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青的身世曝光之后,公主府的日子更加宁静祥和,众人说说笑笑、打打闹闹再没什么顾忌。因为他们相信家人是不会轻易背叛,只要紧紧抱团就可以抵挡一切危险。 这样的时光一直持续到景明十三年立冬。老话说春生夏长,秋收冬藏,自古就有立冬日,天子率王公大臣前往北郊迎冬,归来,抚伤烈,恤孤寡的传统。 沈恩希一大早就带着公主府众人包饺子,备礼品。 “来来来,艾晴,帮我把饺子下锅!” “哎呀,等一下!我正在切菜!” 公主府的总厨今年头一次开火,煮了几大锅饺子,灶房里一群人忙活着,热闹的很! “公主啊,要不您先歇着吧,忙活半天了!” 厨房总管一面往锅里下着饺子,一面劝沈恩希去休息。公主从进厨房开始就没闲过,忙这忙那的,一点架子都没有。人都说容曦公主淡漠疏离,清冷高傲,他倒觉得传言有误。他是真真打心底喜欢这姑娘,虽说不像他孙女儿热情似火,倒也温和知礼,不见半点盛气凌人。 “那好,王总管,这里就交给你,我还有点事。”眼看着厨房忙碌的差不多,沈恩希也顺着王总管的话就坡下驴,顺带着将捣蒜捣到手软的沈慕青和剁了半天肉馅的夜霁白带回倚芳阁。 “阿姐,我长这么大没见过这么多大蒜,呛死了!” “那没办法,人尽其用嘛!谁让你只会捣蒜?”沈恩希一看他想哭天抹泪,立马堵回去:“今天是个大日子,父皇都要去北郊迎冬,你什么都不干合适吗?” 被沈恩希堵到哑口无言的沈慕青转身就想往夜霁白身上扑,怎料对方闪身躲过。被嫌弃的沈慕青转头就回倚芳阁沐浴更衣。 “处理完赶紧回来!”沈恩希有时候真的拿这个一身孩子气的弟弟没有办法,既无奈又羡慕,看着跑远了的沈慕青消失在视线里,偏头跟夜霁白商量正事儿,“你要不要回幻烟楼拜会师父?” 离开两年多沈恩希从来没回去过,一来她有心躲着夜霁白;二来,她当初属于私自离宫,隐姓埋名,除了夜霁白没人知道是她。但这么重要的日子夜霁白应该回去,到时候她给加一份礼也算尽心了。 “不必了,我离开时,他只说有缘再见,想必也不会见我。” 夜霁白并不想让沈恩希担心,漫不经心地说出这句话,但那低缓的声音和略显僵硬的笑出卖了他。 师恩难忘,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自他进幻烟楼起,琴棋书画,吟诗作赋都是他师父一个人在教,虽然刚开始学的不情不愿,但不得不说他一开始认为没用的东西令他终身受益。 察觉到他的情绪,沈恩希依旧嘴上不饶人:“谁让你非要进宫?这下好了,有家回不去,自作自受!” 她与夜霁白师出同门,但她却从来没有见过她这个便宜师父,一直都是夜霁白在教她。她并不了解这个师父是个什么样的人,不了解他的喜好。 “不见归不见,心意不能少!”想了半天,沈恩希决定换一个方法,“待会儿我们得启程去芸州,到时候你将礼品送到魅语手里,请她代为转交。” 她从小到大都是景明帝和襄王在教,真正与她有师徒情分的也只有夜霁白和魅语,虽不便与她见面,送份礼也算尽心了。 知道她的心思,但夜霁白却觉得不妥,既然要去芸州那必定不能悄悄去,公主府的车驾停在幻烟楼门口怕是要惹人非议。 “谁都知道洛音公子是幻烟楼的红人,也都知道他入了公主府,从公主府车驾里出去到幻烟楼送谢师礼不是很正常?” 见她坚持,夜霁白也不再执着,应了她的安排。 但话虽如此,当公主府的车驾停在幻烟楼门口时还是引起一片哗然。 “这洛音公子还真是念旧啊?进了公主府还不忘回幻烟楼找花魁。” 也不知是谁说了这么一句,周围人都跟着起哄。 “容曦公主的车驾刚刚过去,怕是不知道洛音公子要见花魁吧?要不然,哪能这么放任他!” 人群里的一个公子哥闻言哈哈大笑:“诸位有所不知,花魁魅语跟洛音公子青梅竹马,哪是说断就能断的!” 见众人爱听,也不管真真假假,张口就来,全然不顾公主府的人已经黑了脸:“男人嘛,最恋温柔乡。容曦公主是个冰山美人儿,身份尊贵!要论温柔可人,还是魅语更胜一筹啊!” “王八犊子!活腻了早说!”马车里,一向好脾气的沈慕青破口大骂,掏出银针想了结了肥头大耳的蠢货! 还没等他动手,那人就开始吱哇乱叫,定睛一看,那人左肩处中了飞镖,一半已经陷进肉里。 “那个王八蛋暗算我!出来,老子弄死你!”即便疼到扭曲,也堵不上他的破嘴,本没人招惹就没有分寸,如今气急败坏,更是口无遮拦,“出来,老子灭你九族!” “呦,林越,你好大的口气啊!” 人群里钻出来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身后跟着一位风度翩翩的公子!这两人沈慕青没有见过,只知道他们一出现,那个口出狂言的狗东西立马认怂,趴在地上一句话不敢说。 见他老实了,小姑娘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眉眼俱笑,流泉般清越的嗓音响起:“不是要灭姑奶奶九族吗?去,现在就去!只要你有本事,我不拦你!” “姑奶奶,我错了,我混蛋!”林越狼狈的趴在地上,连声告饶,“你看,我这已经挨了教训,你放过我可好?” 小姑娘没出声,转头看向哥哥,示意让他处理,林越是林奇的亲侄子,众目睽睽,出言不逊,她可以出手教训,但剩下的事如何处理很容易牵动朝堂,她应付不了! “诸位,林越出言不逊,辱没公主,我身为公主的表哥理当为妹妹出气!这事儿就算是拿到朝堂上去说,我永乐侯府也是占理的。”永乐侯府的大公子宋时昀不怒自威,静静地环视一圈最后落到林越身上,“但是呢,林越毕竟是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