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着魔、是贪欲、是深陷,温迎两个字在他这里,无法随心所欲,无法自控,他栽得彻底。 一想到见到她,就欢喜。 就是这么鬼迷心窍。 正人君子吗? 他不想做了。 “我十五分钟到。” 傅砚楼听到她的声音,唇畔勾起的弧度加深,“好,那我等你。” 温迎挂断语音,踩着油门把车开出去,车速有七十迈,港城繁华的夜景在车窗外变成一道道残影。 找到傅砚楼的时候温迎就觉得挺戏剧性的,上回他在会所外捡到喝醉的她,如今她来接喝醉的他。 她和他之间到底有着什么样的过往呢? “傅砚楼。” “小姐,傅总就交给您了。” 类似手下的人在看到温迎来了之后就走开了。 傅砚楼目光如有实质落到她身上,似有几分笑,“温迎。” 温迎打量他,那眼迷离如雾,神色却清明,看不出是不是真的醉了,“你还能自己走吗?” 能闻到他身上一丝酒味,但并不刺鼻。 他给人的感觉,干净清爽,气度优雅。 禁欲又迷人。 倒是不敢再看他了。 傅砚楼脸上挂起轻松的笑,“你真的来了啊,温迎。” 怎么这么容易骗呢。 莺莺,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我不会骗你。”温迎仰头,再度问道,“你还能自己走吗?” 有一种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耐心。 傅砚楼点头,“行的。” 温迎转过身,“那跟我走吧。” “嗯。” 傅砚楼乖乖跟在温迎身后上车。 温迎一边扣上安全带一边问,“你现在还住在半岛酒店吗?” “嗯。” 车子融入一片灯火辉煌中。 傅砚楼懒倦地靠着椅背,抬手捏了捏眉心,似有几分不适。 温迎觉得奇怪,“你助理怎么不在你身边呢?” “他有事要办暂且回京了。”傅砚楼一顿,“过几天才回来。” 温迎,“哦。” 过了几秒她又说,“你可以休息一会,到了酒店我再叫你。” 这份直白的关心,傅砚楼知道不该多想,可心中却不禁触动,那滋味,搅弄得他实在难以言说。 傅砚楼眸色微暗,闲谈的口吻,“温迎,你为什么会来接我?” 温迎认真想了一下这个问题,“你帮过我的也蛮多啊,我们不是朋友嘛,互帮互助是应该的。” 朋友两个字,把什么都摘分得清楚,是一点幻想也不给他么。 傅砚楼垂下眼,情绪一下子很淡。 温迎转头看他一眼,发现他闭上了眼睛,车窗外的光打在他脸上,眉骨深邃,精致得像艺术品。 之后,一路无话。 车子停在半岛酒店楼下,温迎声音轻轻叫醒傅砚楼,“傅砚楼…到了。” 傅砚楼睁开眼睛,那一瞬间光照进他漆黑的眼中,华丽得不真实。 “到了啊。” 这么快。 傅砚楼说着要解开安全带,却碰不到卡扣,温迎看不过去,伸手帮他按了一下,卡扣应声而开。 第44章 总是有点可怕 男人转过头来,扬唇笑得柔和舒缓,“谢谢,温迎,你真是一个很好的朋友。” 温迎活了小半辈子第一次听到这种夸奖,蛮新奇。 那点心软随即被勾了起来,“我送你上去吧。” 好人做到底。 傅砚楼终究是没舍得拒绝,哪怕只有片刻贪欢也想要拥有。 乘坐专属电梯上楼,两人站在总统套房门口。 温迎正提出要离开,就听见男人低缓的声音略带一丝疲惫响起,“温迎,你能不能再帮我一个忙。” 温迎,“伱说。” “能帮我煮碗醒酒茶吗,明天早上我有场重要的会议要开。”他一只手捏着眉心,一只手去开门。 “这简单,不过你这里有食材吗?” 她坦坦荡荡,坦荡到不介意孤男寡女跟他共处一室,也是真心把他当成一位朋友,也只能是朋友。 他能懂。 于是心里满是自嘲。 傅砚楼面上不显半分情绪,抬步往里走,“有的,尤助理回京之前帮我准备了。” 温迎跟着往里走时没关门,“那就好,你先坐一下吧,我以前也帮致谦煮过醒酒茶,一会就好了。” 那个名字被提及时,空气莫名静了一下。 傅砚楼平静自若地看着她,“麻烦你了,温迎。” 这间总统套房温迎是第二次进来了,她仍旧没有多看,问厨房在什么位置后就进了厨房。 傅砚楼坐在客厅中央的真皮沙发上,从他的角度能看到厨房里忙碌的人影,想到她曾为别的男人做这些,心里嫉妒到了发狂、发狠,眼尾都红了红。 心口像压着一块巨石,又重又痛,释放不出来的情绪突然就崩坏掉。 温迎、温迎,心里默念她名字,痴迷得几欲成魔。 腕上刻满经文的清冷佛珠压不住喧嚣欲望,于是乎在这刹那全都奔涌而出,却又找不到归处。 傅砚楼单手扯开衬衫上几颗扣子,眼睛猩红着,走向窗边,右手解下佛珠串在指尖一颗颗盘着。 擅长隐忍的人,总是有点可怕。 可再隐忍的人,遇到那朵艳玫瑰好像也随时会崩散。 十多分钟后,温迎端着一杯醒酒茶从厨房出来,杯子放茶几上,朝站在落地窗边的男人说,“醒酒茶还很烫,等放凉一点你再喝,我先走了。” 傅砚楼转身看她,他身后是万千灯火,浮华又美丽的夜景越衬得他神秘,他眼中拢着一层化不开的暗光,沉沉浮浮,迷乱人心,他刚开口,“温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