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屋顶上,柳青青不由四处张望,忽而,她看到不远处有一只小麻雀。 “金大爷,不是吧?麻雀你也怕?”柳青青一边调侃金子,一边往麻雀走去,这鸟儿平日里最怕人,怎么她站这儿了,小麻雀还是没有反应?不会是只死鸟吧,不然金子也不会这么怕了! “这,”柳青青好似是发现了不对劲,她身轻如燕的踩在屋顶上,快速地靠近麻雀,“这麻雀的腿受过伤!” 切面如此齐整,应是被利器所割,难不成凶手曾经在屋顶杀了一只麻雀?不对,不对,这切面倒像是,倒像是,对了,是丝线! 柳青青站起身,重新掏出了刚才从水车上得到的丝状物。半晌,她似是想到了什么,走回到窗外顶上盯着水车又看了良久,偶尔还伸手比划比划。 大水车依然“吱呀吱呀”的转着,不知疲倦。 “原来是这样!” 这次,柳青青飞下屋顶的时候,把金子带下来了,因为它小爪子一直抓着没松开。 下来后,柳青青随手摸了摸金子的小脑袋,然后就凑到窗户面前仔细查看着。很快,她就找到了想要找的目标。 “密室破解了,但凶手为何要这么做呢?他在掩盖什么?是杀人手法?还是死者的死亡时辰?”解开了一个谜团,依然还有难题让柳青青很是困惑,“或者是故布疑阵?” 若是杀人手法,那么就应该还有他们没有发现的异常之处。 “柳女侠?柳女侠!” “在,我在!” “柳女侠,大人派人来传话,说是有发现——” “有发现?” 柳青青听得官差说蔺大人那里有发现,当即撑着走廊的扶栏从二楼一跃而下,快速往桃林外奔去。 官差只觉得好似有一阵清风从眼前刮过,很快又消失了,要不是远远传来柳青青的一句“多谢官差大哥告知”的声音,他怕是以为自己眼花了。 官差晕晕乎乎的踩着步伐回到了桃林入口处,看见之前劝说自己的护卫,立刻回了神,哥俩好的搂着对方的肩膀,“兄弟,好兄弟,下回你来府城,哥哥请你吃酒!” 护卫:满头疑问,发生了什么? 官差:我说兄弟我能说多谢你告诉我柳女侠确实厉害吗?要不是你告诫我我差点就得罪人家女侠了!就那轻功刷刷的打他不跟打小孩一样? …… “大人,有什么发现?” 柳青青跟着官差从后面进入了西花厅,见蔺大人、张捕头都是站在一个帘子后,好像在侧耳倾听什么,不由轻声问道。 蔺大人看见柳青青,伸手招了招,示意她过去。 这么一副偷偷摸摸的模样是在干嘛?柳青青虽然不理解,但也没有再问,而是也走到帘子后站定。 “德先生,我劝你还是老实交代了吧?还是不要让我们这些粗人动刑,不然你怕是受不住?” 李捕头的声音?德先生?他这是在审问闵老先生的徒弟。 柳青青知道闵老先生有两个弟子,一曰德,一曰惠。德先生为长,年约四旬,惠先生为次,年约三旬。 所以,听李捕头的这个语气,难不成闵老先生是德先生谋害的? “我,不是我,我没有杀害师父……” “德先生,那你这双鞋子上的泥垢怎么解释?还有,昨日曾有人看到你半夜外出,最后慌慌张张的回了房。这人证、物证,还有时间可都是刚刚对得上,还说不是你害了闵老先生!” “冤枉啊,大人,我,我真的没有杀害师父,我,我……” 柳青青听到这里,忽而想到了什么,她凑到张捕头耳边嘀咕了几句,张捕头立即兴奋得搓了搓手,就转身出去了。 蔺大人一头雾水的看向柳青青,柳青青低声说,“大人,稍安勿躁,先看看!” “行吧,先看看,我倒要看看你刚刚搞了什么名堂,哼!” 张捕头从后堂出来,转到前厅,他经过德先生,然后凑到李捕头的耳边嘀咕了几句,嘀咕完,他也没走,站在一旁看着。 “张捕头这个人,传完话竟然就站在那里看现场不回来了,可真是给他机灵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有告诉蔺大人的原因,蔺大人如今有些暴躁,看谁都不顺眼。柳青青不着痕迹的往旁边挪了挪,好似在调整“偷听”的位置。 “德先生,闵老先生死得惨啊,你是没看到,流了一地的血,”李捕头有了张捕头送过来的“及时雨”,便开始继续审问,“真是太惨了,人间惨剧啊!我这想起,心里都不好受。” 德先生听得李捕头的形容,好似自己也看到了一样,大哭起来,嘴里不停喊着“师父”“师父”。 “德先生,你到底为何要杀闵老先生?” “我,没,没杀师父,没有,没有——” “就是你!” “不是我” “就是你!” “我没有……” “当然就是你,昨天晚上就是你把你师父杀了是不是?” “没有,我没有杀师父,我昨天只不过是想潜到师父房里——” 死静! 德先生犹如被掐断脖子的呆头鹅,突然停住了自己的话。 李捕头却是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追问道,“潜到师父房里,然后呢?是不是把他推倒了,撞到木榻栏杆上是不是?” 听得李捕头说出了自己心中最大的隐秘,德先生神色大变,忽而有如漏了气的球一般,整个人瘫软在地上,哭得不能自已。 良久,他才平复了心绪,呆呆的坐在地上开始讲述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经过。 “是,是我,昨晚我是偷偷的去了小楼。我知道,师父有一本记录了雕刻技法的书,但是他却一直没有传给我们师兄弟。我是师兄,本以为师父肯定是要传给我的。 谁知我问了好几次,师父不是说我火候未到,就是要我多练练基本功,磨磨耐性。可是我已经年过四旬,学雕刻学了二十多年了,还要练什么基本功?这不是很可笑吗?我觉得师父不过是搪塞我,其实不想把书传给我,而是要传给师弟。 我不甘心!明明就该是我的! 既然师父不打算给我,我便自己来拿。昨晚宴席散了之后,我悄悄来到小楼,想把书偷偷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