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理之外不外乎人情,况且不论何种缘故小绛雪确实是赢了,师父您又为何不肯通融,就连弟子想将雪精果转赠给他也不允许?”丰阳实在是想不通。 “小绛雪如此承诺可见有多想要雪精果,您向来最疼小绛雪便依了他这回吧。”竹修为绛雪求情道。 “师父您就答应吧!”众师兄一同道。 拓昀上神更加坚定地回绝道:“此事已定你们休再多言!” “诺。”众人见拓昀上神心意已决不敢违拗。 “丰阳你如此疏忽大意自己回去好好反省,另外收好你的雪精果,不要再拿出来招惹绛雪!”拓昀上神呵斥道。 “诺。”丰阳汗颜。 拓昀上神一挥手众人便都散了。众人走后拓昀上神方露出藏在袖中紧握的左拳来,本冰冷无情的眼眸之中,流露出几分心疼几分愧疚,默然坐了良久,叹息一声起身回房。 晚膳时分众人都已落座唯独不见绛雪身影,“绛雪人呢?”拓昀上神问道。 “不知,一下午都未见他,弟子现在去寻他。”丰阳道。 话音刚落拓昀上神便觉察到莲湖设下的仙障在波动。于是道:“不必找了,给绛雪把饭食留着。”说罢起身离开。 绛雪跑出来后就来到莲湖,想了整个下午都想不通拓昀上神为何这般绝情,一时气愤难耐抓起旁边的小石块就往湖中用力扔去,不想湖边设有仙障,又将小石块反弹回来。 绛雪急忙避开气恼道:“连个破石头都欺负我!” 须臾,绛雪怒气渐消平静下来接受了这个结果。 一开始自己就是算计了大师兄才有的这个赌局,比赛的科目也是自己精挑细选出来的。凭真本事自己根本不是大师兄的对手,不过是靠着投机取巧罢了。也许老神仙是考虑到这一点才如此评判的吧。 而且这两个月虽辛苦但修为大有长进,仔细想想也不吃亏。不就是做十年苦力有什么难的?自己还不是给那老神仙当了快万年的童工? 这么想想绛雪心里好受多了。只是谁以后再在他面前说老神仙最疼他,他绝对送他们一记白眼。 第二天早上众人刚坐在一起准备用膳,拓昀上神见绛雪还是没来问道:“绛雪还没起么? ”众人均摇头,“不知,昨天中午后就再没见他了。”丰阳道。 “昨日给他留的饭食他也未用,许是还生气吧。”昨日当值弟子道。 “劳累两月却竹篮打水一场空气得连饭都不吃了。”赤羽道。十弟子轻扯赤羽的衣角提醒他慎言,赤羽转头见拓昀上神面色阴沉惶恐道:“弟子失言请师父恕罪!”拓昀上神沉默不语 “今天你们谁替我干事了?”丰阳问道。丰阳早上起来例行公干却发现已经有人替他做好了,寻思着到用膳时辰了再问,这会儿出声正好缓和一下尴尬凝重的气氛替赤羽解解围。 可其他人均否认让丰阳更是一头雾水。只是拓昀上神不曾稍缓辞色更欲起身离座。正在赤羽惶惶不安不知所措之时,一个带风的身影急吼吼地奔来解救了他。 望着风风火火的绛雪,拓昀上神顿住身躯安然坐好,竹修和十七弟子赶忙替绛雪盛饭添碗筷,众人瞧着绛雪神色如常,暗地里松一口气放下心来。 请过安后绛雪坐下大快朵颐起来,“慢点吃别噎着,这些都是你的没人和你抢。”拓昀上神道。 绛雪面上不理会心中却道:什么话?这么多我吃得完吗,把我当猪喂呢? “你大清早泡温泉了吗?怎么一头汗?”竹修问道。 “没有啊,我去跟大师兄坐一起。”绛雪捧着碗筷挤在丰阳和傅潇中间,“让下,不好意思啊,挤一挤,挤一挤。” 众人都是按排行坐好,中间并没有多余的位置,绛雪一进来顿时挤得一点空隙都没有了,丰阳和傅潇不得不相向而坐。 拓昀上神听到绛雪要坐过来立即让到一边,见到绛雪坐在丰阳另一边,刚刚柔和的面容霎时僵住。 “大师兄你有没有觉得今日有些异常?”绛雪神秘兮兮的问道。 现在这怪异的气氛难道不是最大的异常吗?众人如是想着。 “那些都是你做的?”丰阳恍然大悟。 “嗯,孺子可教也。”绛雪点头,“我正式通知你:你的公务暂时由我接手,十年期间你除一事外什么也不用做,好好享清闲吧。” “饭食自不用你来做。”丰阳道。 “我很乐意代劳。”绛雪坏笑道。 “你可别!我们敢吃可不敢让你做!”丰阳惊得马上阻止。 见绛雪面色不好丰阳忙问道:“你指的是什么事?” “我可不替你喂那群秃毛鸟。”绛雪道。 “这倒是,它们光听到你的声音就全吓飞了,哪还敢吃你送的东西?还有人家是仙鹤,叫秃毛鸟多难听啊。”丰阳道。 绛雪扒完碗中最后一口饭不屑道:“有本事你们见秃毛鸟那丑样儿别笑啊!喂食时秃毛鸟不听话,你们拿我来吓唬它们当我不知道呢,什么高贵的仙鹤?就是一群丑不拉几又爱摆派头的秃毛鸟!” 木柯道:“小绛雪你还真要替大师兄做事啊?” “当然了,我年龄虽小愿赌服输的道理还是懂的!我今天不到卯时就起来一直忙到刚才,现在感觉还有点饿可吃太多又不好。快要复课了我想着趁这几日多熟悉熟悉业务,到复课了也不至于手忙脚乱,不过我有不懂的地方大师兄可要多帮帮我。”绛雪道。 “好,饿了就吃,来师兄替你再盛一碗。”丰阳刚要起身给绛雪打饭,拓昀上神便将一碗饭放在他身旁,里面还夹了些绛雪爱吃的菜。 “也是,吃饱了好干活,谢谢大师兄!”绛雪接过丰阳手中的碗。 绛雪夹在丰阳傅潇之中,没有多余的空间,丰阳侧身将绛雪的视线完全挡住,看不到拓昀上神的动作,不等丰阳替拓昀上神解释,就见绛雪伸着小短胳膊费力夹菜,见状丰阳和傅潇忙熟稔的替绛雪布菜。 酒足饭饱绛雪放下碗筷擦擦嘴,突然正色道:“老大我昨晚夜观天象,掐指一算你今天有个小劫难,须得负重前行方解此厄。” “那大师兄若是不遵循有何后果?”傅潇笑问道。 “也无甚要紧,有因必有果无非腿脚不利索罢了。”绛雪一本正经。 “就你这半吊子水平还给我卜卦呢?你想让我背就直说。”丰阳颇觉好笑。绛雪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众人都明白,忍不住纷纷笑出声来。 “笑什么笑?严肃一点!”绛雪假意恼道。 “得小神君亲自占卜在下无比荣幸,只是在下有要事在身无暇顾及,只得辜负小神君的好意了。”丰阳打着官腔逗绛雪。 此言一出逗得众人哈哈大笑,犹以傅潇笑声为最。 “老大你不再考虑一下了吗?” 得到否定答案后,绛雪将目标转移到三弟子身上。 “别笑了,老三你不劝下吗?不然一会儿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你可别怪本神君没提醒过你。” 傅潇笑着摇头拒绝。 多说无益,绛雪挪着离开他俩身旁,半盏茶后众人起身退席,丰阳刚站起身来突然腿发软往前倾倒,才刚稳住身形,不料身后老三也如丰阳这般倒下来,最后他们两个叠着,砸在拓昀上神身侧! “大师兄!三师兄/弟!”众人惊呼。 “这么快就灵验了,小爷的卦就是准!”绛雪坐在原处悠然自得的看着。 丰阳和傅潇想起来,试了几次都不行,其他人也不方便去扶他们,只能看着干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