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顺几人也很是勤奋又有天赋,没两天就已经学会了制作这些小吃食。 有了青竹的经验传授加上李姨娘的摆摊经验,几人终于是开摊了,水东去观察过几次,回来禀报说他们很是抹得开面子,只要路过的客人瞧了一眼,好话就一箩筐地盖过来,把那些路人捧得五迷三道,再尝了尝味道,不少人都买了。 这些东西可以当做给孩子们的小零嘴,也能给那些爱喝酒的人当做下酒菜,而且价格不算贵,在这临近过年之际,大伙也都舍得花钱。 所以几天下来,生意都还不错,汪顺等人也干劲十足,每日坚持摆完摊就去河边捡螺丝,挖螃蟹,从不懈怠。 转眼就到了过年的日子,相比去年的捉襟见肘,今年家里的日子可算是好过多了,青竹给孩子们每人做了几套新衣裳,眼看她们一年年大了,这需要交际往来的人就更多了,总不能在这些方面失了颜面。 王姨娘将这些活都给揽了下来,她如今真是像变了个人一般,不再横眉冷对,不再指桑骂槐,对待青菊都好了很多,青菊见她终于转了性子,也搬回去住了。 衙门里总算是没多少事务,冉老爹也清闲了不少,亲自写了不少对联,送给城里的乡绅富户,也是他的一片心意,表彰这些人家对他这一年的支持。 能考中同进士,冉老爹的书法造诣自然不低,那些得了他亲笔对联的的人家也都感激不尽,将对联贴出来给所有人看。 除了对外联络,他也有时间在家里考校孩子们的功课,冉老爹一一教导,给她们指出了自己的问题并且指明了方向,孩子们对他的孺慕之情更上一层楼。 “来来来,咱们家能有今日,都多亏了青竹,也多亏了孩子们听话,咱们一起举杯喝一个。”冉老爹喝的是茶,几个孩子喝的则是水,王姨娘和李姨娘今年也得到了冉老爹的允许,能一起上桌吃饭。 原本水东不敢坐下的,但是在冉老爹和青竹的强制命令下,他也跟着一起吃了起来,他本就不是家里的下人,即便是跑腿,那也是冉家的族人。 夏至和杨忠一家说什么也不敢一起吃,青竹也给他们放了假,今晚吃的和他们一样,另外在外面开了一桌,一时间,倒也是融洽得很。 吃过了饭,冉老爹拿出了青竹提前准备好的红包,每个孩子都有一份,水东的那一份和孩子们一样,杨忠一家和夏至的要稍微少一些,不过几人都很高兴。 “今年总算是顺利过完了,明年还需要大伙一起努力,咱们把心向一处使,就能把日子过得更好,来,夏至,杨忠,陪老爷我喝几杯。” 孩子们吃过了饭,冉老爹喊来两人一起陪着喝酒,喝到最后,一个个都喝不下了,这才继续聊天守岁。 今晚总算是没有再发生去年那样的大事,大伙都安安稳稳度过了大年三十,家里也有不少人前来拜访。 青竹一一接待那些女眷,如此过了三天,孩子们也认识了不少朋友,有了说话的对象,还约着以后常来常往。 冉老爹又请县丞和主簿家的人过来热闹了一顿,县丞夫人这次得了自家相公的叮嘱,不敢在青竹面前乱说话,也决口不提她那表妹的事。 李夫人眼观鼻,鼻观心,也没有提起,只是聊些家常,她们明显感觉,青竹年纪慢慢大了,威严也更甚从前,竟不像是闺阁姑娘,而是越来越有当家人的派头了。 “好在今年县里没有再闹出什么乱子来,那刘老爷家,如今也都消停了,据说刘夫人亲自管家后,家里的小妾、庶子什么的都夹着尾巴过活,不敢闹出幺蛾子了。” “可不是,去年他们家那事,城里沸沸扬扬的,还有他们家几个表小姐,也是,为了那三少爷,也闹出了不少笑话,都以为自己能嫁给三少爷,谁知道那方姨娘心里是有成算的,刘老爷也是,直接给他定了府城一个举人家的小姐,两人希望都落空,灰溜溜回了自己家。” 青竹确实不太清楚后面的事,去年一年,她基本上有半年时间不在家,也没有刻意去关注这事,青兰她们年纪还小,自然也不好去打听这些事,也就李夫人和陈夫人比较清楚。 “那方姨娘的侄女当初还想结交冉小姐,好在你当初看清了她的真面目,那姑娘厉害着呢,看着像个小白花一样,背地里专门给人使绊子,真真不像是小姑娘的手段。” “呵呵,去年家中事务繁杂,外事也多,自然就无心在这方面。”青竹也没有说刘家两个表小姐的事,已经过去的人,不必在意那些。 “确实,冉小姐去年一直在外面奔波,可见这管好一个家,真是不容易,我们这些内宅夫人们都说你可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呢,既能主内又能主外,比起我们还要能干,以后要是谁家能娶了冉小姐,那才是他们的造化。” “两位伯母,我还是个孩子呢。”青竹适时做出害羞的表情,两人也没有继续说下去了,只是笑呵呵地转移了话题。 陈夫人当初本来想打青竹的主意,不过青竹和冉县令都不接茬,她们才另外找了个姑娘,如今看青竹的行事作风,陈夫人还是有些庆幸的,这样的姑娘,自己的儿子只怕管不住,甚至还要被管着,她要是做了她的婆婆,也镇不住她,到时候两家反倒生了嫌隙。 青竹不知道她的小心思,只是接着聊了些其他话题,这顿饭也就过去了。 过了年,王姨娘见李姨娘每天忙活,还能有钱赚,她心思也活泛起来,想要像李姨娘一样做生意,以后多给青菊攒点嫁妆,不过不敢贸然开口,她想等自己都准备好了再说。 至于牢里的王家人,如今宿州那边还没有消息传来,他们只得继续被关押在大牢里,每日吃些残羹冷炙,面对狱卒的骂骂咧咧,也不敢再还口。 王老太心里还对王姨娘生出了期望,想让王姨娘来看她,给她准备衣裳穿,饭菜吃,不过王姨娘一次也没去看过,就连在育婴堂的侄子侄女,她都没有去看过一眼。 狱卒听到王老太在牢里大骂王姨娘,硬着头皮报了上去,冉老爹让人来问她的意思,不过王姨娘拒绝了,只说从他们要害死自己的那天起,她们就已经断绝了血脉亲情。 王姨娘的拒绝显然是压倒王老太和王老爷子的最后一根稻草,两人被关疯了,每天都要咒骂,有时骂女儿,有时骂儿媳,最后连两个儿子都骂上了,两个儿媳也不是吃素的,天天上演骂战。 狱卒见几人还有这精力,直接减少了给他们的用水量,这下除了能勉强润口,再也没有多余的口水骂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