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菊饮烧好以后,茉语就带着两人忙活起来,三个人刚开始安排了一个长队,一人分碗,一人盛汤,一人续汤。先喝完的也主动过来帮忙,众人拾柴火焰高,效率也随之升高! 当随从将桑菊饮端到襄王面前时,他勾唇一笑,不得不说,他们沈家嫡系一脉真是一点儿都没错种。 当年,永乐侯府唯一的大小姐在七夕那天隐藏身份出去玩,恰好碰见了,被他拽出去的他哥,他哥对那姑娘一见钟情,后来为了把那姑娘找出来,大办赏花宴,将所有的世家小姐全部请到宫里,让他母后一个一个挑。 当时母后问他,你怎么知道我挑出来的,一定是你喜欢的姑娘呢?他说人家姑娘一定是不喜欢他,才没有坦白身份所以他不方便露面,不过他相信他的姑娘一定是最好的,而母后挑的也一定会是最好的。 凭着这一番谬论说动了母后,也不知道母后用了什么招数,后来选出来的确实是那天晚上见到的姑娘。可惜,他想让7母后帮他时,母后已经不在了。 为了一个人普及众生,如果他没猜错,夭夭这一番折腾,一是为了拉拢人心,攒人缘,二是单纯为了给夜霁白送茶! “老季啊!”江璃窝在树荫下喝茶,“没想到你人缘还挺好!那茉语姑娘好像看上你了。 “噗!咳咳!” 夜霁白被他的惊天言论惊出了三魂七魄,差点没把自己呛死!这话要是传到夭夭耳朵里不劈了他才怪! “我人缘一直都挺好,你第一天才知道?”夜霁白这句话是实话,他很庆幸自己幸运,人缘好,不然他没有今天。 他那得瑟样,江璃都没眼看,拐了个弯:“你人缘好不好我不知道,反正今天容曦公主是拉了一波好人缘。” “一碗茶汤就把你收买了?” “我怎么觉得你很骄傲,巴不得我被收买似的?”江璃定定地望着他,觉得他有点奇怪,但又说不上来! 但夜霁白没有回答,摸出随身携带的短笛,靠着树悠闲的吹。 他们俩就坐在沈恩希的后墙边,他们的对话以及那悠扬的笛声一丝不差的传入同样靠着墙壁刺绣的沈恩希耳朵里。 妥妥地隔墙有耳照进现实! “锦瑟流年居然还有笛子版本?”沈恩希贴着墙听曲,也不出声。 听着听着脑子里灵光一闪:“茉语,你说喜欢一个人的眼神是什么样的,我刚刚听说你出去分茶汤居然看上了衣柜守卫!?” “公主听谁说的,瞎嚼舌根!” 茉语一见她他那鬼精鬼精的笑容就知道有人要遭殃了!十分配合地演戏! “哦哦,我还以为你红鸾星动了呢!”沈恩希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沉默了一会儿特意压低声音开口,多了几分禁忌感,“茉语,你说男人能有三妻四妾,为什么女人不行?” “公主啊!这话可说不得!”茉语吓到似的慌里慌张地制止! 沈恩希却对这种言论嗤之以鼻:“怎么就说不得!别说镇安王世子早死多少年了,就是他没死,我也照样逍遥,世上才貌双全的男子多的是,还能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 沈恩希这话虽说是想逗夜霁白却也是真心话,她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女子甘愿臣服,甘愿一辈子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果然,那边的笛声戛然而止!夜霁白地脸黑的彻底!更要命的是,他竟不觉得这话有问题!他很想现在就砍了夜霆,然后守在沈恩希身边,这祖宗可是说到做到! 实在不知道她还能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夜霁白纠结很久还是没忍住开口提醒:“公主,慎言!” “呀!这怎么还有人听墙角呐!这北洲的守卫都这么监守自盗吗?” 沈恩希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趴在窗口小心翼翼地往外探头! 夜霁白看到她眼睛一亮,随即错开目光,背过去当木桩! 茉语把沈恩希拉回来,自己探出头吼了一句:“你们北洲的守卫是一点儿羞耻心都没有吗?偷听女儿家墙角?” 江璃也背过身,很认真的解释:“姑娘别误会,我们仅仅是想在此乘凉,本无意偷听,只是我们职责所在,将会一直保护公主,望公主莫怪!” “一直保护?你们会跟着一起住进镇安王府是吗?” 沈恩希心里警钟大作,这哪是保护,监视还差不多,这夜霁白怎么想的,带人监视她?怕她红杏出墙? 夜霁白听出了沈恩希话里的警觉,适时出声安抚:“公主放心,金将军特地安排人保护好公主,人是我亲自挑的,若出事您唯我是问!” 他现在在赌,赌沈恩希对他的信任!也在表忠心! “呦,你人缘不错嘛?就是你要拐我的茉语?”沈恩希怎么肯轻易的放过他,一走就是四五个月,杳无音信!不让他吃瘪她得记一辈子! 谁不知道金铭会护着他,他要是真想寄信,金铭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沈恩希要想无理取闹,还没人能缠过她。 夜霁白嘴角一抽,给了江璃一记眼神杀,跟沈恩希说话努力控制着语气:“公主说笑了!在下几斤几两自己心里还是有数的!公主的人谁也不敢招惹,他们不配!” 夭夭,我的心只你一人,别人不配!我是你的人,我不会沾花惹草,谁也别想招惹我! 沈恩希被他这话哄笑了,说话终于不再阴阳怪气:“明日出发前往镇安王府,是不是忠贞不二后日我就知道了!” 哄好了人,夜霁白松了一口气,江璃也不敢再跟他胡扯八道,安安静静地观察四周。 第二天一早,沈恩希身着红衣,抱着镇安王府世子的牌位上轿,襄王骑马在前面开道,夜霁白带人护在花轿两边。街边的百姓面无表情的看着,仿佛此事与他们无关! 夜霁白看着街边的百姓,心里一片酸楚,他的小姑娘出嫁本该是热热闹闹,普天同庆,哪像如今,连像样的喜乐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