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府的地底下,被挖出数条地道,每条地道上又被挖出了多个陷阱。 古风辛的人藏在地底下,估摸着时间,扯动绳子,地面陷了下去。 站在陷阱上的黑衣人猝不及防,都掉入坑中,被古风辛的人逮住。 动静传来,藏在屋内的四顾门门人蜂拥而出,很快便将其他黑衣人解决了。 外边平定之后,乔婉娩和白江鹑走进了花厅。 李莲花淡淡道,“单孤刀,你败了。” 闻言,单孤刀的脸颊微微抽动着。 “我还要称霸天下!我没败!” “你的人已经没了,母痋也已被我们毁了,我看你拿什么称霸天下。” 两相对峙之下,封磬坚定的挡在单孤刀身前。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主上,我和魔僧拖住他们,您先离开!” 话罢,他掌心一旋,飞身而起,如同一只利箭弹射而出。 破空声传来,暗红身影已经袭至李莲花身前。 同时,无戒魔僧拔出一柄巨刃,颈间青筋暴起,嘶吼一声,爆射而起,劈向方多病,与他纠缠在一起。 趁着屋内缠斗之际,单孤刀悄然转身,快步往门口走去,正欲踏出门槛,暗处却突然现出一道高大的身影,抬起一脚将他踹了回去。 “想跑?我同意了吗?” 笛飞声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中的轻蔑无法掩盖。 与此同时,封磬已经被李莲花一剑横劈了出去,无戒魔僧也在方多病、乔婉娩和白江鹑三人的围攻之下节节败退。 封磬强忍着痛苦掠到单孤刀身边,“主上,你没事吧?” 单孤刀的尊严不允许他示弱,他挥开封磬伸出的手,趔趄着站了起来。 “李相夷,你们以多欺少,胜之不武!” 方多病只觉得好笑,“你现在同我们说什么胜之不武,你怎么不想想十年前,你是怎么伤害我师父的?” 李莲花漠然的垂着眸,“单孤刀,我给你个机会,我只用两成内力与你打,你若胜了,我便放你离去。” 单孤刀眼神阴冷的扫视着四周,最后停在李莲花那张看起来柔弱的脸上。 “李相夷,说到做到。” 李莲花没有回他,冲着笛飞声身后的玉清颔了颔首,“交给你了。” 话音落下,李莲花一把扯住单孤刀的衣襟,将他带离屋子,落到院中。 玉清拍了拍笛飞声的肩膀,毫不客气的说,“阿飞,无戒魔僧交给你了。” 她将目光投向封磬,意味深长的说,“至于你……待会再处置。” 封磬不敢轻举妄动,只期待着主上能够胜过李相夷,他便是死了,也无愧于祖上,无愧于南胤。 笛飞声微不可闻的哼了一声,拔剑出鞘,刀气凌厉,犹如疾风骤雨肆虐,几招便将无戒魔僧制服。 玉清指尖一弹,一枚银针闪着昏黄的烛光穿透众人的视线,无戒魔僧瘫倒在地。 她歪着脑袋,笑道,“小宝,将他捆起来,明日带回四顾门,审判之后再行处决。” 方多病快活的‘嗯’了一声,喜滋滋的忙碌去了。 今夜一过,一切就都平静了。 “乔姑娘,白院主,烦劳你们去安排一下今日抓到的俘虏,”玉清轻笑一声,“就是不知道四顾门的牢房可还搁得下。” 乔婉娩英气的点了点头,“交给我们吧。” 屋内只剩下玉清、笛飞声和封磬三人。 “封盟主,一起去看看比试结果吧。” 封磬沉默的被两人夹在中间,不敢有丝毫异动。 院中,单孤刀捂着胸口死死盯着李莲花。 即便只用两成内力,李相夷依旧能碾压单孤刀,即便单孤刀已经有了漆木山的内力。 自知不敌,单孤刀双手同时挥动,数十枚铁蒺藜从他袖中飞出,刹那间生死眼前。 李莲花的身子以极小的幅度晃动着,蹈空蹑虚,踏雪无痕。 李相夷独步江湖的一项绝技,各类迷踪步法之首,‘婆娑步’。 所有的铁蒺藜尽数落空。 李相夷的身躯在空中旋转,画出一幅温柔又凌厉的水墨画。 单孤刀周身剑气凌冽,白色身影不停地掠动,残余的虚影将单孤刀环绕,他的身上已然出现了十余道剑痕。 最后一剑落下,单孤刀被带得悬空而起,重重落地。 披头散发,狼狈不堪。 “师父,果然什么武功都教给你。” 单孤刀嘴中含血,满是不甘。 李莲花眼神中满是怒其不争的无奈。 “这是师父的逍遥独步剑,是我们拜入师门之时,师父传授给我们的第一套剑法。”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只凭借刚入门的武功破我的十星一刀!别以为你说什么鬼话我都信。” “击败你,我从不需全力以赴,以前如是,如今亦然。从前是我让着你,但现在,我不让了。” 单孤刀艰难起身,癫狂的笑着,“我是大熙和南胤两国皇室共同的血脉,我是天生的帝王,天命所归!我!不可能败!” “可笑!现在的你还在做什么皇帝的美梦。” 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李莲花笑了起来。 “师娘。” 单孤刀亦看向突然出现在院中的道袍老人,双唇嗫嚅了半晌,最终唤了声“师娘”。 岑婆冷冷的目光从单孤刀身上移开,望向李莲花时,满目的柔和。 “相夷,业火母痋何在?” “在这!师祖母!在我这!” 安置好了魔僧之后,方多病一刻也不耽搁,跑来了前院。 听到岑婆的问话,他跳起来回答,旋即回到花厅,从不起眼的角落里将罗摩鼎薅了出来。 岑婆接过罗摩鼎,将盖子打开,走到李莲花身边,柔声道,“相夷,将你的血滴上去。” 李莲花怔住了,喃喃的问,“我的?” “是,你的,”岑婆将罗摩鼎伸到他面前,“将血滴上去,一切就明了了。” 李莲花讷讷的割破手指,将手悬于母痋正上方,一滴血落下,滴在母痋的腰上。 母痋,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