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这不是笛盟主吗?下午刚劫了一百八十八牢就敢再闯百川院,就不怕我喊人?” 李莲花单手撑在窗台上,上半身往里探着,笑眯眯的开口。 笛飞声鼻腔哼出一声嘲讽的气声,“随你,喊吧。 你若不出手,他们一起上也挡不住我,平白被打一顿罢了。” 已经习惯了老友时不时爆棚的自信,李莲花面不改色的转道推门进来。 “阎王寻命救出来了?” 笛飞声没有答话,只是拿起哨子吹了一声,窗外便出现了一位形容狼狈、身形高大的男子。 男子双手环在胸前,“这两位哪位是李相夷?” “噗——” 刚入口的茶水喷了一地,李莲花咳得停下不下来。 玉清睁大了眼睛,“阿飞,你这属下是不是故意的?” 笛飞声微微一笑,“我不知道。” “好了,”他微微抬手,“将你同我说的事同他们再说一遍吧。” “是!”阎王寻命沉声开口,“李门主不是一直在追查单孤刀的死吗?尊上让我来将事情都与李门主说清楚。 十年前,我与炎帝白王、四象青尊三人接到了单孤刀的战书,我等自是不屑,可到了约战之地,我们只见到了单孤刀的尸体。” 李莲花蹙起眉心,“你说……是师兄给三王下的战书?” 笛飞声拿出一封信递了过去,“这就是单孤刀给三王的约战书。” 李莲花打开看了看,便递给了玉清。 “这不是我师兄的字迹。” “这不可能,”阎王寻命诧异的支楞了起来,“分明就是单孤刀挑战的我们。” “很简单,单孤刀的死有蹊跷。”玉清放下挑战书,“真是有意思,四顾门这边得到的消息是金鸳盟约战单孤刀,最后杀了单孤刀。 而三王这边……却是单孤刀约战他们,他们到时单孤刀已死。 很能说明,中间有个第三方,他们使计给金鸳盟与四顾门造成信息不对称,从而引起误会,使两方争斗。 真是玩的一手好把戏。” 李莲花微微低下头,“有人故意挑起四顾门与金鸳盟的争斗,我师兄的死就是最关键的一步,南胤人又在其中搅乱局面。 想要做到这些,一两个南胤人是不可能做到的。 他们必然有一个严密的组织,组织背后又有一双大手在操控一切。” “南胤?”笛飞声握紧了拳头,目露沉思,“我刚刚得知,十年前南胤人从江南霹雳堂那里购置了大批雷火。” 为此,他质问了角丽谯,也询问了其他南胤人的位置。 没想到,角丽谯又给了他这么大一份礼物。 十年前的一切,都与她脱不了干系。 “笛盟主,你的金鸳盟恐怕已经被南胤人扎成筛子了,你是不是也该将自己的家事理干净了?” 笛飞声嗤笑了一声,抬手一挥,“你先退下吧,我还有事要同李门主商议。” “李门主”三个字被刻意加重,李莲花端端正正的抿唇一笑。 阎王寻命领命退下。 “你想让我做什么?”笛飞声单刀直入。 “还记得一品坟内,你拿走的那个南胤公主的盒子吗?” “我去是为了观音垂泪,要那盒子有何用?” “你要它没用,不代表别人也没用,你拿回那个盒子之后,有没有再见过它?” 笛飞声略一思忖,“不曾,这件事我回去了会查清楚。” 李莲花淡笑道,“你应该也能猜到,这件事与角丽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前几日,她派血婆在元宝山庄夺走了一样物件,这件事你知道吗?” 笛飞声微微偏了偏头,“这件事我并不知情。” “我猜你也不知道,”李莲花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看来血婆也不是你的人。” 笛飞声面色愈加不善,李莲花适可而止。 “那人抢走的极有可能是罗摩天冰,我与玉清姑娘猜测,那盒子里装的可能是罗摩鼎。” “罗摩鼎?”笛飞声若有所思的摩挲着指尖。 “现在就要说一说我想与你做的交易了。” 李莲花微微一笑,“笛盟主,可否请你从角丽谯那里顺藤摸瓜,查出她背后牵涉到的各方势力?” “我为何要帮你?” “帮我就是帮你自己,”李莲花微微前倾了身子,“笛盟主难道不想知道十年前的一切究竟为何会发生,不想为你们金鸳盟枉死在那场雷火弹下的人报仇?” 笛飞声哼笑一声,“就算我要查,也不一定要与你合作?” 李莲花胸有成竹的直起身子,“若你答应,我们现在就可以挑个地方比试一番。” 笛飞声摩挲着指尖的动作戛然而止。 只见他腾的起身,消失在屋内,只留下一句,“跟我来。” 李莲花将脑袋探出窗外,“你是答应呐,还是不答应?” “打完就知道了。” 笛飞声出现在窗口,回了这么一句后又消失了。 李莲花转过身,无奈摊手,“看来这次要出全力将他击败,才能让他心甘情愿与我合作。” 玉清将手抬至耳边,微微摆了摆,笑眯眯道,“去吧,我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 李莲花微微颔首,如同一阵风,就这么消失在了屋内。 玉清叹了口气,关窗的同时忍不住吐槽,“一个两个的,都不知道走正门。” 此时的玉清似乎忘了,她自己也是个没规矩的,惯于翻窗爬墙。 次日一早,玉清见到了满面春风的李莲花。 玉清挑了挑眉,“赢了?” “险胜半招。” 李莲花晃着脑袋,笑得是前所未有的嘚瑟。 “他答应了?” “自然,若他以后还想挑战我,当然要答应。” “老狐狸啊老狐狸,”玉清状似同情的摇了摇头,“可怜的阿飞,就这么被你给套牢了。” 这时,一名眼熟的刑探快步走来。 她好奇的问了句,“发生什么事了?” “是济怀先生啊,”这名刑探拱手行了一礼,“不知是谁将门主衣冠冢处的悬崖削掉了一部分,我正想向纪院主禀告这件事。” 两人没有多说,那名刑探便离开了。 李莲花抬眼望天,玉清斜了他一眼。 “你们昨夜,是去自己的坟头约战的?玩的挺花啊!” 李莲花摸了摸鼻子,“那里离百川院比较远,就算闹出动静,也能及时离开。” 玉清竖起一根大拇指,状似真心的夸赞,“你们想得可真稳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