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小龙女一怔,这话若是杨破天他们说的,估计要被教训一顿。但眼前这小孩,他的眼中仿佛闪烁着星辰的光芒,让人不得不信服。 杨过也纳闷道:“你年纪轻轻,竟然有如此见识,那么你是否知道有比这更高深的法门呢?” 郭复点点头:“我曾听小姑姑说过,世间有一门至高武学名为九阳神功,她机缘巧合,学了其中三分之一。” 杨过与小龙女对视一眼,心中都涌起一阵惊讶。 他们记得当年在华山之巅,曾与觉远和尚及其弟子张君宝有过一面之缘。 当时便发现他们师徒二人身怀绝世内力,只是不知怎么运用而已。 所以杨过还曾传授张君宝几招黯然销魂掌,助他克制尹克西。 郭复的话语勾起了他们的回忆,他们心中也满是疑惑,郭襄是如何得到这样的机缘的呢? 郭复接着把郭襄上少林寺,遇到何足道与张君宝一事,以及觉远禅师圆寂前口述神功,郭襄、张君宝、无色三人各有所悟一事说出。 这番经历颇具传奇色彩,听得杨过小龙女两个当世宗师也心生向往。 杨过叹道:“可惜觉远禅师已逝,你小姑姑他们三人所学又不全,如此说来这门神功的真面目已不复存在。” 郭复想了想说:“据我小姑姑分析,那何足道大概是听岔了,尹克西所说的应该是经在猴中而非油中,而那白猿,此时当是在昆仑山中。” 这自然是郭复假借郭襄之口,说出自己所知道的真相。 杨过笑道:“那昆仑山蔓延万里之地,比这终南山大了不知道多少。上个月我采药之时,丢了一个铁锹,至今还未曾找到。” 郭复也知道是这个理,或许要等到百年之后,那位被选中的天之骄子张无忌才会在机缘巧合之下撞见。 小龙女见他闷闷不乐,笑道:“复儿你别着急,等你再大点,就让杨伯伯带你去昆仑山玩耍,就算找不到也当历练一番了。” 郭复摇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那个希望太过渺茫,方才我想的是,那斗酒僧能从《九阴真经》悟出九阳神功来,我也未必不行。” 小龙女和杨过听了这话,一时竟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们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感,既觉得这孩子太过自信,又隐隐觉得,以他的天分和智慧,这并非不可能的事情。 是夜,月挂中天,银河洒落,古墓之中静谧如斯。 三个孩童躺在床上,已经进入了梦乡。小龙女如仙子般轻盈地走到床边,细心地为他们掩好被角,然后静静地站在那里,望着他们沉睡的面孔。 然而,当她转身回房时,却发现杨过的身影不见了。 她心中不禁有些担忧,于是四下寻找起来。 终于,她发现在挂有王重阳画像的墓室中,杨过正呆呆地站在那里,目光有些迷茫。 小龙女轻轻地走了过去,轻声问道:“过儿,你怎么在这里?” 杨过双目凝视画像,若有所思:“龙儿,你过来仔细看看王真人的面相,是不是有些熟悉?” 小龙女闻言,莲步轻移,走到杨过身旁,抬头看向那幅画像。 画像中的王重阳神态庄重,双目有神,的确有些不凡之相。 她仔细端详了片刻,秀眉微蹙道:“经你这么一说,我倒确实觉得有些眼熟。但以往从未认真看过,就是想不起到底像谁。” 杨过嘴角微扬,露出一丝神秘的笑意:“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啊!” 小龙女惊呼一声,恍然大悟道:“是复儿!” 她终于看出了端倪,那眉目之间的确与复儿有七八分相似。 杨过点点头:“复儿来到古墓也大半年了,你看他言行举止与大人无异,有些话语,让我也好生佩服。所以我一直在想,他的前世该不会是哪个高僧大德,所以今生便有如此智慧?” 小龙女嫣然笑道:“所以你觉得他是王真人转世?你也真敢想,王真人转世成了祖师婆婆的后世弟子,在燕京的丘处机道长听到了会来找你拼命的。” 杨过认真的说道:“而且今天复儿第一次修炼《九阴真经》,就全然掌握,我怀疑是他前世便已练过。” 小龙女听后默然不语,心中却是翻江倒海。 许久之后,她才缓缓道:“那你觉得复儿将来的成就会如何?” 杨过沉声道:“依我看,不出二十年,他必然能够超越你我……嘿,二十三岁的天下第一,闻所未闻。但我担心的是他报仇心切,急于求成反而会伤了身体。到那时候后悔也来不及了。” 小龙女点点头:“我也有此担忧,我记得当年郭伯母为了磨炼你心性,教你练武之前先让你读四书五经,我们也该让三个孩子先学学诗书了。” 杨过觉得这提议不错,点头道:“嗯,明日便就让瑶琴教他们读书写字。” 瑶琴就是那日迎接杨过、郭复的两名侍女之一,她的名字和她的人生一样,充满了诗意和哀愁。 当年小龙女怀有身孕的时候,杨过感觉古墓没人帮忙实在不便,于是下山寻觅合适的丫鬟。 彼时,元兵押送一队囚犯而来,皆是南宋抗元义士的族人。 见他们如此落魄,杨过心生不忍,出手将其救下。 其中有几名女子因家破人亡而无处可去,便恳请杨过收留。 杨过见她们都是官宦小姐,流落江湖定然要受尽欺辱,而目前古墓正好缺人,于是问她们是否愿意前往。 她们听闻是深山古墓,大多有些惧怕。毕竟古墓之中充满了神秘与未知,与世隔绝的生活对她们来说更是一种巨大的挑战。 最终仅有两个十五六岁的少女随杨过上山。 到了古墓,她们隐去原来的姓名,一个取名为瑶琴,一个取名楸枰。 她们小心的照料尚在孕中的小龙女,陪伴着杨破天、杨惊天长大。 杨过和小龙女待她们极好,并未将其当做下人,还教了一些武功于她们,算的上是亦师亦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