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永远是我的主人,他不需要知道我的存在,他只要好好的过好属于他的人生,就够了”,莫行只有在提起谢子眇的时候,毫无波澜的内心才会有一丝的波动。 修夜无奈的叹息着,“若是如此,我也知道无法劝阻你了。或许从一开始我就不该劝阻你,你性子执拗,又坚韧如此,我这番话,反而是无用” “怎么会,我知道你担忧我,可是咱们当年不也是这么尸山血海的杀出来的活路吗?沧海绝境都能够闯的出来,又何况这死灵渊呢?”,莫行轻笑,平静理性,面前之路纵然刀斧加身,也能够闯出一条血路。 “我知道你的实力,那就一切万事小心。军师那里有主人在,也不会有事的。我在这里备着好酒,等着你们归来的那一天,希望那一天不会太久的”,修夜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劝阻不了莫行的,倒不如让他没有后顾之忧。 莫行最后留给修夜的就只剩下了一个背影和两个字,而后消失在了原地。“当然” 最后徒留修夜一人望着空荡的房屋等待着所有人的归来,无论多久,始终是修夜孤身一人。 修夜在朗云天的故居外坐了一夜,而后离开了原地。如修夜这般的人,哪怕是伤心也只能够伤心一夜,仅此而已。这偌大的魔族还需要自己,更需要自己坚守着,直到故人的归来。 兔族 况天涯为了君屹,可谓是大显身手,做了满满一桌子的好菜,芳香扑鼻。小洛凝立马就飞奔到了座椅上,等待着开吃。若非是傲风韵告诫过洛凝,人齐了才能吃饭,恐怕此刻的洛凝就会开始风卷残云之势了。 君屹的眼睛都亮了,“这一桌子菜都是为我做的?” 况天涯轻笑,伸出手示意君屹,“尝尝我的手艺如何?” “恭敬不如从命了”,君屹掀起袖子,就坐了下来,所有人也都分别落座,拿起了筷子,开始了大快朵颐起来。 “美味,还是大师兄做的菜最好吃了”,谢子眇一边吃一边给云舒和君屹的碗里夹菜,他自己都没吃几口,菜都进了云舒和君屹的碗中了。 “好吃就多吃点,别总给他们两个夹菜,把你自己饿死我可不负责啊”,况天涯看着谢子眇左边一筷子,右边一筷子,真是有些哭笑不得。 “大师兄放心”,谢子眇知道况天涯心疼自己,于是也没有再继续夹菜了,开始了自己的吃饭之旅。 满满的一桌子菜在几人的欢声笑语中结束了,傲风韵带着洛凝去消食了,顺便探查探查兔族之中的各个防备之所。 何潇与云舒则是去找兔敛,试试看能否在明日兔傲离开兔族的时候把兔敛放出来,毕竟兔敛可是一大助力。 而谢子眇、君屹,则在院中等着兔绒的到来,商讨明日的计划。 至于况天涯,吃完饭后就被兔翎儿派人叫走了。说是新到了一批果子,邀请况天涯品尝,不过是想要与况天涯多相处一段时间而已。兔绒担忧兔翎儿会做什么,所以每次况天涯与兔翎儿在一起的时候,兔年都会用各种各样的理由陪伴在二人身侧,防止有什么不测。 本来君屹应该在屋内休养,不过是觉得太过无聊,所以才会同谢子眇一起在院中等待着兔绒的到来。 未过片刻,兔绒就已经悄然而至。 “见过二位大人”,兔绒对着二人微微行礼,有礼有节。 谢子眇也起身示意,“兔绒大人终于来了,请坐” 兔绒看着谢子眇身旁的君屹,确实眼睛一亮,兔年形容君屹的时候,自己都觉得不现实,而现在再看,确实贴切。皎月之姿、墨竹之态、松山之石、瑰丽之貌。 “这位恐怕就是君屹大人了吧。兔绒在此,待兔族向大人致歉”,兔绒对着君屹郑重的行了个礼,不论如何,这万年来,终究是兔族对不起君屹。 君屹并没有回应兔绒的道歉,只是轻飘飘的说了一句,“兔绒大人可曾伤害过我?” “未曾”,兔绒恭恭敬敬的回答着君屹的问题。 “可曾参与过当年的追杀?” “当时我还未曾出生” “营救我之日大人可曾出过力,昨日来此告诉我们兔傲来到此地的人是你的手下吧” “不错,我的身份有些桎梏,所以无法亲自营救大人” “所以,你有何错?你一未曾伤害过我,二又算是对我有所帮助,所以你不必向我道歉,该偿还的,是兔傲,你,不必如此。既然是子眇的合作伙伴,我自然不会对你动手的,兔族中我想要杀的唯有兔傲一个,其他人,我不会动”,君屹自然是能够看透兔绒的想法的,不过是怕自己会牵连兔族罢了,可惜自己根本就懒得对兔族动手。兔绒的此举,可谓是多此一举。 “那便多谢大人高抬贵手了”,兔绒如此才彻底放下了心,坐了下来。 只要君屹不对兔族动手,自己就不会有后顾之忧了,有谢子眇在,君屹的话既然已经说了,就一定不会动手了。 “放心吧,君大哥不会对无辜之人动手的,他有分寸”,谢子眇知道兔绒担忧的是什么,有自己在,也不会让兔族就这么覆灭于君屹之手的。 “有大人发话,我便可高枕无忧了。今日来此,是为了与大人商议明日如何行动。明日早晨兔傲就会出发,前往鹰族参加鹰族郡王的寿宴。按照他的脚程,若是发现有人闯入其中,一个时辰就能够赶回来,咱们的时间并不算多。他的卧室中有一个巨大的机关与阵法,我还没等闯进去,就受到了攻击,所以其中具体的情况,我也尚不清楚”,兔绒还记得自己当初找到了罗刹枪踪迹的时候自己深入其中,却发现屋内屋外布满了上古法阵,自己无法探入其中半步。 “阵法无须担心,有我大师兄在,区区阵法还难不倒我们,不过有一点需要担心,罗刹枪的具体位置所在,咱们至今无法探索”,谢子眇眉头紧锁,有些忧愁。 兔绒有些懊恼,若是当时自己有着充足的时间,或许就能够打探到具体所在了。 “抱歉大人,属下无能” “无妨,兔傲老谋深算,这罗刹枪若是真的那么轻易就能够被人察觉,也就不会是重宝了,更何况,还要不被兔族中人发现”,谢子眇知道,此事没有那么简单,不过倒也是需要趁机除掉兔傲,还能够不被兔族中人发现端倪,可不是好做的。 “大人觉得如何?” “你觉得,若是兔敛与风韵联手,能够坚持多久?”,谢子眇未答反问,没有太多的忧愁,反而更加的好奇,兔绒会作何选择。 “兔傲的实力没有想象中的那般简单,他活了万年,不可能会没有后手,而且他手段狠辣,擅长出其不意。纵然傲风韵大人的实力强大,与兔敛联手或许也无法支撑太久。除非……”,兔绒停顿了一下,心中有一个人选,但是又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 “除非什么?”,谢子眇不理解,这种时候,既然有合适的人选,兔绒又为何会犹豫,除非这个人,自己不愿意她动手。 君屹却一眼就看透了兔绒的想法,“你想的,是云舒吧” “若我所料不差,云舒姑娘学的恐怕是剑气凌然的剑术吧,兔傲所用功法,最怕的就是出其不意,或许可以更大的拖延一下时机,只是不知道大人是否准许?”,兔绒知道谢子眇有多宝贝云舒,兔傲实力强大,又行事狠辣,若是真让云舒在兔傲手中受了伤,只怕谢子眇会拆了整个兔族。 “我同意”,还没等谢子眇说出拒绝的话,身旁就有一声清脆的声音回应了兔绒的话。 谢子眇不用回头,就知道来者是谁。正是已经把兔敛救出来的云舒与何潇了。 谢子眇无奈的偏头看向身后之人,“纵然你不出手,他也动不了我们分毫的” “可是你要知道,这件事情只有我能做。你若是真的想要得到罗刹枪,我必须出手”,谢子眇站在谢子眇的身后,娇俏着叉着腰,仿若这个年纪的少女该有的任性。 谢子眇知道这段时间云舒过的不开心,她的光芒在自己的身边渐渐的变得暗淡,没有了往日的骄傲与耀眼。可是自己并没有想要遮盖住云舒的光芒,只是不想让她受到伤害。却忘记了云舒与何潇一样,都是骄傲的,有着自己的独特魅力。 “好,我允你去做,不过你必须答应我,不能让自己受伤”,谢子眇知道自己决定不了云舒的想法,但是自己唯一能够做到的就是不让云舒受伤。 “那你也要答应我,不能轻易受伤”,云舒轻笑着看着谢子眇,谢子眇是最懂自己,也是最理解自己的人,从谢子眇刚才说的话看来,他就已经清楚自己的想法了。 何潇四处看了看,始终没有找到况天涯的踪迹,“阿眇,阿天去哪了?不会又被郡主叫走了吧” “见过几位大人”,兔敛的脸色还有些苍白,却在面对着谢子眇几人的时候依旧如往常一般,没有任何变化。 谢子眇站起身,轻抬起了兔敛的手,“兔敛大人不必多礼,若非是因为我们,你也不会有事的” “你觉得郡主会轻易放过大师兄吗?”,后一句话则是对着没好气的何潇说的。 兔敛并没有在意自己受了多重的伤,面色依旧平静如常。“小伤而已,风韵大人并没有下重手,这伤是兔傲派人打的” 说起这个何潇就来气,“阿眇,你知不知道兔傲做了什么,他封住了兔敛的妖晶,让他无法动用法术,又导致他的伤势无法恢复。还派人对着兔敛进行了几天的刑讯逼供,若非是我们去的及时,只怕今日咱们都见不到兔敛了” “怎会如此?兔绒?”,谢子眇知道兔傲会对兔敛下手,也派人去通知兔绒去解救兔敛了,又怎么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兔绒轻笑,“大人无须担心,兔敛无事,动手的人都是我的人,若不真的让兔敛受些伤,兔傲可不会轻易的善罢甘休。这些,都是做给他看的” 兔敛也轻点了点头,“不错。这一切都是大人的计划,不过还是要多谢烟潇大人为我义愤填膺了” 何潇才不在乎这些,自己又何尝看不出来兔敛身上受的多重的伤势,不过是想让谢子眇知道兔敛为他们做的事情而已,让谢子眇在最后做一切事情以后,能够给兔族留一丝生机。敢于把自己的生命都奉献出来的人,值得他的敬意。 谢子眇明白何潇话中的意思,自己虽然有些冰冷,却也知晓兔族不该因为兔傲的一己之私而全族覆灭。自己也该动摇一下最开始的想法了,自己最开始或许是恨,想要举族都为自己当年的血仇陪葬,为鹿玥儿陪葬,可是如今终究不是当年了。逝者已矣,而自己,也该选择另一条路了。 “兔绒大人与兔敛大人高义。明日咱们见机行事,一个时辰的时间足矣。若是一个时辰之内我们还没有出来,这个时候就需要两位大人与云舒设计阻拦住兔傲了”,谢子眇点了点头,也知道什么是轻重缓急,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议,现在最为重要的还是要找到罗刹枪。他们的时间流逝的太快,也没有机会让他们做更多事情了。 “属下明白”,兔敛与兔绒对着二人行礼,而后离开。 二人走后,一直默不作声的君屹说话了。“你的想法改变了” 谢子眇抬眸看着君屹,“何以见得?” “其实,你最开始就知道兔傲一定会对兔敛动手,也知道有兔绒在,兔敛不会有事,可是你偏偏还是默不作声,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你从一开始就已经设计好了一切。他们都不过是你手中的一枚棋子罢了。你最开始来到兔族不是意外吧”