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后栾儿又奏了几曲《高山流水》、《阳春白雪》,元淮怕栾儿累着,让栾儿好生下去歇着,夜色身子,元淮便歇在了淑妃的宫中,床笫之间,元淮更觉淑妃妩媚风流,胴体生香,让人魂牵梦萦,远胜新入宫的韦婕妤、上官美人等人,对淑妃也愈加宠爱。 到了第二日,淑妃特意让栾儿给元淮梳头,她带人去给元淮预备早膳,元淮看栾儿粉雕玉琢地样子,也难以自持,就在淑妃的寝室之中要了栾儿,事后将自己的香囊留给栾儿。 裴淑妃一看香囊,也并不责怪,用过早膳,旁敲侧引地给栾儿要名分,只听裴淑妃说道,“陛下,此次春猎,跟来行宫的嫔妃不多,诸葛夫人又有着身孕,侍奉陛下也是多有不便,若是陛下觉着行宫之中有可意之人,不如收为嫔妃,侍奉在陛下身边也是好的。” “淑妃身边的栾儿就好,”元淮说道,“只是你们主仆情深,朕若是将她收为嫔妃,你也舍得吗?” “诶~陛下这话便说差了,臣妾身为嫔妃,一切皆以侍奉陛下为重,莫说是自小跟着臣妾的丫头,即便是臣妾的亲妹妹,若是陛下觉得中意,她能得了陛下的欢心,臣妾也会去替陛下说和的。”裴淑妃说道,“若是陛下体谅臣妾,让栾儿住得离臣妾近一些也就是了。” “爱妃大度,那朕也不能委屈了栾儿。”元淮说道。“栾儿虽是你的家中奴婢出身,到底不是罪没入官的贱户,又是你乳母之后,朕便按良家子出身的宫女晋封嫔妃的规矩,封栾儿为良人,不知她俗家姓什么?” “臣妾记着,她俗家姓宋。” “便封为宋良人,入住醉棠春榭,距离晏华台也近,最相宜的是,这醉棠春榭在海棠深处,朕想着宋良人眉心一点的海棠花钿甚美,这醉棠春榭也就只有她可住。”元淮说道。 “多谢陛下,奴婢愧不敢受。”栾儿说道。 午后,元淮又去幽篁院陪着诸葛忆荪歇过午觉,与诸葛忆荪说了半个时辰的话,诸葛忆荪将奏折批了,拿给元淮看过,元淮一一点头,仍旧让康裕快马递送回宫去,到了夜里,元淮仍旧往醉棠春榭来,一连七日都是要宋栾儿侍奉,宋栾儿的床笫之事都是淑妃亲自教的,元淮自然挑不出一点不如意来。 元淮专宠宋栾儿,诸葛忆荪倒是没有什么,横竖元淮只是夜间召栾儿侍奉,到了白日,除了在八荒台,最常来的仍旧是幽篁院,入了夜倒也时常歇在诸葛忆荪这里。 淑妃便更没有不放心的,还跟芒角、香扇她们说,“如今也好,平时熙嫔、康嫔、靳才人她们时常往咱们宫里来,我是知道的,虽然这些人有心巴结咱们,可是心里各自有各自的算盘,不曾真心为着咱们,暗地里谋算的主意大着呢。可栾儿就不同了,横竖是咱们府里出来的人,自小就与咱们在一处,是个知根知底的,这孩子也纯真,没有康嫔她们那样一肚子弯弯绕绕的,是个可以依仗的,陛下如今宠着她,心也就在咱们这里,远比在别人那里的好,若是她能诞下个一儿半女的,就更好了。” 宫中因为元淮专宠宋栾儿最愤愤不平的,要属荣妃与韦婕妤,荣妃私下里与韦婕妤一同骂道,“想不到淑妃这样好的手段,让自己宫中狐媚子抓住了陛下的心,倒是便宜了她们,看眼下陛下对那小狐媚子的宠爱,若是不日她肚子再争气,生下个一儿半女的,淑妃的气焰岂不是更盛了?那她便更要踩着我们母子的脸,让我们抬不起了。” 韦婕妤也说道,“听说这宋良人生的甚美,又会弹奏一手的箜篌,比当年的瑾妃还要出挑,若是能毁了这贱婢的狐媚子脸,或是把她的手爪子折断了,陛下的心自然远了淑妃他们,看淑妃他们又能怎样?如今手中只有一个七皇子,陛下因着他的生母恶毒,本就不喜欢,若再没了这宋良人,陛下就更要冷落淑妃了,凭她也再难翻起浪来。” “是啊,你这样说,倒是提醒了我,还有常信呢,”荣妃说道,“若是陛下因为宋良人,对常信也越发宠爱,那不光是淑妃这个养娘跟着沾光,连咱们陈王也再没有出头之路了,这几日行猎,我看得真切,陛下对常偱总是淡淡的,说不上有多喜欢,莫不是因为这小蹄子魅惑了陛下的缘故?” 荣妃想着,心中的恨便越发重了,恨不得将这个碍眼的宋良人撕成碎片。 “听说,这宋良人眉心有一点海棠花钿,陛下素日里最爱,如今咱们在行宫,又是荒郊野外,许多畜生不长眼,若是和去岁一样,平白窜出来一只浣熊来,直冲着那小蹄子去,将她的脸抓花了倒好了。”韦婕妤说道。 韦婕妤走后,岑姑走到荣妃的身边说道,“老奴听说,山间猎户常会驯养猎鹰猎隼,用于捕猎山中野兽,这猎鹰都是猎户们费尽了心思熬出来的,倒是极通晓人意,若是能找几个干练的猎户,用这海棠花钿的图样,引诱驯教猎鹰,让这猎鹰看到妇人眉心的海棠花钿便错当成是猎物,俯身冲下来,用爪子勾花了,或许能为娘娘除去此害。” 荣妃听了,觉得也是个法子,按照春猎的惯例,十日之后,元淮便会在八荒台前设宴,以打猎收获之物款待众人,那时就是个绝佳的良机。 于是索性倾尽私囊,让岑姑带上满满的金银,去山野中的村中,找可靠的猎户,暗中布排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