可露在外面的那双眼睛很是灵动,与眼前的宁安郡主如出一辙。 可惜他也只是惊鸿一瞥,匆匆跟上去却不见了踪影,而后他派人查了许久也未查到,这女子就似凭空消失了一般,让他很是遗憾,不过那女子眼角有颗鲜红欲滴的红痣,而宁安郡主却无,他刚远远的瞧了她一会,总觉着似曾相似。 “那公子肯定是看错了,我从未去过大漠,身体实在是吃不消。”宁安笃定了这人是在大漠边境见过她,红衣?难不成是离开时候? 眼下她只能极力否认,在大漠她干了什么可不想被人知道,陨铁的事得捂着,她不想再与这人周旋了,多说多错,不能让别人也有什么想法,觉着这人有些烦,她还没吃饱饭呢! 穆则帕尔见宁安直接否认,他又不敢肯定了。 “可能是我眼花了!” 穆则帕尔笑道,可心底的疑虑并未打消。 宁安懒得理他,未作回应,她没这义务给他解惑。 穆则帕尔正待再次出声时,君池岸给她解围了:“这丫头自小体弱多病,跑不了那么远,公子应是认错人了;她这性子又胡闹惯了,此次前来都城燕王兄还多次致信让我看着些,没想到今日出来胡闹了。” 君池岸见宁安有些不耐烦了,明显不太喜欢穆则帕尔追着不放的问,直接出言阻拦。 众人听完君池岸这话心中才得以平缓:原来如此,难怪十九皇叔如此维护君宁安,少不了燕王殿下的托付。 “宁安堂妹,那你平日得多注意些啊!出门多带些人。”太子坐在上首终于发了一句不痛不痒的话,以示关心。 “谢二皇兄关心,宁安知晓了。”宁安乖巧的答道。 此时阿依慕眼神示意了一下穆则帕尔,让他不要再继续盯着君宁安问下去了,此次她和他来南陵都城是奔着联姻来的,多与人交好自是于他们有利,眼看君池岸对君宁安态度不一般,自是不想穆则帕尔问多了将君池岸给得罪了。 穆则帕尔也是很聪明一人,不再盯着宁安打量了,而是转头与宿遇聊上了,言语之间射影宿遇当年在麒麟关的那场战事,眼前这位清风霁月的宿世子曾让大漠战败,如今他人在都城,却还是宿家军震守边关。 此次前来,他早就有了一较高下之心,心里还是更多的将那些战绩倾向于宿老国公的功劳,如若只有宿遇,估计大漠也不会那般惨败。 那年因着战败,大漠不得不安排嫡公主前来南陵和亲,且来的还是他嫡姐阿里娅,此次来都城后,他私下见了如今已成南陵大皇子妃的嫡姐,很是心疼,嫡姐这些年孤身一人在南陵,长期深居在大皇子府,早已磨平了她所有的棱角,失了往日的那份骄傲。 想当年,回去的使臣均说皇姐福泽深厚,嫁入了南陵皇室,很得南陵皇看重,如今看来所谓的看重却是这般:将他那骄阳似火,一身傲气的嫡姐嫁给了年纪足以当她爹的大皇子,而且还是继室,这简直是啪啪打他们大漠皇室的脸,以他阿姐的能力完全可以做一国之后。 这几日每次想到此事,他都恨自己当时为何轻信了别人的话,那么些年也不来南陵看看阿姐,都怪自已当年能力不够,未能上阵参战,他年岁与宿遇相仿,这些年又勤学苦练,兵法谋略他自是不认为自己比宿遇差,此时就有些上头了。 阿依慕见穆则帕尔不再盯着宁安不放,而是转头对上了宿遇,心中很是不喜,可大庭广众之下又不能下他面子制止。 父皇当时安排她与三哥来来陵时,她还暗喜,觉得三哥稳重自持,可自打他来了南陵见了他嫡姐后,像变了个人似的,连性子也变得冲动易怒,像只行走的斗鸡一般,难不成还要在别人的地盘与人一决高下? 真不知父皇这安排是对是错?搞不好还要拖她后腿,他难道不知道自己是过来做什么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