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不走心的安慰,“老窦,事情已经发生,就别忧心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嘛。” 窦乐作势左右看了看。 “路,哪来的路?我这叫船到桥头自然沉。” 肖自在笔直的坐着,笑得温和,“没关系,全杀了。” 窦乐:…… 玉清忍笑道,“老肖,安慰人也不是你这么安慰的。” 肖自在不说话了。 这时,玉清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打开一看,是张灵玉的消息。 她晃了晃手机,说,“小师兄问我有没有时间参加罗天大醮。” “当然得参加。”窦乐拍着桌子说,“当选手更能深入探查参加罗天大醮的异人里边,有哪些可能是全性的人。 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快!安排上!” 玉清笑眯眯的说,“当选手有什么意思。” 她拨通了张灵玉的电话。 对方一接通,她便直接问,“小师兄,缺裁判吗?” “罗天大醮会公开选拔下一任的天师继承人,小师弟不试一试吗?” 张灵玉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温和到没有丝毫情绪波动。 “小师弟我啊,以后要继承齐云的呢,对天师之位可没有半分觊觎之心的呢。” “说人话。” “我想当选手的爸爸。” “……行,”张灵玉的声音中泛起了一丝无奈,“具体时辰我会发到你手机上,记得提前一天到,流程和注意事项,你都需要充分了解。” “了解,谢谢小师兄~” 挂了电话,抬首间,窦乐满脸的怪异。 “爸爸?” “……” 怎么办,有些想应。 窦乐顿了顿,忽然反应过来刚刚的问话带有歧义,立马转换了话题。 “我怎么没听你大师兄说起你要继承齐云?” “当然是因为……这是我瞎掰的啊。 当裁判不比选手看得分明?” 玉清说得理直气壮。 窦乐呵呵一笑,要是没有那句‘爸爸’,他还真就信了。 玉清忽然问,“窦叔,快到我那悲惨的期末周了,我想先出去溜达溜达,华南那边的负责人您熟吗?” 期末了……出去溜达? 这两者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你问这个干什么?” 窦乐不解。 “当然是想去见见华东外边的世面!熟吗熟吗?” “华南的老廖嘛,咱们华东和华南接壤的地方,山高林密的,偶尔会合作办事,交情还是有的。” 玉清趴在沙发背上,双眸亮晶晶的看向窦乐,满脸的期待。 窦乐当下就拿起了手机,拨通了廖忠的号码。 “喂,老窦啊,你他娘的找兄弟干啥?” 大嗓门极为粗犷,隔着两米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窦乐将手机往外挪了挪,笑呵呵的说,“没事兄弟就不能打电话找你唠唠了?” “哪能啊,什么时候来华南,我请你去夜店喝酒啊!” 窦乐难得觉得尴尬,假装不在意的瞥向沙发方向,却对上两道意味深长的目光。 玉清、肖自在:没想到啊,原来你是这样的老窦。 “不,”某窦姓谢顶男士义正言辞的拒绝,“我从不去夜店!” “胡说……” 八道二字还没吐出,窦乐就急急的打断了他。 “找你有事。” “我他娘的就知道,你个老小子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是不是罗天大醮想找兄弟帮忙?” “这事儿领导那儿还没拍板呢,倒是不急。我这边有个小姑娘想去华南看看,你看能不能让她跟在你后边溜达溜达?” “本事怎么样?” “老天师的记名弟子。” “呦,让她来,刚好我这边最近有个麻烦事,让我看看这位道爷的本事。” 达成一致,两人又围绕着罗天大醮扯了会儿皮,才挂了电话。 电话一挂,窦乐面上的笑容瞬间收了起来。 他看向玉清,严肃的说,“我不知道你去华南为的是什么,但你要向我保证,别给我捅出什么大篓子来。” 玉清一本正经的说,“祖师爷在上,我,齐云山小道爷,一定不会随随便便的捅娄子,否则,就让我大学没办法毕业!” 嘶~好毒的誓言! 窦乐信了。 玉清笑眯眯的缩回了沙发。 谁家好人大学毕不了业的?老窦啊老窦,还是太年轻了。 肖自在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一脸‘我就知道你在诓他’的表情。 玉清冲着他抿唇一笑,看起来乖巧的不得了。 也仅仅只是看起来。 她来到这个世界,最大的目的便是救下廖忠。 廖忠这个人心善,心中最牵挂的就是陈朵,为了让陈朵活着,甘愿赴死。 所以陈朵也得救。 救人不难,但后续麻烦。 凭她可能没办法完全去除陈朵的原始蛊。 但原始蛊不解,依旧是死局。 只在时间早晚。 或许,她要借张楚岚一用。 但张楚岚是个老阴…… 麻烦哦。 她告别了老窦和老肖,溜溜达达的回了学校。 以‘去广州听外科峰会’为由,请了一周的假,当日便出发前往华南的哪都通总部。 见到廖忠的第一眼,她心想,可真像黑道大哥。 身材魁梧,长相可怖,面无表情时给人的感觉很凶恶,好像随时随地就能从哪里抽出一把大砍刀,嘎嘎乱杀。 鼻梁和右眼处的三道刀疤和他嘴里那两颗大金牙,将这种气质发挥到了极致。 “你就是齐云小道爷?”他粗声粗气的问。 齐云小道爷这个外号是安徽异人界传出去的。 渐渐的,知道她这个人的,都喊她齐云小道爷。 玉清点了点头,喊了声“廖叔”。 老廖摸了摸下巴,倒是很少有人这么正经的喊他叔了。 他仰着头大笑了起来,“只要来了华南,就算你只在这里待上十天半个月,也是我们华南的人。走,叔请你吃大餐。” 玉清忍俊不禁。 倒是有一种粗犷的可爱。 ———— 一人之下,年轻人互相算计,老年人不服就干。 那玉清……属于哪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