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致谦替她把头发勾到耳后,声音含笑,“嗯,港城小公主就该穿最漂亮的婚纱。” 听听,这话多动听,一下哄得她心花怒放。 温迎眼尾挑起笑意,脸上笑意加深,那笑极为艳丽,美得不可方物。 落在霍致谦眼中,短暂的为之倾倒。 下午两点钟,霍家人前脚离开温家,温迎后脚也跟着出门。 温行禹一路开着车,从拥堵路段到人烟稀少之地,嘴里都在埋怨着,“天这么冷非得出门,在家待着不好吗,还跑这么远的地方,你颠啦?” 温迎纤细的四肢深陷座椅,墨镜遮眼,说不出的娇懒,“开好你的车就行,其他不用管。” 温行禹不满地嚷嚷,“让我当司机还不让我说?” 温迎直接血脉压制,“不让。” 温行禹不服都不行,他欠欠地打趣,“你好犀利啊姐姐。” 温迎不理会他调侃,索性闭上眼,“到山下了你叫我,不用开车上山。” 温行禹伸手去探姐姐额头,还没碰到就被拍掉,他啧一声,“疯了疯了疯了真的疯了。” 真是聒噪得很。 温迎塞上耳机听歌。 港城的灵安寺据说很灵很灵。 温迎没觉得自己疯,求一个心安何错之有。 她的愿望之一就是嫁给霍致谦,这不实现了吗。 你看,佛从不诳语。 她要求,佛祖一定会再保佑她的。 一小时后,保时捷918停在山脚下。 温行禹手指在方向盘上快速敲着,心情不妙,“姐,你真打算一路走上山?” “我能跟你开玩笑?” 温迎毫不犹豫解开安全带。 灵安寺坐落在山顶,很多慕名而来的香客选择开车到山腰后再步行上去。 温迎记着心诚则灵几个字。 她无比诚心。 温行禹一阵怪笑,“你真的认真的?” 温迎回头给了他一个倨傲的眼神,“这都走不了佛祖怎么保佑。” 温行禹真觉得邪门,温家就莺莺一人信佛,“姐,你干脆去出家好了。” 温迎指尖顶着墨镜,红唇上扬,勾起笑,“可我忘不了红尘呀,我要嫁人的。” 温行禹嗤的一声笑,“我觉得你该去找神婆,是不是霍公子真给你下药了,趁早解了。” 莺莺要什么没有呢,千娇万宠的长大,偏偏去碰霍致谦那个壁。 在所有人的印象中,都是温迎放下身段去追逐霍致谦,可他几次动容几次回头? 人人都替温迎不值。 可爱大抵没道理可讲。 温迎拿起几百万的手包直接往他头上砸,半点不疼惜,她蛮横威慑,“小心我让爹地断你零花钱。” 温行禹只躲不还手,“姐姐姐我错了,别打头。” 温迎头发都乱了,她撩头发,一下沉静下来,“你在这等我,就不用跟来了。” 温迎推开车门下车,她摘下墨镜仰望高耸入云的山,须臾,长腿坚定迈步。 港城娇贵的小公主啊,竟真徒步上山。 灵安山顶,云雾缭绕,青翠飘渺。 温迎早想过定下婚事后来一趟,恰巧今日山中冷清,只有寥寥几个香客。 远处梵钟忽的被敲响,余音悠远绵长。 温迎右脚迈入佛堂,宝相庄严的佛像怜悯众生,佛堂中,一住持敲木鱼念经。 室内香火绵延旺盛,温迎抽出三炷香点燃,轻烟袅袅中,有宜人清香。 温迎退后几步,双膝跪在蒲团上,手执明香,闭上眼虔诚祈祷。 她说,“佛主保佑。” 也说,“温迎与霍致谦圆圆满满。” 第5章 因为她所求的不是我 温细声音清晰回荡又极快消散。 温迎拜了几拜,眼眶不知为何有些湿,她起身将清香插到香炉。 住持还在打坐念经,温迎起身朝外,忽见朱红色大门外闪过一片黑色衣角。 她并未在意。 风瑟瑟吹,菩提树下,温迎把写着心愿的红丝带挂树枝上,看它迎风招展。 圆头圆脑的小沙弥走过来,“施主,这是有缘人赠予您的平安符,望您岁岁平安。” 温迎眉头微不可察地蹙起,“哪位有缘人?” 小沙弥说,“既是有缘人,那有缘自会相遇。” 温迎笑笑,“那替我多谢那位有缘人。” 小沙弥阿弥陀佛一声,转身渐行渐远。 温迎看了眼手中的平安符,收进包包里放着。 傅砚楼久久望着女子的背影,无人注意到那眼神过于深刻,也肆无忌惮,有挣破枷锁的欲望。 他身旁站着刚刚的小沙弥,“施主,您怎么不亲自把平安符交给那位女施主?” 傅砚楼仍是一身黑色,清冷眼神中有未化的温和,“因为她所求的不是我。” 人的苦痛来源之一或许是求而不得。 小沙弥还天真,“那就让她所求的变成你就好啦。” “好。”傅砚楼低头失笑,“我会努力。” 小沙弥行礼,“愿施主得偿所愿。” 会吗? 傅砚楼视线落向远方,山中,再也看不见那抹熟悉的身影。 温行禹等了几小时很无聊,手机跟朋友打视频到低电量,“我姐来了,先不聊。” 温迎坐上车,“我们回去吧。” 温行禹忍不住吐槽,“莺莺,你系不系痴线啊,真的走上山走下山。” 温迎白了他一眼,“学不会闭嘴是吗?” 温行禹拍了拍嘴巴,还在嘴欠地说着,“不过有个人跟你一样,穿西装从这里走上去,挺会玩啊伱们。” 温迎微笑,笑意不达眼底,凉沁沁的,“不开车你等会自己走路回去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