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简意过的有些醉生梦死,何薇给她放了七天的假,这七天里有三天她被方春拉去他们的棋牌局,剩下四天则是和靳砚琛厮混。 很浅显的意思,他们从祖宅搬回东郊那儿,没告诉任何人,单单就他们两个人,读书、做饭、处理各自的工作,生活有条不紊的进行。 卧室的床单被揉拧一团,上头放了一件随身脱下来的白衬衫,可能是靳砚琛的,也可能是她的。 生活的痕迹就这么交织在一起,明明是极小的一幅画面,简意一眼扫过去却仍然有触电的感觉。 她听见靳砚琛撑着手臂俯下来,她暗自半睁开眼睛去看,只看见他裸露的上半身,精干的肌肉线条,被皮带分开的完美身材比例,此刻身上还有点狂欢过后的奢靡气息,挂在他身上慵懒不堪。 靳砚琛一把扯掉床单,他长了一双很好看的手,骨节分明犹如艺术品,抬起又落下的动作潇洒随性。 “这怎么睡?”简意转头盯着光秃秃的床,用不上力气,她声音几乎听不见。 靳砚琛站起来,他手臂撑着睨了她一眼,“你今晚还想睡?” 卧室墙壁上的金属时钟勤勤恳恳摆动指针,简意小声控诉,“现在才晚上十一点!” 一下午的痴缠,窗外天色由白昼转入沉沉昏夜。 比起白天,靳砚琛似乎更适合这样寂静无言的夜晚,端一杯淡色香槟慵懒倚在阳台栏杆,不经意睨过来一样,深情的对望,是一切暧昧的催发剂。 哪怕全身松散快要散架,简意还是情不自禁伸出手去拥抱这个男人。 她两条纤细的腿顺势缠住他腰身,略有些长度的指甲插入他乌黑茂盛的头发,因为躲避亲吻而被迫扬起的头颅,纤长修美的脖颈是她最脆弱的姿态。 谁知靳砚琛并不吻她,他只低头抱住她往外走,声线贴着她耳边。 “换个房间睡好不好,bb猪。” 因为走路的颠簸,他的声音也有些跌跌撞撞的不稳,气息有时候落在她耳尖,有时候又喷洒在她脖颈,叫人难以招架,只能俯首称好。 这一觉纠缠到半夜,最后睡到日上三竿,后来被吵醒是听见门口传来敲门声,门铃响了一遍又一遍,简意勉强撑开眼皮坐起来,又被靳砚琛一把揽回去。 他半睡未醒,双眼皮被倦意下压,扯过被子盖住她,有种不管日月天地的痴缠感。 可简意没办法不管外面,手机信息还停留在林卿阮三天前打的那通电话,那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钟的时候,但她整个人还是昏沉不醒,接电话的时候没看是谁,还客气问了句,“你好,你找谁?” 林卿阮先是一愣,后来装模做样说,“你好简女士,请问有意向贷款买房吗?” 她天生有演员素养,当真学着商场推销给她介绍京都各地楼盘,后来话筒里渐渐没有动静,林卿阮声音陡然拔高,“简意,你别睡了!” 林卿阮语气狐疑:“怎么我回回打电话你都在补眠?” “不睡觉的时候你都在干什么?” 简意想了下,很多画面涌入她脑海,让她一下清醒。 她剥了一颗薄荷糖含在舌下,试探说,“我要说读书看报工作你信吗?” “不信。” “那我就是在白日宣淫。” 于是这一年林卿阮送她的新年礼物变成了老中医开的十全大补丸。后来零星几个朋友也来找她聊天,最新的一条消息是方春发来的,她说这几日她没去,他们棋牌三缺一总是凑不齐人,问她什么时候能赏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