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知道了,你下去吧!” 见小太监说不出来什么有用的信息,荣妃心烦意乱地挥挥手打发人。那小太监也如逢大赦,连滚带爬地退下。 “桉欣,去把清清带过来,本宫得弄清楚!陛下那个样子,容曦掉一滴眼泪他都能把江山送出去!” 作为皇后去世后第一个进宫的嫔妃,荣妃是最清楚沈恩希在景明帝心里的地位。即便她会去和亲,也是他们母子最大的威胁。况且,要不是因为舍不得,景明帝能一拖再拖?那是他心尖上的人给他生的宝贝疙瘩,哪怕是为了江山社稷他也不可能轻易让她受委屈。所以无论是给什么宝贝于他而言都是正常的,但是,对他们母子来说,那就等于割肉喂狗,得不偿失。 沈清清过来的时候像一只高傲的孔雀,见母亲知道了她与沈恩希之间的事情,更是洋洋得意:“母妃,你知道吗?今天我把沈恩希给气哭了,她那憋着气没处发的样子,真的让人很痛快。” “你跟她说什么了,把她气成那样?”荣妃拉过女儿,将她头上多余的钗子给拔下来,笑骂道:“堂堂一个公主,非得插地满头都是破铜烂铁!” 沈清清很不服气,撇了撇嘴说:“公主要有公主的样子,就得打扮的贵气逼人,才能彰显出我的身份!你看看沈恩希,一天到晚,头上只插着两根珠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丫鬟呢!” 她这话说的让荣妃有点无语,别的她不承认,只一点沈恩希绝对是个实打实的美人,哪怕是不施粉黛,也能美的惊艳脱俗!从小就是个美人坯子,小的时候活蹦乱跳的,像只小狐狸,这长大了,身上更是多了一股清冷的贵气,更衬托出嫡长女的气势! 现在荣妃没有时间去探讨这些外在的问题,她严肃起来,看着女儿的眼睛问:“到底跟她说了什么?她都哭到你父皇面前去了,你知不知道?” “哎呀,母妃这件事他就算哭到父皇面前也没有用呀!我跟她说过几天北洲的使臣就要来求娶她,反正到时候父皇就想护着他,也没有办法!” 沈清清这话说的轻飘飘的,到现在他还没有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然而荣妃却慌了,一巴掌打过去:“你为什么要跟她说这个?你知不知道这事你父皇都不知道?是你外祖父从北洲带回来的消息!如果你父皇下令彻查,查到你外祖父头上,那我们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沈青青长那么大,从来没有被打过,突然间见母妃生这么大的气,嘴巴微张,瞳孔瞬间放大,捂着脸颤颤巍巍的说:“母妃我错了,我以为不会有事的。现在怎么办啊?” 荣妃被这个女儿气的心口发堵,一时也说不出话来,缓了半天,才开口:“但愿她不会告诉你父皇这些事情!如果她真的说了,那只能希望父皇把它当做一句戏言。” 公主府?倚芳阁 沈恩希一回到公主府就把夜霁白叫到了倚芳阁,两人正坐在地毯上讨论着那件惨案。 “阿夜,我本不想让你回忆那些痛苦的往事,但是父皇让我去查,我就得先从你这入手。”沈恩希看着一脸沉痛的夜霁白,很是心疼,主动走到他身边,抱住他,将下巴放在他的头顶,“我没办法了,沈清清说,北洲使臣很快就会来,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我知道,我说过只要你给机会,无论让我做什么,我都心甘情愿!只是那个场面,太血腥了!这么多年了,只要一想到它,我就做噩梦,苏老的梦浮生就是为我研制的。” 夜霁白靠在沈恩熙的怀里,轻轻的缓缓道来,好似再说一件跟自己无关的事情看了眼尾的猩红早已出卖了他! 沈恩希听不下去了,珍珠一般闪亮的泪珠慢慢的从脸上滑下来跌入月季白的头发里,连声道:“不想了,不想了,我自己去查,总能查出来的!” 夜霁白却摇了摇头,从她的怀里撑着身子坐起来,轻轻的用手抚去她的泪珠:“我还没哭呢,你哭什么?瞧瞧,眼睛都哭肿了!我知道的,也只有那残忍的,充满血色的罪孽!凶手就是夜霆!这件事牵扯到哪些人我不太清楚,只知道是因为我的父亲反对出兵攻打慕璃,原本皇帝最忌惮的就是功高震主,光这一条就能治整个镇安王府于死地。至于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父亲一般不在家中议论政事,况且那个时候我还小,他更不会告诉我这些!” 夜霆雷霆手段,沈恩希在襄王那里了解到不少,因为功高震主四个字就抄人满门,确实是他能干出来的事,不过绝对不会那么简单,是真的这么简单,父皇就不会让她查了。 原本沈恩希是想把匣子里的秘辛拿出来给夜霁白看一眼,兴许能联想到什么?看见他这个样子,实在是不忍心,毕竟揭人家伤疤是一件很缺德的事情。 “阿夜好可怜,想吃什么,晚膳给你做。吃点甜的吧,吃完了心里就不苦了!” 沈恩希知道这种事情不能急于求成,就选择用哄孩子的方式去安慰伤心的夜霁白,顺带着岔开话题。 这点儿哄人的小伎俩,夜霁白已经见识过无数次了。他还是很给面子的笑了:“我要吃桂花糕!” 笑是笑了,话也说了,可是他红着眼笑的让人更加心疼。沈恩希望着远方眨了眨眼睛,让眼里的泪花消失掉,才转头扯出一个笑容跟他说话:“好啊!你给我打下手,待会儿把青儿他们叫回来帮忙,想吃多少就做多少!” 公主府这边正在忙忙碌碌的做桂花糕,而景明帝那边却是雷霆大怒,因为就在刚刚,景明帝真的收到了北洲要来拜访的消息。这意味着,在不经意间错失了某人的罪名。只可惜证据不足,他现在只能把这件事情先放下,去应付这个不怀好意的使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