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依依一愣，立刻掏出了手机。她刷着手机，脸色慢慢变得惨白。 　　 “……我不知道呀，都没人给我讲。”她委屈巴巴地说，“我上午让他们装修办公区，都没人告诉我。” 　　 “没人告诉，你不知道去问吗？”顾清河说，“他们是主管，还是你是主管？” 　　 “我天天有问！……漏洞的事，我也让他们修了！”顾依依反驳道，“是他们，我安排的事情都不做！他们好难管！” 　　 “……” 　　 顾清河紧盯着顾依依。她的语气理所当然，他都不知道从何说起！ 　　 在这之前，他只认为这个妹妹被宠多了，有些任性。她在公司的表现，让他有了新的认识！ 　　 对了，还有结婚证的事，她没解释清楚—— 　　 “顾依依。”顾清河瞪着顾依依，一字一句地说，“你不适合做主管，更不适合在职场！……今天开始，内容部门归我直管！比赛作弊的事，你必须尽快给个交代！” 　　 “你老婆的事，我怎么给交代？”顾依依含着眼泪，说，“你干嘛不去找她，总来找我？” 　　 “我的结婚证，怎么泄露出去的，你比我更清楚！”顾清河说，“技术部门在恢复数据，我等着看，倒底会出个什么真相！” 　　 “清河哥……” 　　 顾依依眼泪滚滚而下。配上她那柔弱的外表，看着楚楚可怜。顾清河冷漠地看着她。 　　 如果是之前，他可能会担心她身体不好，情绪不能激动。但现在，他见她这么表演，只觉得厌恶！ 　　 他对她原来说的话，都产生了怀疑—— 　　 “……” 　　 顾清河没有理她，转身就走。 　　 无论是赵澜指使，还是顾依依自发行为，结婚证总是她泄露的！ 　　 顾清河隐而不发，还提拔顾依依。一方面他是看出了赵澜的马脚，想将计就计，引蛇出洞；另外一方面，他也想给顾依依一次机会，让她自己想通。 　　 现在，他耐心已经没了！ 　　 顾清河掏出手机，给洛惊雪发了信息。 　　 …… 　　 “妈！”顾依依一回办公室，就打电话向赵澜诉苦，“清河哥对我好凶，居然那么说我！” 　　 “依依，这事是你不对。我早提醒过你，内容部门是业务部门，没那么好管，为什么不听？……” 　　 电话另一端，赵澜的声音很焦虑：“本来公司就在风口浪尖，你又闹这事！网上都在骂你，董事会意见很大，我灭不了火！” 　　 “我真不明白！”顾依依扁着嘴，“我是你的女儿，得罪几个员工，少几个用户，有什么大不了的？……当了高管，比当员工还麻烦！” 　　 “我早说了，你没能力，不适合！”赵澜骂，“谁叫你不听我的？！” 　　 顾依依撇了撇嘴，不说话了。 　　 “……妈，顾清河说，正在要内容部门恢复数据。”顾依依又想到一件事，开了口，“我给出去的后台数据是伪造的。我让洛惊雪助理清空了数据，不会被技术部门发现吧？” 　　 “……难说。”赵澜沉吟着，“技术部门是杜衡在管，他跟顾清河关系不错。” 　　 “那该怎么办？”顾依依急了。 　　 “阻止是不可能了。”赵澜说，“但我听说，数据恢复要花很长时间，下周一发布会前，未必搞得定。洛惊雪助理也被抓了，说不出什么东西！” 　　 她顿了顿，又开了口。 　　 “如今的办法，就是利用外部舆论，撇开你的责任，把注意力引向他老婆，逼董事会向顾清河施压，让他尽快出调查结果。……看看行不行。” 　　 “好的……”顾依依松了口气。 　　 “你这段时间，就不要再插手公司或顾清河的事了！”赵澜话锋一转，“少给我惹麻烦！” 　　 “……好的，妈。”顾依依不情不愿地答应了。 　　 赵澜挂了电话。她想了想，有了主意。她又打了公关部部长的电话。 　　 “喂？你多找些水军，把叶星辰的黑料，还有她竞赛作弊的信息，顶到热榜前面！” 　　 她吩咐了几句，刚挂电话没多久，又有人给她打了过来。是其它董事。 　　 “喂？”赵澜接起电话，满脸堆笑，“不是的，都是误会！……就因为顾清河老婆那事，乐享被人骂崩溃了，还在解决呢！……是呀，烦死了——” 　　 赵澜一连打了好多个电话，才放下手机。手机里的聊天群，仍然在不停地闪着消息。 　　 她瞥了一眼手机，抬起手来捏了捏眉心，疲惫地叹了口气。突然，手机上的一条信信息，吸引了她的注意—— 　　 “赵董，顾清河在和律师联系，好像在准备离婚。” 　　 …… 　　 “有关竞赛的事，能不能约个时间，出来当面聊聊？” 　　 叶星辰给赵映文发了短信，赵映文仍然没有回复。 　　 这几天，她一直通过各种途径，想联系上赵映文。但都失败了。 　　 她只能猜出，这事和中云的内部人员有关。但是谁在害她，她猜不出来。 　　 此外，她还能确定一件事：是顾清河泄露了他们的结婚证。但顾清河泄露给了谁？ 　　 她旁敲侧击，问过顾清河许多次。但他都把话题避开了。 　　 他最近都很疲惫，压力也很大。她猜得出来，他可能想等事情尘埃落定后，再给她答复。她也不想逼他。 　　 但事情一天比一天恶化。今早，乐享出了问题，软件崩溃了。股价也再度跌停。 　　 她竞赛作弊的事情，又被炒上了热搜，网友们的愤怒迅速转移。关于她和她家人的谣言、爆料满天飞。 　　 她还接到了许多威胁短信，逼她尽早道歉，和顾清河离婚，不然就打她或杀了她。 　　 骚扰短信和电话不断打来，她只好把它们加入黑名单。 　　 好不容易，手机安静了，她在热榜上的位置，慢慢降了下去。 　　 叶星辰正打算放下手机，又有人打了电话进来——是赵澜。叶星辰接起了电话。 　　 “叶小姐。”赵澜语气不善，“今天网上的舆论，你都有看到吧？” 　　 “看到了。”叶星辰承认。 　　 “公司被你搞得一团乱，内容部门直接废了！”赵澜说，“这件事怎么处理，我告诉过你，霆钧也找你聊过，你应该清楚吧？为什么还不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