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鲲鹏没有立刻答应下来,只是说,“你先将你的条件说与我听听。” “我想要能治愈或者有希望治愈梅长苏的能力。” 这个世界的药王谷谷主和蔺老阁主都没有办法完全治愈梅长苏。 她对自己有自知之明,她没有治愈梅长苏的把握。 若是能从小鲲鹏这里得到助力,将会为她省下很多事。 “给你的能力不能超出这个世界的实际背景,让我好好想一想。” 小鲲鹏左右转了转,忽然止住了身子。 “有了!有一种武功。若你能将其练至最高境界,再辅以你的气血与真气,便可以为他重塑筋骨。只是……” 说到这,小鲲鹏停住了。 玉清歪着脑袋看它,“只是什么?” “只是你在这个世界剩下的日子,会失去所有武功。虽说不至于像梅长苏这样虚弱,但也不会差上多少。若是好生养着,还是有可能寿终正寝的。” 玉清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其实她心里认为自己每去一个新的世界,便是一段新人生的开始。 既然是新的人生,便断没有任意终结生命的可能。 尽量做到寿终正寝,是她对生命的尊重。 但若是为了任务需要,她自然是责无旁贷的。 她没有多做犹豫,坚定开口,“就这个吧。” 一道流光顺着小鲲鹏抬起的胸鳍所指的方向飞出,没入了玉清的眉心。 玉清闭眼观摩了一番,半晌后方才睁开眼睛。 “一阳指竟然也可以救人?”她惊讶道。 小鲲鹏微微颔首,一张海豚脸竟让玉清莫名的觉出了些骄傲的意味。 “这是自然,一阳指作为武侠世界最顶级的武功之一,必然有其特殊之处。” 玉清了然的点了点头,低头看向怀中的剑。 “霜雪为何会随我一同来到这个世界?” “上个世界你减少了很多人的杀孽,天道为了感谢你,用天道之力将两柄霜雪重新熔炼,形成一柄。 因此它得以与你的灵魂绑定,随你穿梭在各个世界。待你有机会去仙侠世界,说不定能让霜雪生出剑灵。” 说实话,玉清很惊喜,霜雪毕竟陪伴了她一百多年。 “那个世界的天道竟然这么良心,临了还送我这样一件大礼!” “天道是公正的,你为那个世界做了很多,天道自然会给你回馈。” “其实我有一个疑问,”玉清身子微微前倾,“在不同的世界,我的身体是怎么来的?” “我们不会去占据别人的身体,那是有损阴德的事。 所以你用的一直是你自己的身体,只是我将你的身体状态回溯到了不同的阶段。 第一个世界,我将你回溯到了孩提时候,这样可以降低望城山众人的防备心。 而在这个世界,我将你回溯到了上个世界的十岁。 这个年纪你的实力正处在金刚凡境,在这个世界武道允许的范围之内。” 玉清挠了挠脸颊,问道,“你是何时将我的身体从我原本的世界取过来的?” “在你的家人将你的身体放进火化炉的时候,”小鲲鹏骄傲开口,“这样就不会吓到人,我是不是很聪明?” 玉清沉默了半晌,一言难尽的开口。 “小鲲鹏,你说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本应该火化的尸体半点骨灰渣都没留下,是不是更恐怖?” 小鲲鹏愣住了,好像是这样? 它想了想,果断转移了话题。 “除了霜雪之外,那方世界还赠与了你不少功德。” 玉清微微扬眉,“有何用?” “用处大了!”小鲲鹏扬起了头。 “通过积累功德,你的灵魂会越来越强大,等你去了修仙世界或者灵异世界,像是夺舍之类事情若是发生在你身上,会被你的灵魂碾压。 而且功德越高,你对万物生灵的亲和力会越强,世界的天道也更愿意接纳你。 除此之外,通过功德的积累,你有机会担任地府的高级官职。” 说到这,小鲲鹏眸中露出了一丝艳羡。 “若是运气好,说不得能供职于酆都大帝左右,那可是地府所有公职人员的最终梦想!” 酆都大帝,是中国神话中主宰阴间冥司的神灵,冥司神灵之最高位,天下鬼魂之宗。 阎王爷,或者说十殿阎罗,都是隶属于他统辖的神仙。 “小鲲鹏,你很想见酆都大帝吗?”玉清歪着脑袋问道。 “当然,若是能见到酆都大帝,就算是让我当场魂飞魄散也值了。” 眼神狂热,语气崇敬,活生生的小粉丝。 玉清笑了,“那我便努力努力,让你有机会去拜见传说中酆都大帝。” 小鲲鹏激动的在空中转了个圈,钻到玉清怀里。 “安魂使,你真是个好人!” 玉清脸上的笑容一僵,她被发好人卡了? 屋外,蔺晨将飞流打发出去玩了,扶着梅长苏回了房间。 将门关上后,蔺晨为梅长苏倒了杯热茶。 “你就不好奇这个凭空冒出来的小姑娘有何来历吗?” 梅长苏用茶杯将手捂热了一些,悠然的啜饮了一口。 水雾弥漫,氤氲着他的眼眸,蔺晨一时间无法看清他眼眸中的情绪。 不过片刻,梅长苏便收敛了情绪,抬眸对上了蔺晨担忧的眼神。 “十来岁的孩童,会医,手上还拿着一柄琅琊阁都没记录过的神兵利器。”他淡然一笑,“我怎能不好奇?” “那你刚刚还阻止我追问下去?” “就算是要问,也不是你那种问法。” “难不成你有更好的办法?” 梅长苏瞥了眼指尖沾染上的茶水,不动声色的拍了拍蔺晨的肩膀,将手指擦干。 “没有。”他理直气壮的开口,“不想说的人,你再怎么问,她都是不会开口的。” 蔺晨端详了一下梅长苏,无所谓的摊了摊手。 “我倒是无所谓,我又不担心她对我有什么图谋。” “一个小姑娘能有什么图谋。”梅长苏幽幽道。 “你看我信不信这是你的心里话,”蔺晨翻了个白眼,坏笑了起来,“你们江左盟不是有自己审问的法子吗?” 梅长苏晃着茶杯的手一顿,他微微垂下眼眸,语气淡漠。 “蔺晨,她不是犯人,只是一个恰巧落到我们船上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