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不够媚
梁王身边的女人多不胜数,为了安顿那些妾室通房,梁王特地造了一处庞大的宅院。 他离不开女人,却没有任何一个让他离不开的女人。 对这样的人,美人计又有何用? 何况,宴清风压根就不留意梁王此人。 梁王在做什么,存什么心思,宴清风从未放在眼里。 故而梁王能有这样的怀疑,叫宴清风觉得可笑的紧。 他语气不善,梁王并未恼羞成怒,只是笑着说:“这瞎子姿色不错,你玩腻了可送还本王,本王未曾尝过瞎子的滋味。” 卓明月一惊。 她若再辗转回梁王的手里,怕是没得好果子吃。 “想要瞎子?”宴清风也笑,“你府上侍妾甚多,戳瞎一个便是。” 他们云淡风轻的说着,卓明月听得毛骨悚然,不禁打了个寒颤。 宴清风瞥她一眼。 “害怕?” 卓明月道:“有些冷……” 话落,她双脚离地,被宴清风打横抱起。 卓明月赶紧勾住他脖子,生怕他把自己从楼上扔出去。 “不冷了不冷了……”她赶紧改口。 可这无济于事,宴清风对梁王道:“不是准备了厢房?叫人带路。” 他抱着女子,在无数道目光中不紧不慢的走过长廊。 卓明月在他怀里,心如死灰的想着,若是真在今日失了身,她便死心塌地的向宴清风求个容身之处,再不可肖想秦时了。 她偏不信,她的人生就只能在风雨飘摇中腐烂。 宴清风踢开厢房的门,下人在外很妥协的合上房门。 房门合上的那刻,宴清风松了手。 卓明月一屁股摔在地上,却还不敢出声喊疼,只是咬了下唇,忍着痛盈盈起身。 “爬到床上去。” 他说爬,卓明月便不敢用走的。 她很听话,踉跄着往前爬。 直到触及床沿,她再脱了鞋袜爬上床,平整的躺在了檀木拔步床上。 宴清风立在床边,瞧着她煞白的脸,淡淡道:“胆子不是挺大的,跑青楼里来勾引段景程,你也会怕?” 梁王以为她是宴清风的人。 宴清风以为她使尽手段入青楼,只为了在段景程身边谋个名份。 横竖她都不是好人。 “你以为段景程身边是什么好归宿,”宴清风冷笑道,“他根本没有同房的能力,那些女人被困在他造的宅院中,看着光鲜,实则生不如死。” 没有同房的能力,等同于太监。 一些位高权重的太监会被赐对食的妻子,可他们并不把妻子当人看,只是他们发泄虐欲的器血。 若是如此,梁王换女人这般频繁,并不是腻了,而是那女人实在消受不住。 卓明月深深呼吸。 难怪。 五妹岂有如此好心? 一是梁王身份尊贵,一旦她进了梁王府,秦时根本无从奈何,甚至会以为是她贪慕权贵。 二是她根本没好日子过。 五妹盘算的尽是如此,当真是一点儿姐妹情分都不顾。 卓明月眸底一黯,神情委屈道:“将军明鉴,我是被家中五妹强行送来的,非我自愿。” 事实如何,宴清风也不在意。 “叫。”他命令道。 “啊?”卓明月不太明白。 宴清风伸手在她腿上拧了把,卓明月身子一扭,痛吟出声。 她穿的单薄,这一扭媚态横生。 宴清风背过身去,声音微哑:“继续。” 卓明月终于明白过来,他要的是怎样的声音。 她想顺从照做,却碍于那点可笑的羞耻心,张了口却出不了声。 宴清风耐心不多,“你想来真的?” “为什么?” 为什么要她这么做? 卓明月也不知怎么的,自己就问出口了。 他既然要她做戏,自有他的缘故,那些权贵之间的事儿,怎能告知她呢? 宴清风本觉得没必要同她解释。 她做了这场戏,自己给她报酬便是。 可看她为难成这样,宴清风还是开了尊口:“康敏苏执意嫁给我。” 康敏苏,宰相嫡女。 所以他是为了摆脱这桩婚事,刻意做出流连烟花柳巷之态? 卓明月多嘴问道:“将军不喜欢敏苏小姐吗?” 战功赫赫的武将与才貌两全的文臣之女,怎么看都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皇帝觉得不妥,叫梁王来催我表个态。”顿了顿,他又道,“你不会懂。” 卓明月大概懂了一点。 功高震主这个词,她是知道的。古来遭受忌惮的武将数不胜数。 故而对皇帝而言,宴将军最好娶个平民之女,哪怕是娼妓也无妨,却万万不能是康敏苏。 宴将军方才在梁王面前与她亲昵,把她抱来厢房里,便是向皇帝表态。 “啊!” 猝不及防的,她腿上又被拧了一把。 他皱眉:“不够媚。” 卓明月气若浮丝:“将军教教我……” 话音刚落,她的儒裙被一把撕开,下身一凉,白花花的两条腿露了出来。 “别!” 老妈子给她儒裙里头什么都没穿。 饶是她做好了失身的设想,到这时依然会害怕。 她蜷起身子,床铺上连条遮羞的被褥都没有。 他却没有如她料想的一般欺身而上,只是坐在床边,握住她企图遮挡的手指,教她按在光洁的一处。 卓明月瞳孔紧缩,终于压抑的低泣出声。 …… 门外小厮足足听了有半个时辰,才去同梁王回话。 厢房内。 宴清风帕子擦着修长的手指,眸色较平常更淡漠了些。 卓明月裹着破碎的儒裙,脸颊又烫又红。 方才的事几乎把她可怜的自尊心彻底搅碎。 “将军,我是不是该咬破手指弄落红……” 闻言,宴清风余光看了她一眼。 “一个青楼妓子,该有落红?” 他有讥讽的意思。 卓明月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我不是妓子……” 宴清风分辨不出她是否雏子,若是梁王,定能分辨出的,只不过梁王没那个机会碰她。 这并不重要。 “外人眼里是。” 宴清风看她坐在床上,单薄身子一颤一颤的,眼泪源源不断的淌下来,莫名有些烦躁。 她不是口口声声心悦他? 她说她并非自愿入青楼,故而他也没叫她失了清白。 又有何处不合她心意? 手中帕子一丢,他便要离开这间屋子。 “将军!” 卓明月急急道:“将军可否赏件衣裙?” 她总不能裹着这破烂就出去招摇过市。 宴清风再次走到床边。 徒手将宝蓝色帐幔撕了下来,裹住她衣不蔽体的身子,拦腰抱起。 他旁若无人的走出厢房,卓明月在他的怀里,忍不住抬头看了眼他锋利的下颔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