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那大祭司狂笑起来,笑声掀起一阵气海,震得他身后的使徒退了两步才勉强稳住身形。 沈凌霄上前将楚寒雪揽入怀中,紧紧护住。 就算如沈凌霄等人一般的境界,依旧觉得胸腔血液翻涌。 这一战,算是开始。 “好,既然他们敬酒不吃,那就让你的那些奴仆们,好好陪他们玩玩。” 桑紫衣眼中闪过抱怨与阴毒。 想不到大祭司老谋深算,竟让她带来了自己全部豢养的活死人。 她知道大祭司的本事,若是这一战,他重伤,返回桑氏,自己若是还留着那些活死人,将是他最大的威胁。 为此,他势必要消耗掉自己手中那些饵。 大祭司此时正是全盛之时,她不敢抵抗,便只能顺从于他,如此,她便被卸下了全部的底牌和筹码。 而他,不论成败,只要还有一条命能返回北荒桑氏,他在桑氏的地位亦可无忧。 只不过,此时若是在大祭司面前反水,怕是逃不过他的掌心。 “是。” 桑紫衣只能答应。 摇铃轻晃,那些四肢僵硬的活死人如凶猛的饿狼般,朝着沈凌霄等人飞扑而来。 飞廉和钱代率先动作,锁链舞起镰刀,拦住了一众人的来路,那些活死人在他的镰刀下人仰马翻,前仆后继。 钱代身影矫健,难以捉摸,桑紫衣只能看到一道残影穿梭在傀儡之间,令傀儡纷纷倒地。 “想不到,这些傀儡在他们面前如此不堪一击。” “少司命,依我看,你亲自出手才更稳妥。” 桑紫衣心中暗骂,表面只能答应。 为今之计,只能见招拆招了。 桑紫衣腰身轻晃,铜铃作响,就连她的声音都变得鬼魅般缥缈起来。 虽然有了前车之鉴,提前做了抵抗,但楚瑾辰依旧觉得内息有些阻滞。 林清梦的手搭上他的肩膀,将体内的内息为他输送一些,对抗桑紫衣的秘术。 楚瑾辰只觉得一股清泉般的力量舒缓他四肢百骸的经络。 “小心些,我的内息可不能都浪费在你身上。” 林清梦收了内息,抽出匕首,反握于手中。 “我这人,最记仇,上次受的伤,必要在你身上讨回来。” 林清梦声音清冷却坚定。 不过同为女人的桑紫衣也是个心高气傲的主。 她冷哼一声,娇媚的语调中满是不屑。 “想杀我,也得看你有什么样的本钱。” 话音刚落,带着浓重杀意的刀袭来,她侧身躲过,握住来人的左腕,抵挡住攻势。 桑紫衣眉头紧皱,她刚刚明明施展了大范围的控制之术,这人怎么丝毫没受到影响。 她抬头一看,只见那人用黑布蒙着眼睛,只能看见他下颌深刻的轮廓和好看的薄唇。 “躲得过初一,躲得过十五吗?” 陆钦原右手的刀又快又稳, 对准她的脖子斩下。 桑紫衣暗叫不好,近身战本就不是她的优势,只能推开他的左臂,借用他身体的力量推开数丈。 仔细观察,发现他不仅封了眼睛,耳朵也用棉花堵上。 她的秘术,靠眼识和耳识传递,此时五感封了其二,还能发挥如此稳定的攻势,看来并不好对付。 “这位小哥,只看唇便知你生得如此俊俏。我瞧着那双刀通体黝黑,很是好看,刚刚听你说,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该不会一柄叫初一,一柄叫十五吧。” 陆钦原站在原地不动,并未回答。 桑紫衣见他没有反应,薄纱下的唇邪魅一笑。 “很好,既然听不见,那就让没有声音的东西陪你玩玩。” 桑紫衣拍拍手,手上那繁琐的手环,发出清脆声响。 “小心!” 楚瑾辰手中的剑脱手而出,刺向了那朝着陆钦原飞去的黑影。 那黑影身材魁梧,上身裸露,下半张脸上戴着一个可怕的面罩,那面罩的纹饰,像是将他的嘴缝上了一般。 更可怕的是,他的周身没有任何气息,没有声音,没有杀意,甚至没有波澜。 桑紫衣一步三摇摆,晃动蛮腰走到那人身前,染着紫色指甲的手指在他的胸口处抚弄。 那人依旧静静地,似乎没有呼吸般,胸口没有半分起伏。 “小相公,奴家自知近身我不是你的对手,那就让奴家的静奴陪你玩玩。” 说罢,本还在桑紫衣身侧的男人突然消失,闪身到陆钦原面前。 那速度比钱代似乎还要快上一些。 陆钦原是江湖中最出色的杀手,他可凭借风的流动,感知位置。 但这次,似乎有些不同。 他身边的风好像停了。 静奴一掌打在了陆钦原肩膀,陆钦原后退几步,唇角渗出血迹。 楚瑾辰用内力取回刚刚被自己丢出去的剑,闪身与陆钦原站在一起。 此人怕是难以招架,二人只能合力。 桑紫衣本欲抱着手臂看戏,谁知一道寒光闪过,她勉强空翻闪躲,却依旧被人挑了面纱,被刀刃划破了下巴。 她惊愕地捂住伤口,看着掌心的血迹,眼中怒火中烧。 桑紫衣恶狠狠盯着面前表情冰冷,目露寒光的林清梦。 “竟敢划伤我的脸,今日我必杀你。” 桑紫衣眼睛蓦然变成暗紫色,向林清梦攻去。 “小心啊。” 楚瑾辰有些担忧。 “顾好你自己!我能感受到,她和静奴之间秘术相连,陆钦原不能摘下眼罩,你们二人只能相互配合。” 虽然一直在说话,但林清梦手上不敢有丝毫懈怠,一招一式都在寻找反攻的契机。 虽然这一路上身边众多江湖高手教她武艺,她学得也算快,但毕竟这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以命相搏,她不敢有丝毫倦怠。 “你这丫头,短短几月不见,武艺竟精进不少。既是如此,就让你死前陪姐姐我玩玩。” 桑紫衣以掌为器,再次攻来。 楚瑾辰呼出一口浊气,手持剑刃,表情变得严肃认真,颇具风骨。 钱代对抗那些傀儡之时,眼角瞄到那静奴的动作,觉得很是眼熟,思考之时,动作慢了下来。 愣神之际,傀儡攻来,他躲闪不及,只能闭上眼睛扛下伤害。 久久感受不到疼痛,他眼睛打开一道缝。 只见一把飞镰从那傀儡的胸口穿出,黑色黏稠的血液滴在地上。 “愣什么神呢?小心没命。” 飞廉没好气地朝他嚷嚷。 钱代来不及道谢,更来不及后怕,趁着这空档,一直看着不远处的静奴每每攻向陆钦原和楚瑾辰时的动作和身形。 “这是……蝶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