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朱建元突然冷笑道：“还以为你是通灵师呢，没想到只是个警察，那我就没什么好怕的了。”说着，突然从怀里抽出一道灵符，一发力，灵符就往江烁身上飞来。江烁侧身躲开，灵符擦过他的手臂，把他的外套划开了一个口子。　　 江烁心里一惊，明明只是一张符纸，怎么竟锋利得像一把匕首？　　 朱建元看到他吃惊的表情，得意不已：“怎么样，警察同志，你们受到的唯物主义教育没教过这些吧？反正已经杀了那么多个人，我也不在乎再多杀你一个，警察的‘灵’我还没用过呢，不知道好不好用，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说完，又一道灵符朝江烁飞来，这回他对准的，是心脏的位置。　　 眼看灵符就要刺进江烁的胸膛，却突然燃起一道蓝色的火焰，灵符被烧成了纸灰，消散在半空中。　　 “怎、怎么会……”朱建元惊讶地瞪大了双眼，江烁也有些发蒙。　　 俞菲凡从江烁身后走了出来，她拍了拍江烁的肩膀，“江警官，你没事吧？不好意思我来晚了，这里实在太黑了。”　　 刚才那第二道灵符速度极快，江烁甚至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如果不是俞菲凡及时赶来，他估计就要光荣殉职了。　　 缓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摇了摇头道：“我没事。”俞菲凡这才放心，上前两步，将他挡在身后。　　 “原来你才是灵术师，哈哈哈哈哈哈，就凭你一个小丫头片子，也想跟我斗？”朱建元看到俞菲凡，刚被浇灭的气焰又重新燃了起来，在他看来，眼前这个女孩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朱建元，你既然有施灵术的天赋，为什么要偏偏要选择成为‘纵灵师’，去修炼邪术呢？”俞菲凡愤怒道。　　 “你有什么资格来跟我谈这些大道理？我能通灵是没错，虽然我看不到那些东西，但我从小就能感应到他们，能听到他们的声音。我告诉身边的人，所有人都觉得我是疯子、神经病，包括我的家人，他们甚至要把我送到精神病院去！而那些所谓的‘灵’呢？他们只想要我无偿地帮忙，完了他们就拍拍屁股转世投胎去了，只剩我一个人被嘲笑、质疑、孤立。既然这个通灵的天赋不能给我带来好处，那我还不如去利用它，操纵那些‘灵’来为我做事，我有什么不对吗？”朱建元歇斯底里地喊道。　　 “所以呢？因为这个理由，你就伤害了那么多无辜的人？”俞菲凡有些难以置信。　　 “在修炼的道路上，有牺牲难道不是正常的吗？她们能为我的修炼做出贡献，应该感到荣幸才对，哈哈哈哈哈哈！”　　 “你真的是无药可救。”俞菲凡摇了摇头。　　 “既然你们都来了，那就一起死吧。虽然我没有成功炼出‘怨灵’，但是用来对付你们也绰绰有余！”朱建元说着，口中念道：“魑魅魍魉，鬼神降临！”突然一阵阴风袭来，周围的温度瞬间骤降。　　 江烁抬起枪就要瞄准他，却被俞菲凡拦住：“等等。”　　 只见朱建元全身突然僵住了，脸上的表情从得意慢慢转变为惊恐，他想要挣扎，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动弹，“怎、怎么回事？我怎么动不了了！死娘们儿，你对我干了什么……”他气急败坏地喊道。　　 江烁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他疑惑地看向俞菲凡，俞菲凡却摇头道：“不是我，是他的报应来了。邪术之所以是邪术，就是因为会有一定几反噬率施术者，是她们来找你报仇了。”　　 朱建元惊恐地回过头，身后什么也没有，却感觉好似有几只冰凉的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胳膊不放。“啊！救、救命！”他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双手紧紧掐着自己的脖子，眼泪和鼻涕涂满了他涨得通红的脸。他的双腿无力地在地上蹬着，仿佛一只离开水后濒死挣扎的鱼。　　 眼见他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俞菲凡才走上前，对着他身后站着的几只穿着红色衣裙的灵说：“好了，先停下来吧。”话刚落音，朱建元才终于剧烈地咳嗽起来，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像他这样的人渣确实该死，但是如果你们真的把他杀死了，就只能永远困在这轮回里，不能转世投胎了。把他交给我，我向你们保证会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俞菲凡又指了指江烁：“这位警官，他一定会给你们和你们的家人一个交代。”　　 江烁朝着俞菲凡说话的方向看去，什么也没见着，却隐隐听到有几名女子啜泣的声音。　　 这时成易也搀扶着李明皓赶了过来，“没事吧，耗子。”江烁忙问。　　 “他没事，只是被香灰迷晕了，已经清醒得差不多了。”成易答答道到。　　 “江烁哥，对不起啊，我什么忙都没帮上。”李明皓抱歉地说。　　 “你没事就好，”江烁说着，把手铐递给他，“去把他铐起来吧。”　　 朱建元垂着头蜷缩在角落，浑身颤抖着，早已没有了刚才嚣张的模样。李明晧本来还软趴趴地靠在墙上，一听江烁这么说立马来了精神，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实案中给人戴手铐呢，心里的激动之情难以言喻。他接过手铐走到朱建元面前，才发现他身下湿了一大片，散发着一股骚臭味。　　 “江烁哥，你是故意的吧！！！”　　 江烁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俞菲凡也走了回来，成易看出了她的疲态，问道：“你把她们都送走了？”　　 俞菲凡点了点头。　　 这时被戴上手铐的朱建元也渐渐从恐惧中缓过了神来，“你、你们凭什么抓我？你们有证据吗？”　　 江烁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型录音机，“你刚才亲口承认了杀人的事实，而且还袭警了，这些算证据吗？”　　 这下朱建元彻底焉了，耷拉着脑袋任凭李明皓把他带上车，路过俞菲凡身边的时候，他用嘶哑的声音问：“你竟能看到那些‘灵’，你到底是什么人？”　　 俞菲凡并没有理会他，她对江烁说：“江警官，人已经给你抓到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们处理了。”　　 “行，我已经通知队里了，其他同事马上也会到。”江烁说：“那个……”　　 没等他把话说完，俞菲凡就大气地摆了摆手，“没事，不用谢，没事我们就先走了。”说完就拉着成易急匆匆离开了。　　 成易有些不解：“姐，你这是怎么了？”　　 俞菲凡回头看了看，确定自己已经离开江烁的视线了，立马没了刚才飒爽的模样，她扶着墙吃力地说：“成易，我、我今天消耗了太多的灵力，累得不行了……你想办法把我弄回去吧……”说着两眼一闭，直勾勾就往后栽倒下去。　　 成易眼疾手快将她扶住，摇摇头苦笑道：“这就睡着了？我说你怎么能硬撑到现在，原来是为了维持人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