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朵一手拉着冯宝宝的手,一手插在兜里,微微往前探着身子。 “张楚岚,为表诚意,我还可以告诉你一件事。” 张楚岚眉头一动,“什么事儿?” “你被袭击的那一天,现场可不止我们几个。” 闻言,张楚岚微微眯了眯眼。 “确实不止我们几个……不是还有师叔派来的那三个帮忙的吗。 三哥问过了,他们隔得远,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陈朵微微一笑,“我说的当然不是他们。 小王在树丛内发现了一个长得和果冻一样的东西。 那玩意我听姐姐说起过,是王震球的马仔,璞玲星人。” 张楚岚就是一怔,旋即倒吸了一口凉气。 谁看见都行,就是不能是王震球。 那货就是个大麻烦! 陈朵笑眯眯的说,“所以,你猜……胡兰兰是不是他请过来了?” 张楚岚状似思考的低下头,眼神停留在小臂上。 上边绘制着一个类似于勾玉,又像是太极鱼图阳鱼的图案。 图案是胡兰兰离开前留下来的。 三哥和四哥并不知道其中含义。 说胡兰兰是王震球请来的…… 他相信。 只不过,真正请动她的……未必是王震球。 张楚岚烦躁的挠了挠后脑勺。 王震球这货一直盯着他不放,太讨人厌了。 有没有人来管管他! 此时此刻,张楚岚想刀了王震球的心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多谢。” 他看向陈朵,由衷的道了声谢。 这个消息对他很有价值,尤其是牵涉到极不稳定因素,王震球。 陈朵随意的摆了摆手。 “对我来说不过是一件小事。” 旋即,她敲了下脑门,似是想起了什么。 “啊,对,还有一件事。” 张楚岚胸口的心脏重重一跳。 还有什么噩耗一并说了吧。 别再折磨他了。 陈朵没有卖关子,坦然道,“姐姐要那天袭击你的人,她说你知道该怎么做。” 张楚岚蹙起眉心。 “师叔要柴言?为什么?” 陈朵耸了耸肩。 “我哪里知道姐姐要他们做什么? 他们只要清醒了,满脑子全是自裁。 所以,这几日,我一直用睡蛊让他们沉睡。 照姐姐说的,他们的灵魂应该被马仙洪所谓的姐姐下了禁制类的玩意。 而那个人利用禁制给他们下了绝对执行的命令。 一旦刺杀你的任务失败,他们就不能活着回去。 所以,你们从他们那里是得不出什么有效信息的。 不如把人送给姐姐,让姐姐琢磨琢磨禁制,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 张楚岚摸了摸下巴,陷入了沉思。 见他不回答,陈朵拍了拍脑门,面露恍然之色。 “啊,我知道了…… 你是不是担心柴言将你身怀神明灵的消息给泄露出去? 嗯……姑且就当它是神明灵吧。” 张楚岚眼底涌上了诧异的情绪。 说实话,从见到陈朵开始,她说来的每句话都很有道理。 有的时候更是一针见血。 啧,她这是抛下了宝儿姐,独自聪明了起来。 虽说张楚岚心中思绪万千,面上却半分未显。 只见他沉默着点了点头。 事实确实如此。 虽说他相信玉清师叔,但他信不过柴言啊。 假如柴言摆脱了掌控,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陈朵歪了歪脑袋,意味深长的说,“他们是逃不出姐姐的掌控的。” 张楚岚嘴角一抽。 不是他的错觉。 师叔果然很会教孩子。 不过,如此说来…… 赌一把吧,卖个好。 得让师叔记着他这个脆皮的师侄,关键时刻捞他一把。 眼见着张楚岚点头了,陈朵笑得更甜。 她就说自己值得信任吧。 姐姐交代她的事,顺利完成。 一天之后,远在魔都的玉清接到了窦乐的电话。 柴言三人已经到了华东。 保险起见,徐四派出了两队人马。 一真一假。 假的一队迷惑视线,徐三亲自出动,增加可信性。 真的一队以动物园护送动物转馆的队伍为掩盖,押送着柴言等人去往了魔都的动物园。 果不其然,徐三所在的那一队遭到了贼人的袭击。 徐三实力不弱,队伍一人未损,便使对方败走。 当然,曲彤的人选择撤走,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 他们并没有在队伍中发现柴言等人,便知中了计,果断收队。 只不过为时已晚。 柴言三人已经顺利进入了华东的地盘。 玉清挂了电话,不再耽搁,给小羊明天的碗里倒了些食物,便轻装出门了。 肖自在在楼下等了有一会儿了。 玉清敲了敲车窗,调侃道,“大忙人,您怎么有时间亲自送我?” 肖自在揉了揉脸颊。 面色虽还是有些疲惫,眼神却极为明亮。 “刚刚结束一个美差,虽多花了些精力…… 但我现在啊,是前所未有的清醒。” 肖自在这次的目标是一个拿童男续命的老不死的。 说实话,他就喜欢这样对自己认知不清晰的人。 该生时生,波澜不惊。 该死时死,干净利落。 非要打破规律显示自己的与众不同…… 是一道多么美味的佳肴! 于肖自在来说,能与这个人相媲美的,只有碧游村一役中的赵归真了。 玉清对肖自在的性子摸得很清楚。 自然猜到他前不久才大吃了一顿,现在还没缓过来。 她想了想,说,“这样吧,我来开车。 我怕你太上头,一脚将油门踩到底。 到时候还得麻烦老窦去局子里捞我们。” 肖自在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最后还是顺从的打开车门,去了副驾驶。 车子启动,稳稳前行。 他瞥了玉清一眼,似笑非笑道,“小混蛋,最近你身上的事儿不少啊。” 玉清从容一笑。 “我有一位朋友曾说过,优秀的人总是遭人恨的。 像我这样优秀的人,事太少,才不正常。” 肖自在一噎。 好……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