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子笨，大哥经常护着我，好几次差点被周家兄弟打了，还是大哥去说和的...”说了几件裴松明在学校护着他的事，重点是周家兄弟欺负大哥，自家护着大哥，周家兄弟找了一群人来，自己差点就要挨揍了，还是大哥三言两语消弭了危机，还有钟芳华喜欢自家大哥等等。　　 以裴延华的智商来看，不是老大护着老二，分明是老二替老大背锅，完了，还以为老大向着他呢。　　 要不是老大，你都不用遇到这些。　　 客车里人挤人，说话声、机器声、还有前排乘客捆着的母鸡咯咯声，这给了裴松朗安全感，裴延华很耐心很温和地与裴松朗说话。　　 他渐渐放松，说了很多，心里也窃喜，原来爸也喜欢自己。大哥说爸很忙，不要麻烦爸，妈说你只要照顾好你大哥就行了。　　 “爸，我做的好吧？”不知是气氛太好，还是裴延华的眼神太温柔，裴松朗问出来自己一直想问的。　　 他想叫爸妈看见自己是个好儿子。　　 “你一直是个好儿子，我为你骄傲。”裴延华真诚地看向裴松朗，看了一眼靠在裴松朗身侧的裴芸，缓缓开口：“交给你的第一个艰巨任务，你已经完成了，爸现在交给你另一个重要的任务，除了你、我、小芸三个，不能和任何人说，能不能够？”　　 裴松朗默默挺直胸膛：“保证完成任务。”　　 裴延华拍拍老二的肩膀，夸他：“好儿子！到时去我办公室谈。”　　 等下了车，三个人坐公交去市医院，裴松朗晕晕乎乎地，觉得今天的风这么暖，他恨不得脱了棉袄跑几圈。　　 昨天见了裴家前面三个孩子，裴芸其实还挺喜欢裴松朗的，他是个有赤子之心的人，这样的人遇上个利用他的，确实会被啃得渣都不剩，可遇上个好的，未必不能有所作为。　　 撞撞双拳，不知自己能不能当裴松朗的老大？！　　 对了，这小子擅长打架来的吧？　　 罐头厂，吴厂长正苦恼呢，家里五朵金花，也没有儿子，不过闺女照旧很疼爱就是了，魏老婆子整天背地里说自家媳妇是不下蛋的母鸡。　　 上个月就因为几句口角，上个月自家媳妇被魏老婆子推倒，六个月的身孕给摔小产了，是个成型的男孩，媳妇四十多岁的人了，这一下元气大伤，魏家就来赔了十个鸡蛋，魏老婆子还说些不干不净的话，一家子都记着这个事儿呢。　　 吴厂长本来顾忌着裴延华的关系，暂且忍了魏家，现在正好拿住机会。　　 得了丁盛的话，回来就叫秘书整理魏家兄弟俩违规违纪情况，别说，一整理可太多了。当即就叫人事处开除他们，不仅开除，还要以偷窃 集体财产的 理由 报 公安 。　　 魏家兄弟当然不服，可惜吴厂长知道裴延华铁了心，当然要办成这个事儿。更别说，两家还有私怨。　　 又叫人催着魏家搬出罐头厂家属院，看他们哭爹喊娘，办完这些事，吴厂长才抽空回家，把事情和媳妇说了，叫媳妇放宽心：“媳妇你放心，我一定盯着魏家给你和孩子报仇，你可得想开点，咱俩还得白头偕老呢，咱家闺女也是巾帼不让须眉，咋得了，以后每个闺女都好好培养，有工作有工资，能当家做主，闺女还能不孝顺了？”　　 “好，是我钻了牛角尖了。”吴厂长媳妇状态差的一个很大原因是想看看吴厂长什么态度，是不是也嫌弃她没生个小子出来，又难过小产了 男 婴。　　 吴厂长是个很心疼媳妇的，有点大男子主义，只是魏家的事叫他有些伤自尊了，觉得没法对媳交代，这才有些回避，现在裴 书记 给自家撑腰，先办两件事消消气，自觉给媳妇报仇了，这才说出软和话来。　　 “裴 书 记 不徇私，是个难得的好领导，你那个心思可不能有了。”厂长媳妇低声说。　　 红江虽是个公社，却是本市最大的公社，又办了好几个大厂，农业、经济各方面都很好，自然是各方的香饽饽。钟爱国这个副书记就是前年调过来的，一直想打下裴延华来。　　 本来吴厂长被说动了的，现在，他一点心思也没了，到底是跟着裴延华出来的。　　 裴松明坐在教室里，看着同学打闹，默默想着什么时候能去京城，真是厌烦了这个小小公社。　　 上次听钟芳华说钟叔要害爸，怎么还不动手？这样妈妈就有理由接自己去京城了吧？　　 昨天亲妈走时，看了她的车票15.60元就可以从这里上京城。　　 周家兄弟见裴松朗不在，还想招惹招惹裴松明，被他一句：“我爸 是谁，你爸是谁！滚！”给骂走了。　　 虽然心里不服气，周家兄弟也不敢动手，毕竟裴松明不是裴松朗那个大块头，真打坏了，他家赔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