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霍致谦从没见过温迎这么防备他的样子,他心口说不出的闷痛,好像有人在拉扯他的心脏。 “温迎,我带你回家好吗?”霍致谦放低声音,难得的温柔,“对不起,我刚刚不应该让你一个人离开,你过来我这里好吗?我不会伤害你。” 温迎看着他,还是不说话。 她身上的外套在刚刚反抗时几欲滑落下来,傅砚楼重新把衣服拢上去裹住她,手落在她肩上,“莺莺,我抱你,嗯?” 温迎,“我能自己走。” 她刚站起身,身子却晃了一下,傅砚楼扶稳她,一手揽过她肩头,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这时候可以不用那么坚强。” 温迎睫毛颤了几下,手抓着他衣服,疲累到闭上眼睛。 霍致谦看着眼前这一幕,双眼刺痛发红。 “温迎,你要跟他走?” 傅砚楼低头看着安安静静窝在他怀中的女孩一眼,要不是霍公子不可靠,莺莺也不会这么依赖他,不过这样也好。他轻抬眼,眼里泛起一层只有男人之间才能看懂的讥讽,“趋利避害是人的本性,霍公子,我想莺莺现在不想见到你。” 莺莺? 当他面挖他墙角,现在是一点不掩藏心思了是吗? 霍致谦呵的一声,嘲弄满满,“傅总,你是不是忘了,我才是温迎的未婚夫!” “莺莺!” 温家夫妇急匆匆从外面走进来。 韩秀雅那颗心七上八下的,担心得不行,“莺莺,你怎么样?” 第50章 想到要嫁给他,你已经不开心了对不对? 温迎脸靠在傅砚楼肩头,朝他们看去,“爹地妈咪,我没事的,幸亏傅砚楼及时赶到了。” 说着眼眶却不自觉又湿了起来,那委屈劲儿让她眼泪再度涌出。 这么多年已经没见过莺莺掉眼泪,温则书气息沉沉,身上裹着寒霜,“砚楼,你先带莺莺回车上。” “好。”傅砚楼顿了顿,提醒,“温先生,里面蹲着的那个强奸犯是霍公子的前任的追求者。” 霍致谦,“你乱说什么?” 温则书看了他一眼,回应傅砚楼的话,“好,我知道了。” 傅砚楼抱着温迎往外走,韩秀雅跟上去。 温则书面色冷厉,“致谦,你要带莺莺去试婚纱我没拦着,可莺莺遭人绑架的时候伱又在哪里?” “我…”霍致谦的确是理亏,“这件事是我不对。” 温则书毫不客气地指责,“你的确是不对,如果砚楼说的是真的,那关乎到这件事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之前你做的那些事我也不说什么了,既然你不能对莺莺一心一意,那我们两家的婚约就此作罢,是我们家莺莺和你没缘分。” 霍致谦笃定开口,“伯父,我和温迎的婚礼不会变!” “现在还能由你说了算吗?” 温则书抛下一句话扭头离开。 傅砚楼把温迎放到温家的车上,韩秀雅抱住温迎,对车外的男人说,“砚楼,今晚多谢你。” 傅砚楼眸光落在温迎身上,看不到她的小脸,只露出一片莹白的天鹅颈,满是脆弱,他收回目光,“温太太别这么说,只要温迎没事就好。” “砚楼,你也回去吧。”温则书拍了拍他的肩,没有多说什么,坐上车,吩咐司机开车。 傅砚楼目送车子离开。 “温迎喜欢了我十年。” 有风自两人中间穿过,警局外灯光刺目的白。 傅砚楼转过身看他,突兀的一笑,“霍公子一步步消耗莺莺的感情,莺莺又有多少感情能被你消耗。” “那是我和她之间的事,与你无关。” “是与我无关。”傅砚楼唇畔勾起薄薄的笑,那股温和从容让他无形之中在这场胜负比拼中变得高高在上,“可我觉得你已经失去莺莺了。” 淡淡的眼神睥睨过去,气场完全碾压。 说的什么鬼话,霍致谦觉得可笑,“傅总想要从我身边抢走温迎,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霍致谦坐上迈巴赫,将车门声摔震天。 温家。 温迎泡完澡从浴室出来,对上母亲担忧的眼神,软乎乎地拱到她怀里,“妈咪,你别担心啦,我没事了。” 韩秀雅摸了摸她的脑袋,“我的宝贝受委屈了。” 温迎摇摇头,双手抱着母亲的腰,脸埋在母亲胸口,依赖得紧,这熟悉的气息令她感到分外的安心。 韩秀雅笑得温柔,“今晚妈咪陪你睡好不好?” 温迎抬起头,“那爹地怎么办?” 韩秀雅刮了刮她的鼻子,“让你爹地独守空房咯。” 温迎咯咯笑出声。 韩秀雅见她笑了,心里的那口气也并没有因此而松掉。 “来,我们到床上去睡,今晚妈咪给你讲故事。”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温迎这么说,但还是乖乖听话。 韩秀雅招了招手,“来这里。” 温迎将脑袋靠在韩秀雅的小腹上,像一只猫蜷缩着身子,满心的依恋。 等温迎睡熟,韩秀雅拉过天鹅被给她盖上,房间里只亮着一盏床头灯,光线柔和,韩秀雅心疼注视温迎,手轻抚过她面颊,叹气声消散在嘴边。 窗外云层厚得没有一丝月光,仿佛掩埋着诸多罪恶。 温迎一晚上都哭醒几回,韩秀雅好一顿哄又才继续睡。 韩秀雅第二天跟温则书说起此事,温则书当然也心疼,“那这婚找合适的时机就退掉了吧。” 霍致谦来到温家,并没有见到温迎,发出去的消息也石沉大海。 霍致谦坐在温家客厅,明说,“伯父,我想见见温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