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你知不知夜晚的菩萨多恐怖!
“不许报官!” 萧沁棠大喊着冲进迎客堂。 她护在赵老太面前,着急地对席老夫人道:“娘,你报官做什么?那些东西都是我自己拿给陆大哥的。他不想要,是我非要给……” “你给我住嘴!” 见自己的女儿竟然过来拆台,席老夫人气得咬牙切齿。她指着萧沁棠怒骂,“大人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儿?谁教你的规矩?!” “唉……话可不是这么说的。” 赵老太一见自己的帮手来了,立刻眉开眼笑。 她边贴心的抚了抚萧沁棠的背,边语重心长地道:“这毕竟是是沁棠的人生大事,她怎么就不能说话了?席老夫人,您未免对孩子也太苛刻了……” “我对自己的女儿怎么样,用得着着你管!” 席老夫人恼怒。 她看着自己女儿护在别人母亲身前,对自己怒目而视的样子,心中升起了无边的愤怒,和无力。 “滚。” 她深吸一口气,面无表情地摆了摆手,“都滚。” “娘……” 萧沁棠见她这样,心里一阵慌乱。 她连忙先让抱月送赵老太离开,然后揣着手小心地走到席老夫人身边。 “娘~” 她拽着自己母亲的袖子,正想撒娇的时候,席老夫人却冷冷将她推开,冷冷道:“我让你滚,没听见吗?” “我……” 萧沁棠呼吸一窒。 她呆愣了好一会,见自己母亲起身要走的样子,莫名一慌。 “娘!” 她扑到席老夫人脚边,拉着她的衣摆连忙跪着道歉,“娘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这是最后一次,我保证再也不敢了!我是想过直接把二哥的聘礼拿走,但我这不是没做吗?我只是……我的嫁妆都太大了,不好拿,所以才借他的东西凑个数,这不都已经全部还回来了吗?” “三小姐,你以为这只是聘礼的事?”寂静中,尹筱柔忽然开口。 “那还有什么事?” 萧沁棠不解。 “你太小瞧一个母亲了。”尹筱柔叹气,“其实,老夫人富贵了一辈子,怎么会在乎一点点聘礼? 她只不过是希望你嫁的好,希望夫家重视你,希望你以后能出入有仆,衣食无忧而已。 但你联合陆家偷用嫁妆来充当聘礼,却是对老夫人明晃晃的看低。你的行为,更会让陆家也看低咱们萧家。 你刚才护着别人的母亲,有没有想过你自己的母亲是什么样的感受?” “我……” 萧沁棠张了张嘴,却不知该怎么解释。 她看着自己母亲冷冰冰的面庞,忽然感觉到一阵由衷的恐惧和窒息。 她连忙更加用力地拉住席老夫人的衣角,慌乱道:“娘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那么多,我真的没想那么多……” “所以你连想都不用想,就和外人站在了同一边?”席老夫人垂头,失望地看向自己的女儿,“我真是白养了你。” “娘……” “别叫我娘。” 席老夫人面无表情地淡淡道:“你不是喜欢那个姓赵的吗?以后只当她的女儿就好。” 说着,她瞥了尹筱柔一眼。 尹筱柔立刻很有眼色地扯开萧沁棠,扶着席老夫人的手恭敬道:“老夫人,筱柔这就扶您回去休息。” “嗯。” 席老夫人点了点头,正要离开。 这时候,萧沁棠忽然擦了擦眼泪,梗着脖子质问,“娘,您说您白养了我?我倒想问问,您何时养过我?” “小姐!” 樊嬷嬷着急。“老夫人现在正在气头上,您说这些做什么?” “我没养你?!” 席老夫人转过身看向自己的女儿,眼圈瞬间红了,“的确,我没有亲自养你,但那是因为我难产!为了生你,我差点丢了性命!” “您是为了生我,还是为了生我二哥!” 萧沁棠视线朦胧,声音发颤,仍旧倔强地道:“其实您根本不在乎我对吗?” “我哪里不在乎你了?” “您说哪里!” 萧沁棠情绪忽然激动,“这么多年,我给您写了那么多信。我每次受欺负都写信求您回来,您有一次回来的吗?您有一次是为我回来的吗?您每次都是因为萧钦宇,每次都是!” 她擦了擦眼泪,深吸一口气看向自己母亲,“您知道吗,因为舒痕膏,我被大哥二哥欺负的时候,其实我想过给您写信的。但是我又一想,您肯定不会为了我回来。顶多写封信,责怪一下也就算了。没什么用不说,还害得我总被大哥二哥当成告状精……” 她说着,忽然笑了笑,有些抱复地看向自己的母亲,“娘,您知道我二哥为什么愿意把大理寺丞的位置让出来吗?” “为什么?” “您看!一提到萧钦宇的事情,您就关心!” 萧沁棠委屈地擦了下眼泪,愤恨道:“因为是他欠我的!” “他欠你什么?” “您刚回府的时候,不是想过要成全尹筱柔和我大哥的吗?其实那时候,我二哥可紧张了。我就跟他说,我有办法让他英雄救美。我跟您说了我被关佛堂的事情,我知道您会为了我撵走尹筱柔……但我也知道,只要我二哥一句话,您就会放过她。” “果然。” 萧沁棠笑着咽了咽嗓子,眼泪无声无息地落下来……。 她含着泪看向自己的母亲,声音哽咽,“娘,我多希望自己是错的……” “沁棠……” 萧重景面色复杂地从门外走进来,“你想的太多了,娘没有那个意思……在娘心里,你跟钦宇都是一样的。” “你别说话!” 萧沁棠紧闭了下眼睛厌恶道。“你有什么资格教育我!” “我是你哥……” “哥?” 萧沁棠失笑。 她深呼吸擦了擦眼泪,然后才冷冷看向萧重景,“以前或许是,但自从你为了尹筱柔把我关进佛堂里的时候,就已经不是了。” “沁棠……” “别叫我!” 萧沁棠疯了似的尖叫。 发泄了一通之后,她呼吸急促地看向萧重景,像是看一个仇人,“你知不知道,我一个人被关在佛堂里的时候,我有多怕!我有多恨! 你知不知道夜晚的菩萨有多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