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3章 你手上沾满了鲜血
手机里传来了夕雾着急的声音:“我刚收到阿姨的信息,她说她在钟楼附近迷路了,我刚打过去,她的手机关机,应该是没电了,你赶紧赶去钟楼那边找她吧。” 总算是有她的踪影了,夕凌风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有些生气地说:“她不知道自己失声了跑到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有多危险吗,真是的。” 夕雾无奈地说:“好了,你别骂她了,还不是你突然跑出去,她担心你才会追出去,现在天这么黑了,得尽快找到她。” 有人这么明目张胆的给她下毒害她失声,她担心会有人对她不利。 “我不骂她,我现在就赶去钟楼那边找她,姐,谢谢你不计前嫌。”他妈想要她打掉孩子都想得魔怔了,在医院里的时候,还打算推她倒地,想害她小产,他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他姐可真是好人,知道他妈出事了,她马上就赶来帮忙,他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感谢她了。 “别说这些话了,阿姨也是因为我爸的死承受不住打击才会变成这样,我不会怪她的,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把她找回来,我先去钟楼那边找,你赶紧来。”夕雾说着便挂断了通话。 她跟张玉玲是有很多数不清的恩怨,但夕金钊去世之后,她也看化了,她始终是她爸的遗孀,而且他们已经决定回乡下,她也不想再纠缠过去的恩怨,只要人还活着就好。 夕凌风收起手机,看到一旁伸手揉着脖子,一脸无辜的阿娇便怒火不打一处来,恶狠狠瞪了她一眼,咬牙切齿地说:“还不赶紧开车,去钟楼那里,你再不好好开车,我真的会掐死你。” 这辆车,他还没开多久呢,平时就没舍得让它有半点损伤,把它当成是自己小老婆那样小心翼翼地用着,她这第一次开他的车就弄成这样,他心如刀割,真的想掐死她。 看着他脸上那凶狠的神情,阿娇怕怕地缩了缩脖子,一脸无辜地说:“这么凶干嘛,我也只是听你的指令行事的。”她启动车子上路,这次,她不敢飙车了,按照夕凌风要求的速度,在路上行驶着。 钟楼离医院并不是很远,夕凌风急匆匆地赶到钟楼附近,下了车,拿出手机,打给夕雾,想知道她有没有找到张玉玲,但手机里却传来了无法接通的提示,他不禁皱了一下眉头:“我姐的电话怎么无法接通啊。” 阿娇好奇地张望着,说:“可能她去了一个没有信号的地方吧。” 夕凌风只得收起手机,眯着锐利的眼睛盯着她,严肃地警告:“你收了我的钱,别趁机跑了,跟着我去找我妈,找到她后,你就告诉她,我们之间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我没做对不起我女朋友的事。” 阿娇翻了一个白眼,不耐烦地说:“行了,我没有老人痴呆症,也没有健忘症,你不用一遍又一遍地提醒我。”他在车上都念叨好几次了,这种不解风情,又没情调的呆头鹅,她真的很很怀疑,他是怎么找到女朋友的。 “我是怕你忘记了。”不是怕他妈生气,他用得着花这么多钱带她来这里,就只是让她在他妈面前解释两句话吗? “收人钱财替人消灾,你放心,我干的事情虽然不见得光,但我心里还是有道义两个字,我不会坑你的,这地方不小,而且蛇龙混杂,这大晚上的,很容易出事,赶紧去找你妈吧。”阿娇说着,便张望着开始找人了。 听到她这么说,夕凌风的心都提到了心口,把手掌圈在嘴巴前,开始大声叫喊:“妈……你在哪里……妈……我是凌风……你在这听到我的声音……你赶紧出来找我……妈……我知错了……我不应该留下你一个人在医院自己跑出去……你快出来……妈……” 天色越来越暗沉了,昏黄的路灯下,透着一抹让人不安的诡异。 阿娇也扯开了嗓子大叫:“伯母,我是凌风的朋友,我是来向你解释的,你快点出来见你儿子吧,在酒店大门前,我只是帮你儿子点烟,我发誓,我真的没有上他的车,更没跟他做什么不轨的事情。” 夜渐渐深了,周围已经没什么人,巷子里幽深暗沉。 “妈,你到底跑哪里去了,你快出来吧,如果你有什么事,剩下我一个人怎么办啊,妈,你快出来啊。”夕凌风在钟楼广场那绕了两圈,一边绕圈一边大叫,没有看到张玉玲的踪影不禁着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喂,这里就这么大,我们叫了半天也没见你妈跑出来,你妈会不会跑去别的地方了?”阿娇喊得声音都嘶哑了。 夕凌风一脸担忧地说:“我不知道,我姐只是告诉我,我妈在这钟楼附近,现在打她手机号码,又打不通。”他伸手抓了一下有些凌乱了的头发,很焦虑。 “我看你妈一定是跑到别的地方去了,我们继续在这里找下去不是办法,不如我们去别的地方找吧。”阿娇建议说。 在这里叫了这么久都没有动静,看来张玉玲是真的跑到别的地方去了,夕凌风点头说:“那我们到别的地方去找吧,她是步行出来的,应该走不远,就围绕着这钟楼广场扩散寻找吧。” 夕凌风迈开脚步,刚想跑出广场,到别的地方去找,在一个幽暗的巷子里,突然传来了一声有些惊恐的惊叫声。 阿娇吓了一跳,赶紧说:“夕凌风,有动静,你听到了吗,在巷子里,有惊叫声。” “听到了,是我姐的叫声。”夕凌风心都提了起来,赶紧迈开脚步,飞快地向着巷子里跑去,一边跑一边大叫,“姐,你是不是找到我妈了,她怎么样了?” 在幽暗诡异的巷子里,突然传来这么骇人的惊叫声,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惊悚感觉,阿娇紧跟着追过去。 巷子里阴风阵阵,只有少许的光线散落在里面,夕凌风飞快地跑进了巷子里,当他看到眼前的一幕时,却蓦地停下了脚步,整个人仿佛瞬间石化了似的。 “啊,夕凌风,你这个坏蛋,你干嘛怎么突然停下来了?”阿娇来不及停下来,一头撞在了他的背上,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迅速探头往前面看去。 这一看,差点没把她给吓死,只见一个身上穿着病服的女子倒在地上,她心口上插着一把尖锐的刀,她身上的病服被殷红的鲜血染红,而她身边跪着一个年轻的女子,她双手沾满了鲜血,正回头看着他们,一脸惊恐和无措。 “妈……”夕凌风发出了凄厉的叫声,随即迈开脚步冲了过去,跪在张玉玲的身边,看着她心口上那一把尖锐的刀,不禁红了双眼,脸上布满不敢置信的神情,激动地大叫,“为什么会这样,我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阿娇吓得浑身都哆嗦了,伸手指着夕雾,惊恐地说:“你不是凌风的姐吗,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为什么要杀伯母?” 夕雾双手沾满了张玉玲身上流出来的鲜血,她用力摇头,脸色发白地解释:“我没有杀人,凌风,我没有杀你妈,我刚才在巷子里找她,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就已经中刀了,真的不是我做的,不是我……” 夕凌风仿佛没听到她说话似的,伸手握住张玉玲的肩膀,用力地晃着,悲痛地喊着:“妈,你醒醒,妈,你别丢下我不管,我是凌风啊,我答应过你,我们回乡下后,我就向我女朋友求婚,我们很快就生孙子给你抱,你不能食言,妈,你醒醒……” 张玉玲心口上被人刺了一刀,一刀致命,双眼圆睁着,脸上还布满了惊恐和绝望,她的身体已经在慢慢变冷变硬,死不瞑目。 “杀人了,太可怕了,我要去报警……”看着眼前这一幕,阿娇吓坏了,脸色发青,整个人都瑟瑟颤抖着,她立即转身,向着巷子外面奔去,一边跑一边大叫,“来人啊,有人被杀了,快来人啊,死人了……” 夕雾看向抱着张玉玲的尸体悲痛地痛哭出声的夕凌风,心如刀割,一脸难受地说:“凌风,你妈不是我杀的,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被人杀死了,我也是刚赶到这发现她的。” 夕凌风抬起布满泪水的脸,看向她,悲愤地大声问:“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爸死了还不够,现在连我妈也死于非命,告诉我,不是你杀的,是谁杀了我妈,是谁?”他一定不会放过凶手,他一定会把他碎尸万段,让他不得好死。 夕雾难过地摇头:“我不知道,我找到这里来的时候,就只剩下阿姨,没有其他人了,凌风,我知道你现在很伤心很愤怒,但你一定要振作,只要你不放弃,一定会查到杀死阿姨的凶手。” “是我害死我妈,如果不是我离开医院,让她这么着急地追出来,她就不会遭逢不测,是我的错,老天爷要惩罚就惩罚我,为什么要带走我妈,为什么?”夕凌风疯了一样,扬起了手掌,用力往自己的脸上抽去。 张玉玲是因为追他出来才会被人杀死,他内心充满了愧疚,他无法原谅自己,只能一巴掌一巴掌地往自己的脸上打去,以此赎罪。 “凌风,你别这样,阿姨是被坏人杀死的,不关你的事,你别打自己,阿姨泉下有知,她会很心疼的。”夕雾见他使劲掌刮着自己,赶紧抓住他的手,不让他自虐。 “她心疼我就不应该丢下我自己一个人走了,我什么都不要,我只想要我妈活着,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做才能让我妈活过来,我死行不行,我用自己的命来换她的命……”夕凌风看着她,悲痛欲绝地哭喊着。 “凌风,你别这样,你妈已经死了,不管你做什么,她都不可能复生,你接受现实吧。”可怜的孩子,父母接连被人谋害,他的天都塌了,这让他如何承受得了? 夕雾看到他哭得这么绝望,心都碎了。 就在这时,阿娇带着巡警来了,她伸手指着夕雾,一脸惊恐地说:“刚才我跟夕凌风在广场那听到了惊叫声,我们很快跑过来,看到张玉玲女士倒在血泊里,而她在她的身边,双手沾满了鲜血,一定是她杀了人,是她杀了张玉玲女士。” 张玉玲被人谋杀,夕雾也感到很痛心,见阿娇一来就指证自己杀人,也不禁怒了,大声说:“我已经跟你解释过了,我来到这里的时候,阿姨已经被人谋杀了,你一再含血喷人,你安了什么心?” 阿娇被她一骂,顿时害怕得躲在了巡警的身后,一脸怕怕地说:“巡警大哥,我没有说谎,我说的都是实话,不信你问一下夕凌风,他跟我一样,都是只看到她跪在死者的身边,这里鬼影都没有,不是她杀的,谁杀的?” 夕雾见她一口咬定是自己杀了张玉玲,气急地说:“巡警大哥,你别听她胡说八道,我赶到这里,看到她心口上被人刺了一刀,浑身都是鲜血,我是在检查她是否还有脉搏气息的时候沾染到鲜血的……” 巡警的视线落在她的手上,看到她手上果然沾染了死者的鲜血,立即上前去,神情严肃地说:“女士,你涉嫌谋杀,我现在要带你回警局协助调查,请你配合。” 他一边说着,一边迅速掏出了手铐。 看着巡警向自己亮出的手铐,夕雾脸如土色,看向夕凌风,一脸着急地说:“凌风,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杀你妈,我不是凶手,我是清白的,你相信我。” 夕金钊死了,她在夕家里就只剩下夕凌风一个亲人,如果连他都不相信她,那夕家是真的完了。 夕凌风慢慢抬起头来,看着夕雾手上的鲜血,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情,摇了摇头,喃喃地说:“我不知道,你手上沾满了我妈的鲜血,你让我怎么相信你,你恨我妈虐待过你,你恨我妈差点害你小产,我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